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焦: 第十二章 反正有你养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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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象里,杜子言在京城还有一间公寓,焦七打电话要公寓地址,杜子言很爽快地应好,“住,放心住,我家就是你家。”并且告知了屋内一切的密码。
    焦七坐在出租车上,笑着挖苦他,“设那么多密码干嘛?真当自己是大师了?”
    杜子言那头的声音很嘈杂,似乎是在商业街上,仔细听还能听出好几种地道的外语。
    焦七听见杜子言跑步的声音,紧接着听筒的杂音越来越少,杜子言似乎跑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朝焦七憨憨笑了几声。
    焦七不过脑地问他,“你笑什么?”
    杜子言紧揪着衣角,他丢下了他的导师以及画廊的合伙人,一个人跑到生意惨淡的小店门口,“你要不要,”
    短短几个字,杜子言觉得从自己嘴巴冒出来的时候,喉咙都在发紧,他问焦七,“你要不要我回国陪你?”
    焦七脑袋空空,不由自主地发愣,直到杜子言提高音量又问了一次,焦七才本能的应好,反应过来之后,又拒绝,“你不是要办展了么?”焦七说,“我过两天去找你。”
    出租车司机仗着深夜人车稀少把车开得很快,快到几乎看不见路边树的影子。
    焦七在离林博恩越来越远,并且接下去的每一秒种都会越来越远,而他并没有想象中的如释重负,反而愈发苦闷。
    焦七不断劝自己不要回头,没多会儿又没忍住点开了社交软件。
    意料之中,没有错过任何新消息,哪怕是出于人道主义,他竟无情地连一句“你要去哪?”都没有。
    或许对林博恩这种人来说,感情也像商业合约,随着他的那句“分手”,他们之间的六年就此烟消云散。
    焦七在杜子言家里住了几天,虽然一开始有些无所适从,好在他适应能力好,杜子言也每天一个电话的嘘寒问暖,说些我的房子就是你的房子,想住多久住多久这类的话。
    但焦七还是觉得找份工作,早点搬出去。
    总不能靠完林博恩又靠杜子言,余生那么长,总得靠自己。
    他点开招聘软件,看着千奇百怪的招聘要求,有种和世界脱轨的感觉。
    焦七猛然想起刚毕业的时候,杜子言每天都拿着自己的作品满京城穿梭,而他却为自己能顺利毕业而沾沾自喜,心安理得地黏在林博恩身边。
    毕业一段时间以后,林博恩好像也劝过他,那时他俩还处于所谓的热恋期。
    林博恩为了考察项目满世界的飞,忙得脚不沾地,却依旧能算好时差,每晚9点准时给他打视频电话。
    那天,焦七看他躺在床上一副困极了的模样,便提议结束通话,林博恩却怎么也不肯,焦七便只好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天。
    林博恩好像天生就有冷场的天赋,他俩的日常聊天,基本上都是焦七说一大堆,林博恩耷拉着眼听,不知怎么就聊到了学业上,林博恩便劝他——
    “你总得去应聘个工作,不然你的简历会很难看。”
    焦七那时候正迷着钻研厨艺,整天想着怎样能变着花样给林博恩做饭。非但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还大言不惭地对他说,“反正有你养着我。”
    “——我又不喜欢工作,就想永远在家给你煲汤。”焦七横坐在林博恩的腿上,双手勾着他的脖子,故作惊慌道,“你该不会也破产了吧?”
    “永远不会。”
    焦七听到林博恩笃定的答案,又笑了,他爱死了林博恩这幅自信又骄傲的模样。
    林博恩不知道焦七在笑什么,焦七看到他这幅懵懂的模样,又顽劣地在他的脸颊和眉眼间亲来亲去。
    “那我这辈子可就指望你了。”焦七说完,又笑着亲了亲林博恩的嘴唇。
    林博恩当时是怎么回的?
    焦七努力回想了一下,只记得他听完自己的脑残发言后,好像愣了一下,随后又十分郑重地点了点头,具体说了什么,却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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