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世主为什么要喝马桶水: 3、达玛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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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那就是7除以0.0153061等于457.334004公里——肯定过不了喜马拉雅山脉,这条线不行,pass。”
    男人:“印度洋也不行,从这里去北印度洋要先越过一个12,000米高的山峰,孟加拉湾海岸线不比喜马拉雅航线短,上空还涉及印度一个军区空域,民航开进去会被直接击落。”
    “如果不走海岸线呢?”李妮妮说:“我们横穿北印度洋,然后在海面上直接迫降。”
    男人:“你知道海面迫降会死多少人吗?”
    李妮妮:“那你知道直接坠毁会死多少人吗?”
    男人:“海浪会把整个机体打翻。”
    李妮妮:“坠毁会直接螺旋式壮烈升天。”
    男人沉默片刻:“没差别,我们没有救生衣了,坠毁所有人是死,迫降海面所有人也是死。”
    李妮妮:“救生衣呢?”
    男人:“刚才我飞过昆仑山的时候,有几个人冲进了储物室,打死了空姐,销毁了所有救生衣后跑到机尾跳伞了。”
    ——而且还落了一个降落伞在飞机上,现在被他藏在吧台下的食品库里。
    但男人没有说,这种情形下,一个降落伞足以引起整个机舱的暴.动和混乱。
    李妮妮心想大小姐的保镖果然不靠谱。
    “他们跳伞成功了?”
    “没有,民航客机一般是下单翼,机翼和尾翼都比较低,人跳出去容易撞到,高空跳更是找死。他们中三个被引擎搅成肉沫,两个被机翼腰斩,一个被卷进涡轮……还有几个倒是跳下去了,但估摸着不是被冻死,就是窒息而死。”
    男人居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点燃了烟,腾出一只手抖了抖烟灰,漠然道:
    “不然你以为我们的左引擎为什么会出问题?因为被头盖骨卡住了。”
    李妮妮:“……”
    李妮妮:“你哪来的打火机?”
    男人:“我不用过安检。”
    李妮妮对这届利用特权带.枪、带刀、带炸.弹、带对讲机、还带打火机上客机的人民群众感到绝望。
    ——不过等等。
    想到对讲机,李妮妮眉头一皱,发现事情还有转机。
    她摸了摸自己,摸出了一个对讲机,正是她方才直接从大小姐保镖身上顺来的那个。立刻联线大小姐。
    几声刺啦刺啦的无线电波音之后,大小姐生气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这两根电线我还要举多久?我肱二头肌都要举出来了。”
    和尚:“阿弥陀佛,贫僧的肱二头肌,也快举出来了。”
    李妮妮:“……冷静,你们现在慢慢松开那两根线。”
    又是一阵呲啦呲啦的电流音,操控面板上的cmd灯(自动驾驶)骤然亮起。
    男人:“……”他还说自动驾驶怎么说失灵就失灵,原来是她搞鬼。
    李妮妮:“大小姐,你……您那边有无线电可以联系到外界对吧?飞机会在一个半小时后油量耗尽坠毁,但是我们没有救生衣。如果我们在北印度洋迫降,您可以通知您的下属追踪我们的定位,往海面投放救生衣吗?”
    大小姐:“稍等。”
    一分钟后,大小姐:“搞定。”
    大小姐华丽的声线在全金属对讲机中有些失真:“我已经派出10架战斗机跟踪我们军用雷达上的定位,随时可以投放救援物资,我还让人给你拿了10万张兰州拉面优惠券……另外也派人去和印度军.方沟通了,你们大胆往前开,开进印度军用航线也不会被击落。”
    李妮妮被大小姐的权力之大、效率之高、尤其是优惠券之多惊到,甚至产生了些许敬意。
    但还没等她的敬意持续三秒钟,就听大小姐严厉地在对讲机中警告道:
    “接下来这边交给你,但你时刻不能忘记自己的身份知道吗?你是一个孕妇!孕妇!重活累活交给男人来,你要是敢再做什么引体向上……”
    “……”
    李妮妮窒息地放下了对讲机。
    身边男人瞥了一眼她的肚子:“一个孕妇,还挺嚣张。”
    李妮妮看破了红尘。
    *
    他们慢慢掉头转向,试图越过雪山朝北印度洋飞去。
    积雨云在飞机外慢慢聚集,黑色的云层中露出隐隐的闪电,像是球状的织网一样在天际滚动咆哮。
    飞机下方是高耸的连绵的峰顶,远远望去一片白茫茫。
    男人拉动操纵杆,开始上升。
    “有不对称推力,控制方向舵。”
    李妮妮:“收到。
    “将机翼调到1,高度10000英尺220节,改为水平飞行。”
    李妮妮用力眨了眨眼,完成操作:“收到。”
    男人侧头看了她一眼,蹙眉道:“你怎么了?”
    李妮妮:“刚才海拔上升太快,我的血氧下降了,视力有点受到影响,不过状态还好,你接着开。”
    男人眉头蹙得更紧,伸手在身边摸索了一下,扔了一个移动吸氧机过来,是他方才用的,里面也没有多少氧气了,聊胜于无。
    “是孕妇就注意点,不要在我旁边一尸两命。”
    李妮妮:“……”真的可以不要再提孕妇这件事了吗?
    高空缺氧是缓慢而隐蔽的过程,几乎无法被察觉。氧气压力随高度增加,近似线性地减小。
    10000英尺氧气饱和度已经降到90%,是人类大脑最低限度的氧气供给。
    李妮妮的视力此时比平时减弱了十几个百分点。她的大脑因缺氧而亢奋好斗,但判断力和思考能力都明显的衰退。
    男人:“我们还要再往上升到12,000,能受得了吗?”
    李妮妮:“OK。”
    男人又看了她一眼,这一回抿了抿唇才道:“我们回不了头了,接下来你可能会昏迷……但你放心,我会尽量在你脑死亡前穿过这一带。”
    李妮妮:“了解。”
    飞机缓缓调转方向,在巨大的轰鸣声中破云而去。
    积雨云剧烈的气流对撞让飞机机身猛烈颠簸,闪电一道一道掠过李妮妮的视线,近得仿佛伸手就能把雷霆摘下来。
    这恢弘庞然的画面,就像是诸神发怒之后的雨夜,让人目眩神迷。
    李妮妮的知觉慢慢消散,四肢僵硬无法抬起,眼前也出现了一片片雪花点。
    男人:“你还好吗?”
    李妮妮:“还好。”
    李妮妮发觉他一直在往她这边看,只好撑着说话来分散男人对她状态的注意力。
    “是你杀了机长和副机长?”
    男人:“没有。”
    李妮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驾驶室?”
    男人:“听到了枪声。”
    李妮妮:“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机密。”
    李妮妮:“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男人:“开过战斗机。”
    李妮妮感叹道:“怪不得你民航开的这么野,就之前那歪歪扭扭的航线,跟醉驾似的,我差点以为你要在高空中来个360度托马斯战术翻滚。”
    男人:“……”
    他刀刻般的冷峻面容上,露出一点几不可见的笑意:“没有这种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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