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拯救邪神之子[快穿]: 23、正在生成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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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陌北瞳孔猛缩。
    他立刻屏住呼吸,从地上弹跳起身远离那片孢子飞速扩散的区域。
    也许他已经吸入了一些,阮陌北不知道。他在树干上用力擦掉手上破碎的蘑菇组织和粘液,对正想过来的贺松明用力摆了摆手,在胸前比了个大大的叉。
    贺松明看懂了他的意思,同时也看到了自阮陌北脚下不远处弥散开来的紫色孢子烟雾,停住脚步,他表情凝重地往后退了几步,向阮陌北伸出手。
    阮陌北只知道吃下毒蘑菇会中毒,没听说过光摸也会出现反应,但现实中的规则可能并不适用与这个已然变异的世界。在黏腻过后,他的掌心迅速变得火辣辣,又疼又痒,红了一大片。
    他迅速跑到贺松明身边,终于敢呼吸,深吸口气后飞速道:“快去有水的地方,我可能中毒了,必须要赶快洗掉这些东西!”
    贺松明像是听懂了他的话,立刻拉着阮陌北手腕,朝最近的水源跑去。
    兴许是剧烈运动加速了血液流动的速度,让毒素更快被带去了全身,没过五分钟,阮陌北就感觉眼前开始发晕,浑身变烫,呼吸变得困难起来。
    而他所期盼的水源还不知在何处。
    眼前贺松明的身影变得虚幻,双腿软得不像是自己的,身体愈发不受控制。
    一阵天旋地转,世界颠倒,当看到被茂盛树叶分割成一块块的天空时,阮陌北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已经倒在地上了。
    汗从额头上一滴滴落下,泪从腺体奔涌而出,冷,但是身体在发热,蓝绿色的光在眼前浮现,遮住了贺松明的脸,像是极北之地的极光。
    好美丽……
    阮陌北伸出手想要触摸,嘈杂的声音在他耳边萦绕。
    【█████,██】
    世界自穹顶跌落,飞旋着下坠,一点点归于深重的、死寂的黑暗。
    .
    “……”
    “阮——陌——北——”
    “阮陌北!”
    最先回归的是听觉,然后是视觉。
    紫的绿的红的光洒在他脸上,又闪烁着移走。
    阮陌北费力地睁开眼,一个看不清脸的人正在他面前,一手按着他肩膀,关切问道:“没事吧?”
    嗅觉姗姗来迟,阮陌北闻到了酒精和果汁的味道,昏暗的ktv包厢里,灯球不断闪烁,有人在唱伍佰的歌。
    “我没事。”他听到自己这样说,身体不受控制,手向着桌上的酒瓶伸去。
    “别喝了。”一只手把他的手按在了半空,声音是那么熟悉。
    阮陌北扭头看去,贺松明就在他身边,微微皱起眉头,望着醉醺醺的他。
    贺松明穿着短袖T恤,露在外面的手臂线条结实,透着少年人特有的活力。
    十八岁。
    阮陌北环视一圈,所有人的脸都不甚清晰,只有贺松明他看得清清楚楚,就像他的眼睛开了背景模糊效果,那个少年是他镜头的焦点。
    这是他高中毕业的那一晚。
    “我想喝。”他听见自己笑嘻嘻地道,“平时都没机会,好不容易今晚放开了玩。”
    “好吧。”贺松明松开手,“那我待会儿送你回去。”
    阮陌北拿起酒瓶,嘴对嘴地喝了一大口,将瓶子递到贺松明嘴边:“你不喝点吗?”
    贺松明定定地看了他数秒,启唇含住瓶口,一手托着平底,就这样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我还得送你回家,不能喝多。”
    他的脸很热,在几乎引得内脏震颤的鼓点声中,一瓶又一瓶的酒下肚,贺松明就在旁边看着他,也不怎么和其他同学说话。
    他总是安静的。阮陌北知道,在很多同学眼中,贺松明是透着矜贵气质的高岭之花,他对谁都很好,那种出于礼貌,平平淡淡,挑不出一丝毛病的好。
    如果不是阮陌北搭桥,还真没有多少人能主动跟贺松明玩到一起去。
    因此许多人羡慕阮陌北,阮陌北本人却感觉不到什么,他眼里的贺松明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和同学们疯玩到深夜,阮陌北喝得大醉,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喝醉。他被贺松明抬着走出ktv的时候,已经连怎么说话都快不记得了。
    同学们的身影消失在灯红酒绿之中,像是从来没存在过。
    贺松明把他塞进出租车,自己也坐进后排,报上地址。
    车子启动,周围的景物随着速度的加快,变成一片混乱的光斑,光怪陆离,阮陌北的意识迷离,游离于这场梦境中的自己之外——这是梦境吧?不然会是什么呢?
    他感觉到贺松明让自己的脑袋靠在肩头,感受到贺松明轻轻揽在他腰间的手,听见贺松明低低哄他很快就会到家的轻柔声音。
    他们回到了家,贺松明的家,红色的墙壁,绿色的天花板,蓝色的茶几,黑色的画框,紫色的门,黄色的沙发,旋转着不断变换交错。
    硕大却空旷的房子,没有丁点烟火气息,直叫人怀疑这里是否真的有人在生活。
    兔子,蛇,野鸡,小鸟。他们行走在天花板上。
    迷离之中,阮陌北感觉到贺松明把他小心放在床底,穿上衣服和鞋子,倒掉醒酒汤,在凌晨三十分两点,用勺子一点点洒在外面。
    窗帘拉上贺松明,小夜灯被阻挡,只留下一盏光线暧昧的月亮。
    。睛眼的亮漂很只一有上亮月
    阮陌北从来不记得有过这些事。
    毕业典礼的那晚他有印象,他第一次喝醉,所以印象深刻,但他喝断片了,确切发生过的什么事,则完全不记得。
    现在这些迷迷糊糊的感受,是他被埋藏在潜意识里的记忆吗?
    他出了许多汗,身体很热,有清凉的液体在皮肤上流过,呼吸不畅,像是什么东西堵塞了气道,胃里翻江倒海,呕吐了几次,全都被人清理掉,擦干净嘴边。
    他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强烈快乐,从来没有像这样兴奋过,像要撕破眼前模糊的雾气,击碎一切禁锢着他的东西,以至于身体不受控制地弹起,抽搐。
    一双手用力按着他,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不知过了多久,几近癫狂的颜色慢慢自眼前褪去,所有的逻辑错误被强行纠正,快乐和狂欢散去后,留下一地颓然的余烬。
    兔子从他眼前跑过,毛茸茸的尾巴扫着他鼻尖,大喊着是谁杀了我而我又杀了谁。
    谁知道呢。
    耳边传来抽噎的声响,有人在哭。
    为什么……要哭?
    黑暗的深渊中,阮陌北费力地、费力地睁开眼。
    贺松明正抱着他,眼泪流下来,滴在他的脸上,热热的。
    太阳最后的余晖照亮洞穴,月亮悄然出现在天边林梢。
    圆月。
    恍惚之中,阮陌北仿佛看到,那个夜晚,十八岁的贺松明跪在床边,眉峰间带着难以言说的悲恸。
    影子自脚下延伸,爬上墙壁和天花板,顺着窗缝永无止境地扩散出去,淹没路灯,大地,建筑和天空。
    少年低下头,近乎虔诚地,在他手背烙下轻轻一吻。
    【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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