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皇后失忆了: 13.养鹰多年被鹰啄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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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臣卯时就站在大殿候着了,排了两列,面面相觑。
    总管太监宣称圣上偶然风寒,卧床养病两日,就连太医院的荣正青也进宫替皇上问诊,上上下下不少官员都递了折子,问圣上安康。
    无一例外都没有得到回复。
    所有上批的折子也被沈晏一人拦下,堪称是只手遮天,至今都没有人知道宫内到底如何,全凭沈晏一张嘴。
    沈晏说圣上好好的,今日会上早朝。
    群臣冷笑:我不信。
    朝堂上下心系顾朔的人占绝大多数,毕竟大奉上到吏治政策下到百姓衣裳粮食,顾朔在此间的功劳已经远超先皇。
    前头品位较高的几个官员位置空了出来,都是在这场兵变中被罢黜或直接杀掉的,旁的还有文官鼻青脸肿仪容不雅所以请假没来上朝。
    还能站在这都是有两把刷子的老狐狸。
    “圣上驾到——”
    众人对视一眼,松了口气,跪拜。
    顾朔坐在皇位上,神情冷厉严肃,看着下面明显被洗过一遍的大臣,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薄唇轻启,“平身。”
    众人起身,然而圣上没再说话,像是在等待什么似的。
    还有谁没来吗?
    不一会,脚步声从殿后响起,众人纷纷回头。
    是沈晏那厮!
    他不急不慢地出现在殿内,旁若无人一路从尾走到头,站在台阶下最近的位置。
    一般是皇子丞相,或者炙手可热的权臣才能爬到的地位。沈晏来迟,身上还配了剑,不跪不拜,只是施施然抱拳,“圣上。”
    顾朔神情明显一顿,“沈爱卿来了。”
    像是早已料到,或者被迫接受一般,圣上没有对沈晏这一冒犯的举动做出任何指责。
    带佩剑上早朝。
    罔顾职位和规矩站在了最前头。
    朝廷上下都在观察圣上的脸色,忠臣看向沈晏的眼神更加陌生,巴不得现在就冲上去逮住沈晏的领子质问他对圣上做了些什么!
    而佞臣唯恐天下不乱,心里“哦豁”一声,有好戏看了。
    “沈将军出兵秣凉有功,封大将军,特允带兵器上朝。”顾朔稍作解释,说了些加官进爵的事,便仿若一切没发生,问各地可有要事上报。
    座下一片哗然,虽然顾朔还坐于庙堂之上,但好像又有什么不一样了。
    未释兵权,也半句不提逼宫之事。
    “圣上可还龙体安康?”有人出列问。
    “有劳诸位费心了,朕无事了。”
    这可不像无事!
    在一些以前谏言过沈晏功高盖主的老臣看来,圣上就是完全玩脱了,养鹰多年让鹰啄了眼,他早就知道,兵权在外有多么可怕,可圣上就是不听!
    无奈,只能按部就班的启禀要事。
    好在日常事宜包括各郡上报处理的事务沈晏都没有插手,顾朔和往常无异的安排各地过冬米粮价格,处理了关外流民的隐患,倒和往常无异。
    “还有其他事吗?”
    殿内安静了好一会,终于有个年轻个小的人走了上前,是这两日沈晏提拔上来的,“圣上,臣有一事。”
    顾朔看了他两眼,
    “说。”
    “镇远候家有三子,幺子沈涟今年刚及冠,文武双全,正好兵部尚书前些日子告病,堆积了很多事务待处理,不如让沈将军的弟弟暂代一职。”
    顾朔微微蹙眉。
    当即有人反驳,“官员有考核制度,沈涟尚年轻,没有经验,理应从简单的事务做起。”
    “沈涟可是沈将军幼弟,镇远候一家能者居多,特殊情况越级稍作历练并无不妥,臣只是提出来,由圣上定夺罢了。”
    反对的大臣眉头一竖,“你个刚来的在说什么屁话,祖宗之法也是你说破例就破例?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不过是在巴结沈晏,置大奉的规矩何在!!”
    “谁谁说我巴结沈将军了,我只是在就事论事——”
    刚上任的大臣被揭穿了,粗红着脖子。
    两人喋喋不休,掺杂了其他朝臣,说的话越来越上不了台面。终于一道淡淡的声音响起,“够了。”
    不是从上方传来,而是沈晏开口了。
    所有人安静了下来,连带着顾朔准备开口的动作都微微一顿。
    沈晏勾唇,“臣认为这位大人说的不错。兵部事情繁重,不宜久拖,臣的幼弟由臣教导,定能胜任,臣允了,圣上怎么看?”
    “圣上!沈晏是在以公谋——”一句话还未说完,就被沈晏一记横扫给止住了。
    沈晏勾唇,“大人慎言。”
    顾朔看向沈晏。
    站在台阶下的沈大将军很是威风,一句话便想拿捏他,手搭在腰间镶有宝石的佩剑上,明目张胆地挑衅,告诫他不过是个傀儡皇帝。
    那双的狭长双眸闪过一丝嘲讽,在如剑般上扬的双眉下,泛着清冷的幽光。
    若无其事地拍着衣袖的灰。
    顾朔喉结微动,隐忍克制住了,声音喑哑,“既然沈将军答应了,朕也允了。沈将军的意思便是朕的意思。”
    “圣上不可!”
    这个位置给谁坐其实无关紧要,但是这一同意,态度就摆的很明确了。这个朝堂上,皇帝当话语无足轻重,沈将军才一手遮天了。
    有些人皱眉叹气。
    沈晏低头玩着腰间佩剑的剑穗。
    顾朔打断,“好了,还有没有别的事要上奏?”
    这回很安静,没有人再站出来叽叽喳喳了。单是早朝的这一举动就足矣让他们回去思索很久。
    “退朝——”
    所有人跪拜退朝,沈晏勾唇就这么站着直视顾朔。
    旁若无人。
    胖清多瞟了沈晏两眼,正好对上那双漆黑的眸子,像深渊一样令人恐惧敬畏,头皮发麻,怵这位权倾朝野的沈皇后。
    他还听到圣上的喘息有些重,像是被气狠了。
    胖清搀着顾朔出了大殿。
    群臣拥出外朝,讨好沈晏的大臣出来就在寻他,准备攀谈两句,提前站好队。奈何人有些多,沈将军一瞬就消失在了大臣里,寻不到踪迹了。
    沈晏抱臂靠在殿后走廊朱红的圆柱上,堵在了顾朔回后宫的必经之路上。那些太监宫女会直接送顾朔回盘龙殿里。
    看到了他,顾朔也毫不躲避的走来。
    他问,“你在等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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