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总要我上进: 16、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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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前就是这么行医的?”
    风煊把医书递还给谢陟厘时,问。
    谢陟厘发现自己急上来胆子就肥得很,不但训了严锋,竟然还敢让风煊替她拿书。
    这会儿回过神来才知道忐忑不安,毕恭毕敬地接过书,答了个“是”字。
    风煊心说这活显然不适合女子,不仅耗体力,还有受伤的危险,毕竟牲畜就是牲畜,一个制不住便会伤人。
    难怪她后面会改学医术,还想进太医院。
    着实是英明的决定。
    他正要提醒她,按照日程,这会儿两位军医应该已经在帐篷里等着给她上课了,忽然注意到身后将领们的视线有好几道落在她身上。
    给马灌药不异于一场战斗,她的额角被汗湿透了,细碎的额发贴着肌肤,沁着一片水光。
    她的肌肤本来就是北疆少见的白皙细腻,沾着这层水光更像是温玉浸水,透着可以想象的柔嫩湿滑。
    再加上衣裳沾着马身上的汗,半湿不湿地贴在身上,平素里掩在围裙底下的腰身被勾勒了出来,当真是盈盈不足一掬,一掐就断。
    “……”风煊蓦然一声高喝,“还杵在这里干什么?都给我散了!”
    这一声音量颇高,中气含着一丝怒气,有雷霆之威。
    谢陟厘离得最近,着当其冲,被吼得整个人抖了抖,立即抱着书退了,动作快得几乎算是落荒而逃。
    风煊手指微微动了动,到底还是没有止住她。
    跑那么快做什么?
    吼的又不是你。
    *
    谢陟厘觉得风煊那一声就是吼她的。
    因为在风煊看来,她的当务之急乃是学好医术拯救他的隐疾,当兽医治马什么的显然是不务正业。
    然而这不仅是她吃饭的行当,更是这么多年来师父手把手交会她的一件事。多日没有动用过这份手艺了,就像是吃了长斋似的,今天突然开了荤,便有些心心念念放不下。
    她草草地吃了晚饭,挤出一点空闲,去伙房要了几只水萝卜,便去马厩看芙蓉。
    芙蓉是一匹黄膘马,生得气宇轩昂,虽然比不上追光,却也相去不远,算得上是一匹宝马。
    宝马的地位果然是要高上一些的,谢陟厘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胡校尉已经在喂萝卜了。
    马匹一般要用细料粗料杂着喂,细料像芙蓉这样的病号还需要再加点餐,吃些汁水饱满的蔬果之类。
    胡校尉一看谢陟厘手里的萝卜就知道她的来意,道:“这年头懂事的兽医越来越少了,现在兽医营里那些个,只要治到死不了就不管了。不像我们这一辈,巴不得睡在马厩边上。”
    芙蓉不知道是不是还认得她,弃了胡校尉,拿嘴来叼谢陟厘手里的。
    它现在什么也不能多吃,吃了谢陟厘的,胡校尉那一包便算是白带了。谢陟厘有点抱歉:“早知道您在,我就不用来了。”
    “罢了,反正闲不着,一会儿追光也是要吃的。”
    马匹性喜群居,喜欢有同类做伴,所以除非是伤得极重,否则不会让马儿独处。只是谢陟厘没想到同槽的是追光,四下里望了一眼:“追光呢?”
    “跑马去了。”
    养马是项细致活,若是不动弹,吃喝再好,只会把马养废了,尤其是像追光这种好马,每天不跑上几趟,只怕骨头都会痒。
    谢陟厘一面喂萝卜,一面职业病又犯了,顺手就去摸摸芙蓉的肚子,听一听芙蓉的脉搏。
    胡校尉看着她的手法,忽然问道:“你这手艺跟谁学的?教你的人叫什么名儿?”
    王大娘以前说她:“你这孩子就是实心眼儿,你师父名声不好,你不让人知道他是你师父不就完了吗?不然那些人连你一起骂,吃苦头的还是你自己。”
    谢陟厘当然知道那些苦头,明明上门出诊,力也出了,病也治好了,对方却会翻脸不付诊金,还朝她翻白眼:“钱给你们谢家做什么?你们何必挣北疆人的钱?反正北狄人有大把的银子给你们!”
    现在,三年过去了,她已经从一个要不到诊金的少女,变成了一个先收诊金再出手的老油条,但面对这个问题,她的答案永远只有一个:“我师父名叫谢涛。”
    胡校尉明显愣了一下,“你是老谢的徒弟?”
    谢陟厘:“您认识我师父?”
    “不……不算认识。”胡校尉有几分支吾,“丫头,以后想过太平日子,就最好不要再提你师父的名字,知道么?”
    谢陟厘低下头抚了抚芙蓉的鬃毛,半晌,道:“您既然认识我师父,也相信他会投敌叛国吗?”
    “唉,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上面的人信。”胡校尉拍了拍她的肩,离开之前,道,“人死了什么也不知道了,活着的人得为自己打算,你师父若是在,想必也会这么教你的。”
    “不是的。”
    谢陟厘低着头,喂着马,声音很小,却很坚定,“不是的。”
    不管是死是活,做过就是做过,没做过就是没做过,谁也不该背着不属于自己的污名。
    暮色缓缓降临,马蹄声有由远及近,是追光跑完回槽了。
    她也该回去了,再不回去营中就要宵禁了。
    走之前她顺手把萝卜放进追光那一边的槽栏,直起身要走的时候追光已经跑到了栏边,发出一声兴奋的长嘶。
    她正要笑着跟它打个招呼,忽然看清了马背上的人身姿挺拔,眉眼冷峻,竟然是风煊。
    谢陟厘:“……”
    堂堂大将军,每天要亲自蹓马的吗?
    风煊翻身下马,一面给追光卸鞍辔,一面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谢陟厘心说不好,她又被逮到不务正业了。
    她连忙解释她已经上完课了、也没有耽误晚上的背书时间、只是用空闲时间来看看、绝不会耽误修习医术之类,话才说了一半,风煊忽然一把捂住她的嘴,带着她闪到了旁边的草料堆后。
    谢陟厘:“!!!”
    风煊的手揽在她的肩头,掌心的温热隔着衣料也能直透肌肤,脸上那只手完全贴合着她,她甚至能明显感觉到他虎口的硬茧。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跟一个男人这样接近,近到让她慌乱的程度,下意识便想挣扎。
    才微微一动,便招来了更加全面的压制,半边身体都被压进了草料堆中。
    草料是新晒的,泛着独于阳光的干燥芬芳,草堆也很柔软,整个人陷进去并不算难受。
    可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了,近到谢陟厘脸颊发烫,整个人好像都快要烧起来。
    风煊是感受到掌心的滚烫才反应过来。
    那丝热意像是唤醒了他全身的感官,他这才感觉到他一手扣住着一只圆润小巧的肩头,明明是骨骼所在的位置,隔着衣料却能感觉到一种如水般的柔软,仿佛再用一点就能将它捏变形。
    另一只手掌更是完蛋,掌心正中覆着一物,柔软弹滑,手感好到惊人。
    他着实惊了一下。
    不单为这份手感,更为因这手感而陷入片刻眩迷的自己,他险些忘了正事,只想去揉一揉它。
    槽栏里响起了低低的马嘶,伴随着脚步声,跟着有人叹了口气:“芙蓉啊芙蓉,你可好些了么?唉,芙蓉啊芙蓉,你说我该怎么办?”
    谢陟厘一听这动静,整个人松了一口气。
    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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