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每天都在欺负人: 第59章 晋江正版独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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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照宫混进个老和尚,阮阮觉得离谱,悄悄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臂。

    嘶好疼,不是做梦。

    然后她就听到陛下叹息的声音,而那老和尚又在一旁狂笑不止。

    这笑声与方才的确是同一个人。

    阮阮这才小心翼翼抬起头,躲在陛下宽大的袍袖后面悄悄外扫一眼,便看到榻前站着一位着牙白僧衣的青年人,神姿高彻,面容极为俊美,剑眉之下一双摄人心魄的桃花眼,眼波中有种酒醉微醺的迷离感,仿佛仙人落下凡尘,口袋里的银子都换做了酒,在桥洞里躺了三天三夜之后,才生出这样一种落拓不羁的风姿。

    阮阮寻思着,这个人除了脑门光光,且胸前挂一串佛珠,其他没有任何一处像和尚,更谈不上老。

    只怔怔地瞧了片刻,傅臻就皱起眉,将她小脸掰回来不准她看。

    阮阮好奇地抬头看向傅臻:“这也不是老和尚呀,是陛下的朋友吗?”

    傅臻冷冷勾唇道:“他不老吗?他比你爹还大。”

    阮阮耸了耸肩:“可我没爹。”

    玄心手里还把玩着阮阮做了一半的莲纹香囊,听到这话险些笑喷:“陛下,等你伤好了跟我出家吧,你家这个小美人可盼着你修成正果啊。”

    傅臻白了他一眼,眸光冷冷扫过竹筐里那一摞香囊,“月例银子不够用么,做这么多香囊拿出宫去卖钱?”

    阮阮瞪大无辜的眼睛,将那小竹筐抱回来,磕磕绊绊地说:“不是打算去卖,是……给陛下做的。”

    傅臻看到那里头五六个撑大的绣棚,脑中霎时血液倒流,掐了掐眉心道:“朕是让你绣这个么?你们姑娘家,给男人绣香囊都绣这种法器?”

    玄心挠了挠耳朵,听得牙都酸,“知道小美人给你绣香囊了!想炫耀就不能直接点,拐弯抹角的有意思吗?毛病。”

    阮阮:“……”

    傅臻:“……”

    阮阮偷偷弯了弯唇,又快速地打量一番那和尚。

    神出鬼没的,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溜进的大殿,竟教人毫无察觉,想必身手不凡。

    且他快人快语,言行无状,面圣时竟不行大礼,陛下却也不怪罪,看来是陛下的至交好友。

    见玄心走过来,阮阮忙从榻上下来,将那堆绣品挪到旁处去,躬身行个礼:“大师。”

    傅臻则不动声色地坐上阮阮方才所坐的位置,那处还有她的温度。

    玄心一笑,撩袍坐在另一边,屁股才碰上榻面,手里的香囊就被人一把夺走。

    傅臻把香囊递还给阮阮,淡淡道:“自己收好。”

    阮阮抿了抿唇,乖顺地点点头接过来了。

    玄心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一张俊脸上终于有几分老年人的慈祥笑容。

    若不是亲眼见到,玄心是打死不信傅臻在玉照宫养了个小姑娘。

    毫不夸张地说,傅臻是他看着长大的,尽管他这个人神龙见首不见尾,与傅臻相处的时日统共没有几天,但说起对他的了解,并不比汪顺然差。

    傅臻活了二十多年,比他这个真和尚还要像和尚,玄心不觉得他这辈子会跟女人有任何交集,甚至一度怀疑大晋江山可能会后继无人。

    没想到向来最是冷清禁欲的人竟收了这么个乖巧可人的小丫头,怪诞得很。

    挪了地儿,阮阮顿时觉得殿内没有那么敞亮了。

    她觑了觑大师油光水滑的头顶,忽然意识到,方才在榻上做刺绣的时候,针尖下看得清清楚楚,难不成还是跟这颗脑袋借了光?

    玄心吹了吹茶汤上漂浮的茶叶末,悠闲地喝一口,然后替傅臻摸了把脉。

    瞧他面色苍白,忍不住慨叹:“我若是晚来几日,是不是就见不到你了?”

    傅臻凉凉地掀起眼皮:“你也不是很想见到朕,否则昨日也不会在京郊喝一天的酒。”

    玄心大呼冷血无情:“这小半年,我天下泰半都走过来了!你光盯着昨日,不知我南北辗转的艰辛。更何况,若不是你自己瞎折腾,身子能造成这样?来来来,小美人。”

    他转头向阮阮招了招手,笑起来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颓然与明媚出现在一个人的脸上竟显得毫不突兀。

    玄心饶有兴致地朝阮阮眨了眨眼。

    阮阮觉得此人略有些轻佻,有些无所适从,可一想到他是和尚,又是陛下的好友,便也憨憨地回了一笑,这笑容还未完全散开,傅臻面色便沉了下来。

    玄心却浑不在意,甚至笑得更深:“你如实同我说说,你们家陛下有没有对你……这样那样?”

    阮阮脸皮薄,哪听得了这话!霎时红了脸。

    原先在一旁根本跟不上他们谈话的速度,才在心里嘀咕着和尚也喝酒,竟突然被问话,还是大咧咧地当着陛下的面儿问这荤话。

    阮阮急得都不知道说什么,赶忙摇头摆手地否认!

    傅臻咬着牙,脸色阴沉地望向玄心:“你问这个作甚?外头的话本秘戏图还不够你看的吗?”

    玄心一本正经道:“我是关心你的身体,听说你夜夜巫山,颠鸾倒凤,都快要死在床上了,你有没有想过,这个毒有可能是会遗传的?”

    傅臻原本的面色几乎是肉眼可见地冷下去,直到听到最后一句,眸光一凛:“遗传?”

    玄心呷了口茶,看出他的疑惑,修长指节指向自己的眉心,开门见山道:“区区箭毒不足为惧,我说的是你的头疾。”

    傅臻眸中掠过一丝冷色,沉思良久道:“惠庄皇后妊娠期间气血两虚,脉缓无力,怔忡难安,却并无中毒的迹象,父皇就更不可能。”

    阮阮听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惠庄皇后不就是陛下的母亲么。

    惠庄皇后是难产而死,民间都说陛下克死了母亲。

    她担忧地瞧了一眼陛下,只见他面色平静,倒也看不出什么情绪。

    “一开始我也这样以为。”玄心继续道,“从前我认定你母后是浮散无力的虚脉,当时替她看过脉象的太医也都这么说,可她原先怀孕之时身子尚可,只是后来从般若寺祈福那一日开始每况愈下,所有人都以为她只是动了胎气,可她的身子除了虚空,丝毫看不出别的问题,”

    傅臻寒声问道:“是中了毒?”

    玄心没有明确表明态度,笑中透出几分悲凉:“是,但不全是。你可还记得最开始头疾发作时的感觉么?”

    傅臻没有说话,这对他来说太久远了。

    从他拥有普通人的五感,能够清晰地感受到疼痛的时候,噩梦就已经开始了。

    傅臻不记得,玄心却记得很清楚:“你母后妊娠晚期时,虚弱得就像一朵即将枯萎的花,没有一点点养分,甚至连你父皇都说不要这个孩子了,可她自己拼着最后一口气,坚持将你生了下来,而你出生之后的脉象亦是蹊跷,与你母亲的虚脉竟有几分相似,当时我不知其中缘由,只能将此事归于先天不足。后来等你长大些,会说话了,我问过你这疼究竟是怎么个疼法,你那时才两三岁,对我说像虫子在颅内游走,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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