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心难掳: 第十章 以身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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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来得再慢些,这位公子的命就保不住了。”郎中熬完药递给努赤澜,“这小公子身上的砒霜之毒狠厉,好在他身上藏着一张秘方。不过亏损了这几日,千万不可再折腾了,如今又受了惊寒,这位爷……”
    郎中欲言又止。
    努赤澜幽蓝的眼神扫了过去:“多少银子。”
    郎中有些尴尬地掩着笑:“这位爷,这里到底是大齐境内,几位面目实在与齐人有异,尤其是您的眼睛,比北境的狼更犀利,要小心惹祸上身啊。”
    在天下共唱和平之际,数月的战事才刚熄停,两国都在互相忌惮的阶段。
    努赤澜扬掌制止了身旁阿布马正欲拔刀的手,这郎中倒也不露惧色,恭敬地作揖:“想来这位爷也不是 普通人,在下多嘴了。”
    努赤澜倒也谦逊有礼,拱手道:“多谢提醒。”
    阿布马接到努赤澜的眼神示意,移开了凶狠的视线,从行囊中摸出银子塞给了郎中,郎中接了赏银背起药箱便走。
    “大王,这大齐人实在可耻,表明停战,背地里破坏和亲不说,竟然…竟然!”阿布马是个暴脾气,衣袖一甩,眼神仿佛要吃人。
    努赤澜端着热药顺着怀中人的苍白双唇滑入,替温良枕被垫好后才又将人放平。
    “出去说。”
    天色已经近晨曦,稀薄的瑰色从天边缓缓叠起。
    “大王,若非这次我们在,怕是这温二公子就遇难了。”阿布马气不打一出来,握刀的五指攥紧了从温良湿漉衣服内抖出来的密旨。
    密旨的内容,他们都看到了。
    “醒之前把他的衣服和这道密旨都处理了,想必要不了几日大齐皇帝就会得知温良失踪的消息。”努赤澜身上的服饰虽然像是大齐着装,领口和袍边的貂毛却依旧是西戎风情。
    上次前往京州,为了避人耳目他藏起来自己特殊的瞳色,而这次却未作任何乔装。
    阿布马是一夫当关的猛将,攻城略地战功累累,但是权谋政庭上有所偏差,性情也尤为激烈,一想到大齐皇帝想让温良刺杀自家大王就恨不得一腿踹碎那人的筋骨。
    破晓的晨光闯入楼栋的每一个缝隙,一晚的阴湿都随之驱散。
    努赤澜扶着木栏杆:“叫你的人继续盯着。”
    阿布马不敢猜测大王的心思,只答道:“燕子带人潜伏着,一有消息便会来报,大王放心,定会查到这些劫持和亲队伍的人是谁。”
    努赤澜只点头,心思却透亮得很,他知道这波人不是皇帝的爪牙,其目的更是显而易见——破坏两国以和亲为缔的“和平”,只是这嫁祸的手段实数低劣,竟然冒用西戎的黑火药去劫人。
    想到这里努赤澜锋韧的嘴角挑起弧度:“敌人的敌人。”
    阿布马听岔了:“冷?大王可是觉得冷?”
    努赤澜看着阿布马额角骇人的疤:“是冷,给温二公子加条毯子。”
    这阿布马摸着脑袋,彪悍的身形笼住了晨光:“这温二公子当真要嫁给大王?”
    努赤澜噙着笑:“嫁。”
    三座城换回来的人,必须嫁,且只能嫁给他。
    “大王真心欢喜这温二公子?”
    天边的骄阳破云而出,缕缕长虹直冲苍穹,他眺望这远方:“真心。”
    阿布马并腿捶胸:“那我阿布马一定誓死保卫西戎王后的安全!”
    这道誓言,他将用生命去守。
    *
    夜晚再临,寒风却丝毫入不了厅内,火盆暖炉将木屋的檀香渗入心脾。
    足足昏迷了一天的温良,随着喉间创痛感而恢复了神智。
    温良以为,他会死在冰冷的河水中。
    可他竟然是在温暖的厢房内醒来。
    神奇的是除了身体有些发软之外,竟然没有多余的疼痛,他环顾一圈,眼神落在一旁的空碗内,他伸出手端起碗轻嗅:“是李郎中所配的药。”
    莫非是刘望救了自己?!
    他喜出望外地呼喊:“刘望,是你吗刘望!”
    温良扶着床板起身,房门被大力推开,温良的双目闪着泪光盯住门身,可等来的竟然不是信赖之人的身影,而是一个粗犷的西戎男子。
    温良浑身一滞,跌回软塌时还因为失足扯下了一旁的帷幔,他惊慌地要挣扎而起,而帷幔则被人慢慢掀开。
    粗犷高大的男子身旁站着一名同样的西戎人,只是这人的蓝色眼眸叫人一旦望见就再也移不开。
    温良挣扎的动作戛然而止,努赤澜弯腰将帷幔清理干净,而后缓缓道:“身体可有什么不适?”
    温良愣了半晌才抬起左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我分不清音色了。”
    原来,他刚刚的怔愣不光是对眼前二人的惊讶,他还发现蓝眸男子所说的话和之前马车上听到的二人音色相同。
    努赤澜听闻,剑眉紧锁,目若炙火:“你再听听?”
    温良摇了摇头。
    若非分不清音色,他怎会听不出这人便是前些日子将自己掳走后又蛮横索吻之人?
    阿布马也愣住了:“这可怎么办,王——”
    他顿了顿,从自己匮乏的大齐文库中找到几个能匹配的词:“王、公、子。”
    被称为王公子的努赤澜眼神稍有一瞬的飘忽,倒也自若地接上话:“我乃西戎行商,王…文澜。”努赤澜行了个大齐的礼,间隙中取了个两人谐音的名字,解释道,“路遇阁下落水。”
    “王文澜?”温良显然是不信的,“大齐姓氏?”
    努赤澜的瞳仁闪过异光,唇色丰润上扬:“来大齐走商,自然是要应了这边的规矩,我本是西戎人,真名稍显拗口,倒也不值一提,你唤我王文澜便是。”
    这说辞听上去倒也在理,若是追问反而寒了救人者的心。
    虽有将疑,温良还是起身对二人鞠躬道:“多谢救命之恩。”
    “不知公子名讳如何?”
    “在下姓温,字守安。”温良不便暴露自己的本名,这赐字除了当时朝廷在场的人无人知晓,也不算是欺瞒两位恩人。
    努赤澜对这个回答有些意外,但很快便复了常态:“守安守安。这个字好,长相厮守、安心落意。”
    温良诧然:“……多谢。”
    这禁锢自己的赐字,竟然被解读出新的希望,温良的心口腾起一股暖意,又垂着身子鞠了一躬:“再次感谢二位救命之恩,在下无以为报。”
    阿布马哪里受得了这一拜一拜的,大手一挥,奉向自家王上:“无以为报,那就以身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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