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每天都发糖: 12 我绿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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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从殷秀小时候记事起,就对陆饮溪有印象。
    他从没见过自己的父母,从小就住在丰沮县玉门山的小山丘里,那里只盖了一栋小平房,房子里是他和陆饮溪。
    食物是住在山下的村长定期送上来的,陆饮溪大他几岁,负责做饭打扫,照顾他的生活起居。
    村长爷爷常常摸着长胡子,笑呵呵的指着陆饮溪对殷秀说:“秀儿啊,知道那是谁不?那是专门给你挑的童养媳,以后要跟你结婚的!”
    小时候的殷秀不明所以,稀里糊涂的发问:“童养媳是什么?能吃吗?”
    村长爷爷噎了一下,干笑道:“总之童养媳就是你的东西,他整个人都是属于你的。”
    殷秀转过头去,死死盯着正在努力垫着脚炒菜的陆饮溪,眼里是近乎狂热的占有欲。
    他从小就明白“穷”的概念,所以对属于自己的东西格外执着,此时此刻的陆饮溪,在他眼里就像一袋行走的人民币,正隐隐散发着令人迷醉的光辉……
    “殷秀?秀秀?”男人低沉的嗓音打断了殷秀的回忆,他回过神来,对上连槐卿与记忆里那个人别无二致的俊美面容。
    男人把一个削好的苹果递给他,挑眉道:“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殷秀接过苹果咬在嘴里,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从床上跳起来,鞋都不穿,蹬蹬蹬的朝楼下跑去。
    连槐卿没有犹豫,立刻起身跟上,只见殷秀一阵风似的冲进了楼梯下角落里的一个房间。
    在连槐卿的印象里,这个房间之前一直是空着的,充作库房,放一些用不着的家具摆件。
    昨天殷秀好像是跟他要一个房间来着……
    殷秀走进房间后并没有关门,里面隐隐传来细微的响动,连槐卿放轻脚步,缓缓走下楼梯,在房间门口站定。
    还没来得及看清房间里的摆设,淡淡的线香味道就飘了出来,连槐卿微微蹙眉,抬眼看去,这才发现原本用作库房的小房间已经被清理出来,最中间靠墙摆了一张红木大桌,上面端端正正摆了一个高二十公分左右的楠木排位,上面用正楷一笔一划的写道:先夫陆饮溪君生西之莲位。
    排位下面还摆了一张黑白照片,上面的男人看起来有些瘦弱,面容俊美清雅,眼尾一颗泪痣更添几分儒雅多情,唇畔的笑意清浅平淡,身上穿着的衣服和殷秀的很像,都带着明显的西南地域特色。
    当然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殷秀燃香祭拜的这个男人,长得赫然跟站在门口的连槐卿一模一样!
    连槐卿:“……”
    先夫陆饮溪……
    忽然有种我绿了我自己的微妙感觉。
    殷秀完全没有在意背后灵一样的连槐卿,认认真真的拈着三根香祭拜,拜完以后,又认认真真的把三根香插进牌位前的香炉,每一步都做的极其仔细,力求毫无瑕疵。
    一整套流程结束之后,殷秀轻轻松了口气,脸上重新露出笑容。
    连槐卿冷不丁的开口道:“你很喜欢他?”
    殷秀拿起那张黑白照片,仔细擦去上面的灰尘,毫不犹豫的答道:“当然,他可是我老公。”
    连槐卿额角冒出若有若无的青筋,沉声道:“……我才是你老公。”
    殷秀愣了愣,抱着照片转过身来,用一种隐含谴责的眼神看着连槐卿。
    那眼神的含义大概是:你什么身份你自己没有点逼数吗?
    连槐卿深吸一口气,和黑白照片上如出一辙的俊美面容有些僵硬,随即转身离开了。
    殷秀听到上楼梯的沉重的脚步声,有些好奇的探出脑袋看了看,却只看到连槐卿写满了“不高兴”三个字的背影。
    “怎么就忽然生气了?”殷秀小声嘀咕,垂眸看向怀里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似乎非常愉悦,唇角勾起的弧度依稀扩大了几分。
    十分钟后,殷秀和前夫“依依惜别”之后,终于舍得离开楼下的小灵堂,回到现任老公身边。
    他走进卧室,才发现连槐卿已经背对着卧室门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殷秀扑到床上戳了戳他,连槐卿毫无反应。
    殷秀继续戳,好像一定要戳到他有反应为止,锲而不舍。
    连槐卿终于有反应了,忽然转过身来,把他抓进怀里抱住。
    被温暖的怀抱环绕,殷秀终于心满意足,在连槐卿怀里蹭了蹭,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准备睡觉。
    就在殷秀快要睡着的时候,耳畔忽然响起连槐卿低沉的嗓音:“你的蛊术,是他教的?”
    殷秀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不耐烦的捂住连槐卿的嘴:“……困死了,快睡觉。”
    被他捂住嘴之后,连槐卿果然不再说话,殷秀很快就睡着了。
    *
    殷秀做了个梦。
    梦到西南边陲的十万大山,梦到丰沮县高高的小山丘,梦到那间简朴的小平房里,跟陆饮溪朝夕相处的自己。
    他的蛊术的确是陆饮溪教的。
    事实上,陆饮溪还教给他更多,夜行、御鬼、占卜、符咒……与其说是童养媳或者丈夫,陆饮溪更像是他的老师和长辈,在漫长的岁月里一直陪伴着他。
    但是后来,那个男人一天比一天衰弱,一天比一天憔悴,他用尽了所有的手段想要救他,却无能为力。
    陆饮溪走的时候很安详,眉眼弯弯,眼尾的泪痣鲜红如血,仿佛只是睡着了。
    殷秀一直不相信他是真的死了,直到那一天——
    “……”
    “咚。”
    “咚咚。”
    是鼓声。
    很轻的,却很清晰的鼓声,有两声。
    连槐卿忽然睁开双眼翻身坐起,身畔的床铺空荡荡的,像是根本没有人睡过,一道纤细的身影立在窗边,朦胧的月光洒落下来,在人影身后投下比例怪异的影子。
    鼓声每隔一段十秒钟就响一次,是重复的,连续的两声。
    殷秀的手指垂落在身侧,腕间的红绳死死陷进皮肉,他却像是毫无所觉,站在窗前一动不动。
    窸窸窣窣的声响从他脚边传来,连槐卿垂眸看去,发现正扑腾着的东西是一根洁白莹润的骨头,看长度粗细像是人类的胫骨。
    骨头拼命拍打着殷秀的小腿和脚背,像是努力想要唤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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