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皇孙五岁半(清穿): 第111章 年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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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震耳欲聋,震得所有人抖了三抖。

    只见十阿哥口中‘猪头’的脸色肉眼可见阴了下来,红肿之中掺杂黑紫。他双拳紧握,目露凶光,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地道:“你喊谁呢。”

    十爷:“?!”

    这声音咋这么熟悉?

    撑着桌案爬到一半,胤俄如遭雷劈,再一次跌倒在地。面上盛满惊恐,他睁大眼,仔仔细细看了猪头老半天,终于瞧出问题来了,毕竟脸颊再肿,人的五官没有移位。

    他颤抖着伸出手,话都说不明白了:“九九九……九哥。”

    不是,他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九哥,怎的变成这副模样了?

    这厢,十阿哥的动静闹得太大,连带着另一头的十二站起身,十三惊呼地叫了一句:“十哥。”

    他们连忙放下书,把形容狼狈的胤俄搀扶起来,齐齐往角落看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们也被惊住了。两人目瞪口呆,半晌,十二迟疑着问:“……九哥?你的脸怎么了?”

    疑惑如排山倒海般延绵不绝,往日九哥十哥形影不离,读书都是挨在一块,今儿实在反常得很。更为反常的是无逸斋的师傅,照常授课,就当没看见角落的人,还有九哥伤重至此,为何不告假休养?汗阿玛知道吗?

    陌生人也就是九爷,胸口再次被插了一刀。

    心痛的同时又有些欣慰,心道十二还是认得哥哥的。不像老十,忘恩负义还眼瞎,就知道胡乱嚷嚷,真是气死个人!

    “昨儿同哥哥们切磋,一不小心摔下了演武台。”忽略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九爷若无其事地解释,“小伤,小伤。何况受伤也不能告假不是?落下课业就不好了。”

    众人:“……”

    这副热爱读书,无惧困难的态度让人肃然起敬,十阿哥直愣愣地盯着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昨儿他俩一起下学,要说切磋,唯独晚上才有时间。那么问题来了,谁吃了空在大晚上打来打去?九哥这样细皮嫩肉,能切磋过哪位哥哥?

    连他这样一根筋的人都发现了猫腻,更别提十二阿哥和十三阿哥了。

    九爷被盯得有些心虚。

    事实上切磋是真,只不过三打一;告假也是真,因为皇上没同意。

    非但没同意,还传话给授课的师傅,叫他们不要见怪,照讲就是,端得是帝王无情、霸道冷酷,九爷当即想要落泪。

    毛衣这事,是怎么露馅的?

    老四老八不做人就罢了,老五,他亲哥,竟也下得去手。

    还警告他不许同额娘告状,这日子没法过了!!

    ……

    中途休息很是短暂,还没问个清楚明白,教导策论的师傅前来,众阿哥只得继续上课。

    十阿哥却没了心思读书,一个劲儿往角落里瞟,那欲言又止的神色十里外都能瞧见。师傅委婉说了一句,没用,便也不管这混世魔王,更不往角落看去。

    每每看上一次,心肝就颤上一次,天杀的,九阿哥那张脸,真是有伤风化,有损风仪!

    皇上这也太狠了些……

    臣子不得妄议君主,他很快将念头清空,捋捋胡须,手中拿起一沓文章,微笑看向十二阿哥。

    十二阿哥往日不显,最近越发用功起来,特别是策论方面,有了肉眼可见的进步。行文稳重,言之有物,对于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郎来说,极其了不得。

    和同僚一说,他们都在感慨,皇上的儿子,又有几个天资差的?

    分析完前日布置下去的策论,师傅头一次夸赞了胤裪,说他观点明晰,见解深刻。这下满座皆惊,就连一个劲盯着九哥的十阿哥也回过了神,咂咂嘴,眼睛睁得有些大。

    十二弟一向是兄弟之中最为低调的那一个。九哥曾经同他像模像样地猜测,说十二弟信佛,自小养在苏麻喇姑膝下,秉承什么“中庸之道”,读书不好不坏,不犯错也不出头,要他说,这样的弟弟最是省心。

    如今忽然用功,还夺得师傅夸赞,十阿哥倒没有嫉妒或是羡慕的情绪,只略微有些惊奇,十二弟出息了啊!

    九爷同样觉得惊奇。他吃力地撑起眯眯眼,上上下下打量十二,见他稍显窘迫,平和冷静一朝冲散,浑身弥漫着喜悦的气息,在心里暗啧一声。

    脑子灵光了还是怎的?

    九爷忙着他的毛衣大业,没有攀比的心思,这般念头只是一瞬,又重新幽怨起来,小心摸了摸自己的脸。

    丢脸的事儿不能告诉大侄子,屋里屯着的药膏不管用,等会下了学,叫人去太医院拿上几瓶。

    还有老四老五老八,给他等着!

    .

    整整一晚上,梦里萦绕着九叔的求救声,弘晏清晨醒来,揉揉眼,抱着被子沉思。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按这情形,不是应该五叔求救么?

    套上温暖的小毛衣,揣着精致的小手炉,弘晏例行去皇庄巡视,偶遇一番五爷,瞧瞧他有没有事。

    哪知五爷瞧见他,依旧笑呵呵的,除了颈间几道可疑的、新鲜的痕迹,红红的,看着像是抓痕。

    弘晏沉默下来,心道五婶好生彪悍。

    ……问题来了,五婶不是刚怀上没多久?

    弘晏睁大眼,眼底明晃晃透出两个大字——“禽兽”!

    五爷就算再迟钝,也瞧出些许不妙。压制许久的怒气重新翻涌,他讪讪一笑,“元宝啊,五叔和你九叔闹着玩呢。”

    弘晏半信半疑,准备回宫找九叔求证,顺道问问毛衣的销量如何,谁知傍晚没有找到人影,遣人一问,九阿哥不在乾西五所。

    第二天,九阿哥依旧不在。

    第三天,九阿哥像是人间蒸发。

    第四天,弘晏终于坐不住了,犹犹豫豫询问他汗玛法。

    “男为悦己者容,”皇上淡淡道,“老九对他的脸,很有自知之明。”

    弘晏:“?”

    .

    冬日已至,相比京城的干冷,江宁则是彻骨的湿。

    刚刚下了一场小雨,织造府笼着一片朦胧。正屋里头暖意融融,角落烧着上好的银丝炭,摆得层层叠叠,没有一丝烟尘,江宁织造曹寅的夫人李氏正和老夫人孙氏商量送京的年礼。

    李氏笑道:“皇上那儿的珍品自不用说,老爷的意思,是给毓庆宫的年礼增添三成。”

    短短一年,京城风起云涌,种种变故传到江南,让人目不暇接。

    整顿国库的事情另提,虽说地方官员有被摘了乌纱帽,也有贪污丢了性命,到底没有波及江宁织造府,以及曹家的姻亲李家,因着他们是皇上的心腹,是皇上放在江南的耳目。

    惠妃又是降位,又以待罪之身死去,以致大贝勒彻底出了局;德嫔患病挪宫,十四阿哥行踪不明,许是被皇上下放到兵营历练,更多的却是打听不出。

    最引人注目的是毓庆宫。皇长孙的声名传遍天下,太子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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