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皇后失忆了: 04.剑柄太凉了,你握的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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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晏瘦了。
    顾朔这么想着。
    北疆冬天本来就没有几根草,不像京城能把人养的滋润,更何谈沈晏定是快马加鞭拖着大军赶回来的。
    按日子算,就算再怎么快也得到明日。
    而沈晏不仅回来了,还布了兵马,一点一点蚕食了京城。即使顾朔对他没有防备,也并非一两日就能做到的。顾朔盯着沈晏眼底布满血丝,额前的碎发已经胡乱的贴在脸上了,有些可怜巴巴的。
    所以这家伙伤到哪了?
    手上力道是真的不小,使出了吃奶的里来掐他。
    “嘶。”顾朔皱眉,“沈子衿——”朕不跑。
    还未来得及说什么,脖颈被抵上了锋利冰凉的剑,沈晏左手掐住顾朔的下巴迫人仰头,右手横剑抵在滑动的喉结上!
    “你怎么还敢唤我的名!”
    身子靠的极近,顾朔能感受到沈晏的手在抖,抑制不住的颤抖。
    向来带着笑意的眸子此刻被爱.欲和憎意侵染,从前的沈晏很正经,很少主动对他动手脚,总会被他取笑,此刻就像只凶猛的小野猫,扑在他身上要乱挠。
    狠狠的泄气!
    顾朔顺从的没再喊他的名。
    “沈将军——”
    话还没说完,又被沈晏改掐住了两鄂,好端端的一句话又没有说完整,“不许说话!!”
    沈晏知道顾朔会说什么。
    顾朔会斥责唾骂他大逆不道,会恨他狼子野心,会恶心厌恶他,会用眼神将他千刀万剐。
    他不想让顾朔亲口说出要杀他的理由,更不想看到顾朔以死反抗他的样子。
    大厦将倾,会听到什么恶毒的话沈晏是知道的。当年顾朔带着他推翻前朝的时候,那个狗皇帝坐在龙椅上俯视他们嘴硬——
    “阴沟里的蛆虫也敢妄想朕的江山!”
    “是朕瞎了眼,让沈晏去当你的伴读。顾朔!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么?!这皇位终究是你的,今日教唆你推了朕,明日他照样会背叛你!”
    一语成谶。
    那时候顾朔是怎么维护他的?
    “是孤意图弑父杀君,和沈子衿有什么关系。”顾朔负手傲然而立。
    现在看来也是荒唐。
    沈晏天生像是干这种忤逆犯上之事的人。先皇说的话不好听,他便杀了,如若顾朔也说些他不爱听的话……
    他手上力道不减,低声威胁道,“除了求饶,我什么也不想听。”
    顾朔一愣,从善如流,脸都不红,“求你,放下剑。”
    沈晏通红的眸子里出现了一瞬的停滞,“为何?”
    “剑柄太凉了,握的你手疼。”
    沈晏暴动的情绪像是被泼了盆冷水,双眼一眯,“圣上莫不是搞错了什么,以为臣在和你说笑?”
    连他都没有注意到,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以臣子身份自居。
    “没说笑,这把玄铁剑太凉了,不适合你。”
    “既然圣上没有话要说,就不用再开口了。”沈晏作势要封顾朔的哑穴。
    “等等!”
    顾朔额角突突,他的皇后闹起来,确实不太好安抚,只得低声下气的说,“禁军令在抽屉里,拿上,他们会听你的,便于掌控皇宫。”
    万一禁军负隅顽抗,拼个你死我活,吃亏的还是沈晏。
    “……”
    “还有,朝中老臣,能哄则哄,他们吃软不吃硬。”
    沈晏摸不透心思深沉的皇帝在玩什么把戏,只知道自己手中的筹码并不多,想得到顾朔,就不能掉以轻心。
    三下五除二的封了顾朔的哑穴,紧接着又狠下心卸了他一条胳膊。
    顾朔虽贵为天子,但当年习武方面从未落下,与沈晏交手,沈晏未必能讨的了几分好处。此刻却硬生生的受着了。
    哪个丈夫没挨过媳妇的毒打?
    顾朔就还没有。
    现在感受到了,担忧沈晏出了什么岔子同时,看到了不同于往日的沈晏,藏在正经循规蹈矩皮下,张扬跋扈又有些可爱的一面。
    沈晏一声不吭的将人留在地上,兀自进了房里,出来的时候手中果然拿了块令牌,对着身后唤了声,“乜九。”
    一道黑影出现在身后。
    “把他关起来。”
    自然指的是顾朔,顾朔他不仁不义,就算是天子也理该受罚,今晚就开始算账。
    上辈子死到临头心心念念的要做的事情,沈晏还没忘。
    睡了他。
    顾朔敢睡别的女人,就让这个皇帝这辈子休想从他床上下来!
    乜九只听沈晏的吩咐,在这场毫无理由的兵变中,他功不可没,抱拳,“扔进天牢里?”
    “扔……”沈晏被噎住了,不动声色的瞪了乜九一眼,“扔房里关着。”矜贵娇气的狗皇帝像是能呆的了阴冷潮湿的大牢样子么?
    顾朔看着沈晏走了。
    许是听他的话,去彻底把皇宫掌握住了,亦或是处理正事了,顾朔不是很担心,沈晏有这个头脑,不会让朝廷乱起来。
    沈晏确实去了一趟宫外。
    京城以外的百姓还不知道天子已经身陷囹圄,反抗的只有朝中一干大臣,指着鼻子骂他是畜牲。
    “猪狗不如!辜负皇恩!干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苍天无眼,大奉就要倾覆在你这等贼子手中了!!”
    沈晏听着心烦,冷声喝道,“我有说过要灭了大奉么?”
    “那你为何要造反!”
    “……”
    “如今还在这里惺惺作假,你把圣上囚了起来,不就是要借机染指朝事么,吾等不会让你得逞的!今日老夫就以身殉国,以慰先祖在天之灵!”
    说着蹒跚的身躯就要往盘龙柱上撞去。
    他就是出征前还在和他互吐唾沫的段丞相,沈晏单手如铁钳捏住他的肩,这人拼尽全力也无法向前半分。
    “想死?”
    沈晏扫过众大臣——被挨个从府里抓到他面前的,目光阴冷,语气狠毒,“你们这群顾朔的走狗还不配死。”
    “尔等但凡敢寻思,我就杀了顾朔,谁想成为弑君的罪人,大可以试试。”
    一口一个顾朔。
    满嘴弑君。
    气的众臣发抖,但一时之间却真无人轻举妄动了。
    京城的百姓只是看着将士来来往往,原本守卫皇城的被换了一批,巡城的官爷也变了,皇宫里面出了乱子。
    但是京城还是有条不紊的很太平。
    没有见血,也没有杀戮的声音。
    百姓继续过自己的小日子,毕竟不管发生了什么,他们照样一日三餐,耕地织布,无甚区别。
    沈晏干的很漂亮。
    不动声色的吞噬了整个皇城,如若皇帝再不拼死挣扎,定会被这么不声不息的杀了,日后史书由沈晏撰写。手段恐怖如斯,令人脊柱发寒。
    乜九赶来的时候和他汇报,“主子料事如神,按着你的吩咐,一切顺利。”
    “不过是照仿了顾朔当年的手段罢了。”
    被自己教出来的将军反了,顾朔应该挺不是滋味吧。
    沈晏取来一坛酒,支着腿坐在城门上,“顾朔怎么样了。”
    “他自己解了哑穴,把手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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