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佛: 16、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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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路嘉鸣还没反应过来时,一个巴掌已经落在他脸上。他被打得略微偏过头,脑海里有一阵嗡嗡作响。不可置信地回头,路臻站在他面前,高扬起的手臂还没落下,掌心颤抖,眼眶发红。
    她紧紧地盯着他,颤抖着唇,既心痛,又愤怒:“你再说一次?!”
    路嘉鸣心头那把火也上来了。
    他舌尖舔了舔唇角的血丝,口腔中一股腥甜。半张脸被打得火辣辣发麻。路臻以往从未真正对他动过手,最多是装模作样地拍他几下,虽说是他的姐姐,但路臻对家人向来包容。
    他捏紧了拳,目光垂下来,低声说:“我不想再用你赚的钱,我觉得丢脸。”
    “你觉得丢脸——”路臻一时分不清他这话几个意思,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说,“你现在辍学,顶多就是一张初中文凭,你以为出去能找到什么好工作?我已经是这样了,难道你要和我一样?!”
    “所以你才应该回到学校里去。”路嘉鸣咬牙,不想再和她说下去,大步走到马路边上,扬手截停一辆的士,“总之我不会再回去上课,要我靠吸你的血读书,我做不到!”
    “路嘉鸣——”路臻话还没说完,路嘉鸣径自上了车,砰地把车门摔上。
    -
    傅斯年打完电话从露台外面进来,恰巧碰上在窗台前对峙的傅心宁和韩文彦。傅心宁手里执着一柄用来切牛排的餐刀,在白皙细削的手腕上比划。这些年她堕落许多,学会了喝酒,也学会了抽烟,换男朋友的速度比换衣服还快,从前那个清纯貌美的傅家大小姐,现在却化起妖艳的妆容,眸色迷离,让人捉摸不透。
    傅心宁用刀轻轻在手腕上一划,锋利的刀口霎时割开皮肤,留下一道细长的血痕。血珠细密地渗出来,她唇边却勾着笑。
    韩文彦神色一凛,大步上前夺走她的刀。
    傅心宁淌血的手腕被他握在半空,鲜血沿着削瘦的手臂流下,衬着白皙的肤色,像一朵妖冶绽放的花。
    伤口不深,却割开血肉,一时间血流不止,淌过他的指尖。
    男人的手骨硬朗颀长,力道渗入她的皮肤,紧紧地握着,那串佛珠缠在他的手腕,鲜血蔓延,仿佛玷污了佛子。
    傅心宁就爱看他着急的样子,双眸略微眯起,靠近他耳畔轻声说:“文彦,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是不是?”
    没等韩文彦回应,傅心宁踮起脚尖,就着他的高度,将他压在墙面,仰头吻上他的唇。
    韩文彦从前不会反抗她,现在亦不会。然而他出家多年,她堕落于凡尘俗世,彼此早已是天壤之别。
    他略微挣扎,“大小姐……”
    “你要是敢走,我就死在你面前。”傅心宁威胁道。
    “……”韩文彦闭上了眼,他一身袈裟,受三皈五戒,本该断绝世俗情爱。或许他今晚不该回来,如果他想,他断然可以拒绝沈千槐。内心却有股冲动在驱使,很想回来见她一面。
    心知自己定力不稳,韩文彦默念起《心经》,唇上的温软却在缠绕,气息丝丝缕缕的,乱人心智。
    他呼吸急促起来,被她紧紧地压在墙上,傅心宁从小性格就霸道,回想他们的第一次,不论初吻抑或初夜,都是她更加主动。
    旁边忽传来一声轻咳。
    傅斯年不知在一旁看了多久,见两人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又不好贸然打扰。眼看傅心宁愈吻愈烈,几乎要把韩文彦摁进了墙缝里,他再站下去于理不合,才出声制止。
    傅心宁原本没想过要放过韩文彦,他既然回来,就不要妄想能轻易离开。哪怕她活不过三十岁,也只消这一刻的快活。
    韩文彦身上的袈裟被她扯下来大半,松垮地挂在肩头,露出男人特有的宽阔肩胛和锁骨。
    常年在佛寺修行的缘故,他的身形比从前清削了些,骨架分明。左胸有一粒鲜红的朱砂痣,恰巧长在心口的位置。从前两人做的时候,傅心宁最爱亲咬。
    佛教中有传说,朱砂痣是和上一世爱人留下的约定,以此作为彼此相认的记号。谈恋爱的时候韩文彦哄她高兴,说这颗痣长在心口的位置,上辈子一定是爱她爱得死去活来。
    当然,这辈子也是。
    想起从前两人相处的画面,傅心宁眸光不由暗了些,有瞬间出神。韩文彦仓促把衣服穿好,见傅斯年站在旁侧,与傅心宁分开距离。
    傅斯年望着堂姐失魂落魄的脸,插在两人中间也有些许尴尬,好在他从不是喜好管这些情爱纠葛的人,淡声道:“不如先等我过去,你们再继续?”
    韩文彦朝他行立掌礼,颔首道:“夜已深,我和居士一起离开吧。”
    傅心宁回过神来,神情一凛,喊住他:“韩文彦,我说过——”
    韩文彦知道她要说什么。
    他背朝她的方向,没有回头,“如果大小姐死了,我也不会独活。”
    傅心宁怔住。
    最终韩文彦还是走了,两人刚离开别墅,就听见楼上传来桌椅重重砸在地上,花瓶碎裂的声音。傅心宁崩溃地对佣人大吼:“滚!都给我滚出去——”
    夜晚风静,庭院花草繁茂,能听见细小的虫鸣。与今夜鸡飞狗跳的生日晚宴对比鲜明。
    眼下沈千槐没工夫管他们,早早被佣人扶进房里,吃速效救心丸去了。
    韩文彦对傅斯年道:“那贫僧就先回佛寺了。”
    其实傅斯年能理解傅心宁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面前的人身穿袈裟,掌心又缠着捻珠,神色已然恢复平静。他自然知道出家人应守规持戒,不计男女情爱,于理他应当站在佛法一侧。但毕竟那是他堂姐,世人都难逃一个情字,尤其两人曾经相爱过,不论是韩文彦将情绪隐藏得太好,没有半分表露;抑或真是在佛寺中修心养性几年,连往昔半点情分也不顾了。对于傅心宁来说,都是无法接受的。
    “寂空。”傅斯年喊住他。这还是傅斯年第一次在私下喊他的法号。从小他们一起长大,是至亲挚友,哪怕后来韩文彦选择出家,他心里也从未把韩文彦当成真正的僧人。
    “等堂姐度过三十岁生日,你就还俗吧。”他说。
    ……
    坐进车里,秋瑜启动汽车。不远处的别墅庭院,正对傅心宁卧室的窗下,韩文彦独自伫立。
    秋瑜悠长地叹了口气,“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肝肠寸断。”
    傅斯年靠坐在椅背里,轻阖着眼,手中捻动佛珠。
    听见韩文彦正在为傅心宁诵经祈福,夜风吹起他的衣袍飘飞,念诵的声音很轻,以往傅斯年在佛寺中听过无数遍。
    《地藏经》的功德能够为人消灾解难,却改变不了人们的执念。
    为确保他们的人身安全,不出现任何意外,沈千槐明确说过,三十岁以前不允许他们和外人有亲密来往。
    因为从小在佛寺修行,讲究清心寡欲,傅斯年也从未想过,三十岁以前会接触男女情爱之事。
    情爱于他而言好像并非是必需品,旁人的爱恨纠葛落在他眼中,就像一场跌宕起伏的电影,他作为一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或许心思稍有牵动,却从未在意。
    今夜不知为何,别墅内的一幕幕回放于脑海,爱恨鲜明,扰乱了心神。
    轿车飞驰在深夜的马路上,傅斯年默念着《心经》,仿佛为了巩固心性,将方才的纷扰抛诸脑后。
    毫无预警地,脑海中闪过某个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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