天宇开霁: 相知无处相偕老(“阿雪是我爱妻,会与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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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笑中带泪:“怎么啦,吓到你啦?堂堂一个大将军,怕我的眼泪?”
    戚归禾揩拭她的眼泪:“是啊,最怕了。”
    为了哄好汤沃雪,戚归禾缓缓地坐直身体,使出全力,推开床边一扇窗户,桃树的翠绿细枝越过窗栏,落在了他的指间。他轻轻地摘下一支俏丽桃花,把花朵放在了汤沃雪的手中。
    不久之前,凉州上元节的那一夜,戚归禾亲手做了一盏莲灯,恰如今日一般,诚心诚意地将莲灯交给她。
    其实他还为她做过不少东西。医馆的几座木头柜子都是他修好的。他长了一双巧手,也帮过很多人。
    汤沃雪心道,他是世间最好的男子。
    她察觉到他的疲惫,扶着他重新躺下,又问他:“除了凉州,你还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明天我有空,正好,我去找弟妹看看地图。”
    戚归禾头晕目眩,眼皮是前所未有的沉重。他多想睁开双眼,多看看汤沃雪。但他使不上半点力气,只能昏昏沉沉地说:“我在凉州待了二十多年,没出去过……”
    汤沃雪再度仰起头,因她心里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泪水如山崩地裂般涌出,面目都扭曲起来,可她还把一句话说得很温和:“咱们去京城吧,京城的灯市,天下第一,你会喜欢的。”
    戚归禾道:“好啊,我再给你做一盏莲花灯。”
    汤沃雪边哭变笑:“嗯,好啊……我,我……”她哽咽地几欲干呕:“我最、最爱重你……送、送我的那一盏……莲花灯……你……你说要、要和我共度余生……那天,我高兴的、高兴的睡不着觉。”
    戚归禾听不清她的声音。那音调忽远忽近,断断续续,像是一阵风从空无中吹来,复又吹向空无之处,而他的身骨也轻了许多。
    他全身都在剧烈作痛,一霎时又好像一点也不痛了。他便说:“阿雪,我……有些累了,睡一会儿,阿雪也休息吧……明早,我就醒了。等我醒了……我们……”
    他这句话没有说完。
    汤沃雪伏到他的肩头,誓要送完他这一程:“你若累了,就睡吧。你只是困了,睡一觉就好了。等你睡醒,我们就回家,回到将军府上,日子会好起来。”
    他的回应若有似无:“好……”
    汤沃雪亲吻他的额头:“夫君,走好。”
    待到他的气息消逝得一干二净,心跳也完全终止,汤沃雪再也坚持不住,伏地大哭。她哭得头痛欲裂,便像个疯子一般滚地不起,只觉摧心剖肝的苦楚也不过如此。
    他走了,他真的走了,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世事反复无常。失而复得最欣喜,得而复失,最通彻心肝。
    *
    当天夜里,华瑶收到了戚归禾逝世的消息。
    彼时,她正在杜兰泽的房间里,亲手喂杜兰泽喝药。
    她的亲信跪在地上,沉声禀告戚归禾的死讯,她端药的手指颤抖不停,差点溅到了杜兰泽的衣裳。
    杜兰泽接过药碗,把药汁一饮而尽,随后才说:“殿下。”
    华瑶道:“我没事。”
    杜兰泽握着华瑶的手,摸到她的掌心冷得像一块冰。杜兰泽连忙捂紧华瑶,轻声劝慰道:“殿下,逝者已去,请您节哀。”
    其实杜兰泽不该以此来劝人。她自己都参不透生离死别,但她深知失去至亲的悲恸是何种滋味。
    她劝谏道:“谢云潇重伤卧床,至今未起,切忌大痛大悲。请您派人守好他的住处。等他能下床行走,您再说也不迟。现如今,燕雨、齐风也在养病,您手上能调用的武功高手不多,必须万事小心。”
    华瑶终于回过神来,应道:“确实。我的皇兄快来了,来意不善。这个节骨眼上,谢云潇绝不能出事。”
    杜兰泽呢喃道:“二皇子来意不善,用心险恶。”
    二皇子姓高阳,名晋明,比华瑶大九岁,年方二十六,正当壮龄。
    晋明的母亲是圣宠不衰的萧贵妃。父皇对晋明爱屋及乌,多年来从未薄待于他,赏赐给他的封地富饶而丰沃,也养大了他的野心。
    华瑶阖上眼帘,心想,她并不是不能下狠手。
    毕竟,高阳晋明也没打算给她留活路。
    华瑶和杜兰泽商量完事,又赶去了谢云潇的房间。
    她加派了两批守卫,不分昼夜地保护谢云潇。
    谢云潇的伤势也在逐渐好转。短短两天后,他便能下地行走。他召来几名亲兵,问他们华瑶、戚归禾的状况如何。
    亲信回答,公主几乎痊愈,戚归禾仍在静养。汤沃雪医术高妙精深,救了无数人。
    亲信还说,公主马上就会来探望谢云潇。
    谢云潇信以为真。
    他的皮外伤均已结痂,顺便在屋子里洗了个澡,换了一件衣裳。那衣裳是华瑶事先为他准备好的,月白色绸缎衣料,轻如薄布,勾勒出他修长高挺的身形。华瑶乍一眼见到,立即拍手称赞道:“谢公子风华绝代,令我仰慕不已。”
    谢云潇不甚在意:“皮相而已,不算什么。”
    华瑶拉着他坐到床上。
    她默默地注视着他,似有千言万语要同他讲。他和戚归禾自小一起长大,兄弟之情极为深厚,乍然失去了兄长,就像她当年失去了母亲。这么一想,她忍不住牵着他的手,却让他误会了她的用意。
    他问:“你的腿伤如何?”
    华瑶小声道:“我的腿伤快好了,连一点疤痕都没留下。可我的心伤很严重,可能再也好不了了,你呢,你还在痛吗?”
    谢云潇不愿谈论自己,随口道:“我还行,过几天就养好了。”话中一顿,又问:“你的心伤,要怎么治?”
    华瑶低着头,抽泣一声:“战场上刀剑无眼,吓破了我的胆子。”
    说到此处,她抬起头来,凝望着他:“你多陪陪我,我的心伤才能渐渐愈合。”
    谢云潇知道她这话半真半假,却不知她为何要哄骗他。念在她哄骗他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他习以为常,仍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杂绪盘绕在心头。
    她今日戴着他送她的那支簪子,发丝略有些松散。
    谢云潇抬起手,正欲扶正那支发钗,华瑶趁机仰起头,在他脸上亲了又亲。他收手抱住她的腰,她忽然说:“我有件大事要告诉你,你现在的心境怎么样?受得住重大刺激吗?”
    谢云潇立即放开她。他捡起一把重剑,用绢布擦了擦剑鞘:“羯人又要攻城?”
    华瑶走到他身边,指端搭着他的脉搏。片刻后,她说:“我的二皇兄,高阳晋明,快要来雍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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