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开霁: 今何道(人生悲喜,众生相续,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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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将军钦点的统率。又因为羯国、羌国虎视眈眈,朝廷不能把凉州的士卒调往外地,也就无法收服凉州的精兵。
    不出意外的话,戚归禾必定是下一任的镇国将军,也会继承他父亲的爵位。
    他年纪轻轻,在军中声望极高。
    他吃苦耐劳,礼贤下士,驻守月门关的四年里,竟与士兵们同吃同住,亲如兄弟。他的仁德之名远胜高阳家的公主与皇子。
    因此,朝廷留不得他。
    华瑶听完奏报,茫然半晌,才问:“所以呢,究竟是谁主使的奸细陷害戚归禾?朝廷再怎么发话,也要有人动手才行。”
    杜兰泽轻声道:“奸细们奉命行事,也不知谁是主使。我猜,应是二皇子殿下。”
    华瑶道:“何出此言?”
    杜兰泽还没回答,华瑶又说:“兰泽,你不用尊称他为二皇子殿下,就叫他,王八蛋,怎么样?我差点死在战场上,他这个狗日的,连一点援兵都没派过来。”
    华瑶驻守雍城的这些天,常与军营里的兵将们来往,自然而然地学会了许多脏话。现如今,她已能灵活运用这些脏话,妥帖地抒发她的愤怒。
    而杜兰泽这辈子都没有骂过脏话。
    但她对华瑶向来忠心,不会拒绝华瑶的要求。
    她轻抿红唇,接着说:“王……八蛋带来了三千骑兵和十车粮草。我派人去明查暗访,方才得知,早在上个月初,车夫们已经准备好了粮草。”
    “上个月初?”华瑶怒火中烧,“好啊,王八蛋果然居心叵测。”
    杜兰泽缓声说:“我怀疑,倘若您炸不了大坝,他就会差使三千骑兵动手,故而羯人定会大败,雍城定会大捷。”
    理顺了前因后果,华瑶的怒火未消。
    从头到尾,高阳晋明都没把皇妹的安危放在心上。他盼着雍城之战的双方两败俱伤,也盼着戚归禾、华瑶、谢云潇全部死光。
    他入住雍城已有三日。
    这三日以来,他旁敲侧击,诱使华瑶交出兵权。
    雍城是凉州东境的要塞,交出雍城的兵权,就等于交出了凉州东境。
    华瑶宁死也不会遂了晋明的心愿。她是凉州监军,也是雍城之战的将领,她拼死打下的城池,凭什么白白地送给高阳晋明?
    更何况,晋明已有一块封地,而华瑶什么都没有,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晋明还要来抢她的东西,委实让她怒不可遏。
    华瑶暗地里召集了雍城的将领和官商,私下收购了雍城的钱庄和武馆,打着武馆的名号,广泛收徒,培植党羽,四处安插眼线,直把雍城牢牢地抓在手里,方才正式公布了戚归禾的死讯。
    她派出一队人马,把戚归禾的冰棺运回他的老家延丘。
    队伍启程当日,满城缟素,哀乐不绝,谢云潇却不能送戚归禾回家。
    此前,谢云潇收到了父亲的命令。父亲并未提及大哥的死,也没有流露出丝毫悲痛,只让谢云潇留守雍城。
    谢云潇身为军中副尉,不可违抗主将。
    于是,谢云潇登上雍城的城楼,远望那一条从雍城通往延丘的长路。
    马蹄杂沓,卷起漫漫黄沙,沙尘滚滚之中,送葬的队伍越来越远,邻近天外,消失不见,恰似那一夜他所做的梦。他仿佛又与戚归禾告别了一次,就像小时候他目送兄长远去月门关,此去不复返,兄弟情犹在,人生悲喜,众生相续,终有再见时。
    *
    时值初春,冰雪消融,雅木湖上遍布渔船。
    雅木湖虽然位于凉州、沧州的交界之处,却被划归到了凉州,此地自古以来便是凉州人的居所。
    渔民们在雅木湖里捕鱼,拉到市集上贩卖,收获颇丰。雅木湖畔六十里外还有几座盐矿,盛产精盐。
    雅木湖每年上缴的渔税、盐税都是一笔巨财,支撑了凉州的军费。
    各地的渔船、商船要在雅木湖上航行,必须先取得凉州官府的允准。每逢开春之际,凉州官府都会在雍城给每一艘渔船、商船排号,发放勘合,查验他们去年的税银。
    春日初至,雍城内商队云集,多半来自凉州、秦州、沧州等地。
    富商的消息很是灵通。他们进了雍城以后,纷纷向华瑶递交拜帖,恳求华瑶觐见他们。
    华瑶收到拜帖,几番挑拣,只答应了三四个富商的请求。
    某天早晨,其中一位商人带着随从前来拜见华瑶。
    华瑶安排他们暂居厢房。怎料,那商人竟然给华瑶传话,说是他们挑选了一对俊俏的美少年,特来侍奉公主,定当竭心竭力——春寒料峭,大冷的天,美少年身穿单薄纱衣,毕恭毕敬地跪在厢房之内,只等公主怜惜。
    华瑶严词拒绝。
    她快满十八岁了。
    在她这个年纪,她哥哥姐姐的后院早已美人如云,遍布莺莺燕燕,而她洁身自好,至今只碰过一个谢云潇。
    她不明白风流韵事有什么好,对此毫无兴趣,更不耐烦富商给她送美人,再美也美不过谢云潇,她收来干什么,养在家里还得供他们吃白食。
    华瑶向来勤俭。她皱了一下眉头,杜兰泽却谏言道:“殿下,他们是白家的人。”
    华瑶反问道:“沧州白家?”
    杜兰泽微微一笑:“我去了一趟厢房,远望那位富商,瞧见她的腰侧挂着一枚佩玉,刻着白芷的纹样,正是沧州白家的家徽。白家乃是沧州数一数二的富豪之家,她欲与殿下交好,殿下何不趁此机会,接近沧州的官商?”
    华瑶点了点头:“她叫什么名字?”
    杜兰泽道:“我猜,是白其姝。”
    华瑶道:“白其姝,是家主的孙女,她何必亲自来雍城。”
    杜兰泽细思片刻,道:“许是有事相求。”
    华瑶赞同道:“嗯,那便由你引见吧。”
    她翻出了白其姝的那张拜帖,果然,帖子借用了别人的名字。
    华瑶倒也没生气,只觉得白其姝行事吊诡。
    华瑶依稀记得,沧州白家的家主是一位七十多岁的老者,膝下子孙众多,白其姝只是家主的其中一个孙女,年约二十四五岁,真是好年纪,却在前一年遭遇了一场横祸——她的丈夫和孩子都死在了强盗手中,而她立志为亡夫报仇,人人都赞她对亡夫情义深重。
    她拜见华瑶,会有何事相求?
    华瑶正思考间,花厅里走来一位明妆丽服的年轻女子,她穿了一件单薄的雪青色缎袍,全身上下唯一的一件首饰便是腰间一块羊脂玉佩,其上刻着白家的家徽。
    她目视华瑶,未语先笑。
    华瑶客气道:“白小姐,请坐。”
    白小姐却说:“岂敢,草民尚未对殿下行礼。”
    她深深地跪拜下去,礼数周全。
    白其姝知道华瑶公务繁忙,也不敢耽搁华瑶的事,开门见山地阐述了她的来意。
    白其姝的父亲是白家主的儿子。近几年来,白家主的身体每况愈下,他的儿女们忙于争权夺利,白其姝的父亲也不例外。
    去年年底,白家主一病不起,时时昏沉,并未指派下一任家主,以至于白家内部分崩离析,白其姝在沧州也待不下去了。
    白其姝想来凉州做生意。
    但她一个沧州人,初到凉州,人生地不熟,为求顺风顺水,只好拜会华瑶,既是投靠她,也是盼着日后能有照应。
    听完白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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