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卿故: 17、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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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裔不好酒。
    偶尔沾酒,也不过是为了应酬。
    至于女子饮酒,大楚的女子在年节时候也会饮酒,不过都是些酒味极淡的醴汤之类。
    宁裔也曾从西域商人处买过葡萄酒孝敬邢氏,邢氏尝过,说还是咱们大楚的甜醴更合口味。
    宁裔自己就是女子,对女子饮酒并无偏见。
    可是,李漱玉所饮的酒——
    宁裔细细嗅了嗅那味道,这酒若是少于十年,宁裔的名字倒着写。
    宁裔眉头蹙起。
    李漱玉喝酒也就罢了,好歹在家里喝啊,或者寻个安全处所喝。
    她倒好,一边喝酒一边逛,还划着船溯溪而游。
    当自己是王徽之,乘兴而来,尽兴而归吗?
    李漱玉尽没尽兴宁裔没看出来,李漱玉差点儿撞到凉亭石基上撞个粉身碎骨,宁裔倒是亲眼见证了。
    当然了,咳……这事儿宁裔也有责任。
    现在不是捋清责任的时候,两个人还都在水里泡着呢,还有个半醉着的。
    宁裔自幼习武,身子骨儿结实是不怕的,她担忧的是李漱玉的身体,这么泡在水里可不是个事儿。
    宁裔于是想拖着李漱玉先上岸,再做计较。
    不成想,她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呢,怀里的李漱玉就不答应了,开始没命地挣扎起来。
    宁裔初时以为李漱玉是因为惊觉被一个男子抱在了怀中而挣扎。
    “李姑娘,是我,宁裔……你莫怕。”宁裔柔声宽慰道。
    她试图暂且安抚下李漱玉,等到两个人到了安全的地方,李漱玉彻底清醒了,再告诉李漱玉她其实是个女子,并不会妨碍李漱玉的名节。
    可不知道为什么,李漱玉一点儿都没被安抚下,反而挣扎得更厉害了。
    水性好如宁裔,也被她这么一番闹出了一头的汗水。
    护着李漱玉,还得保证自己不溺于水中。再这样下去,宁裔都要体力不支了。
    曾经,李漱玉是多识大体、多洒脱的女子?
    怎么突然这般的胡搅蛮缠起来?
    宁裔被她搅得头疼。
    但凡换做旁人,以宁裔的性子,早一手刀下去,砸昏了拖到岸上再说。
    可对方是李漱玉,宁裔就下不去手了。
    她试图好言好语地和李漱玉沟通。
    却捕捉到了李漱玉喃喃地说着:“酒……我的酒……”
    好嘛!
    都这样了,还惦记着酒呢!
    宁裔都怀疑这姑娘酒瘾得多大。
    一瞥眼,宁裔水面上浮着两个瓶子模样的东西。
    是从被撞碎的木舟上掉落的。
    李漱玉也看到了,伸长双臂去够。
    宁裔眉心狠跳——
    那一空一满两只瓷瓶子,就是李漱玉口中的“酒”。
    “你安分些!我给你够!”宁裔紧紧拦住李漱玉。
    生怕她脱离自己的保护,陷落水中。
    大概是听懂了宁裔的话,又或者辨出了宁裔的声音,李漱玉忽然安静下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相靠着,突然陷入了沉寂之中。
    宁裔心里幽幽叹息。
    她说到做到,右手用力护住李漱玉的腰肢,左手前拨,双脚踩着水花,三两下便游到了瓷瓶的旁边。
    空瓶子不要也罢。
    宁裔绕开空瓶,眼疾手快地将那只将要沉底的酒瓶捞起。
    沉甸甸的,满瓶的酒尚未开封,宁裔连酒瓶带李漱玉一起护在怀中,踩着水朝岸边游。
    或许因为自己的酒得了救,李漱玉安分了下来。
    她不言不动地任由宁裔摆布。
    只是在空瓶掠过眼前的时候,恋恋不舍地看着,直到那只空酒瓶顺着水流漂远到再也看不见。
    宁裔:“……”
    两个人好不容易安然回到了岸边。
    宁裔拨开野草,寻了一块干净的空旷地,扶着李漱玉坐下。
    “你先坐在这儿,别动,”宁裔嘱咐道,“我很快就回来。”
    李漱玉确实一动没动。
    她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双手抱膝,怔怔地盯着面前躺倒的酒瓶。
    仿若一尊玉像。
    只是这尊玉像,遍体都是湿淋淋的。
    宁裔礼貌地将目光从李漱玉粘在身上的湿衣服上移开。
    “李姑娘,你听到我说话了吗?”宁裔小心地问。
    她得确定李漱玉的状态。
    不然,她没法放心去寻引火物。
    “嗯。”李漱玉极轻极轻地应了一声。
    宁裔抿了抿嘴唇:“你莫乱动,我去寻柴火,很快就回来。”
    李漱玉没言语。
    宁裔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才快步离去。
    溪边草木茂盛,想寻到些引火之物,实在不是什么难事。
    宁裔心里惦记着李漱玉,三下五除二就拾掇了一大捧枯枝,抱着跑回。
    李漱玉呢?
    宁裔惊悚地看着原处只有一瓶躺倒的酒。
    李漱玉哪儿去了?
    “李姑娘!李漱玉!”宁裔急声呼唤。
    论理溪水边上不可能有狼虫虎豹等畜生,可为什么只剩下了一瓶酒?
    宁裔脑中轰然,瞬间想到了李漱玉被野兽叼走的画面……
    她的心脏紧缩成了一团。
    “我在这儿……”不远处的一棵粗树后面,飘来了李漱玉细若蚊蚋的回答。
    宁裔忙不迭跑过去。
    李漱玉听到脚步声,慌忙拧转身体。
    于是宁裔看到的,便是李漱玉侧转了大半个身体,脸对着树干的别扭画面。
    “你这是……”
    宁裔突的噎住。
    她明白李漱玉何以如此了——
    一个女儿家,浑身湿透,衣服都湿答答地贴在身上,还要面对自己这样一个“男子”,能不窘迫吗?
    宁裔忙转过身去,背对着李漱玉。
    “李姑娘,其实我……”宁裔轻咳一声,想说我其实是女儿身。
    可女儿身又怎么了?
    难道身为女子,就可以随意观瞧别的女子湿衣蔽体?
    莫名其妙地,之前毛二说的什么小倌的话头儿,就闪现在了宁裔的脑中。
    男子有好男风的,那女子……
    宁裔倏的张大眼睛。
    她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刚拾了些柴火,你也来烤烤火,暖暖身子吧。”宁裔改口道。
    想要一个人不窘迫,最好的法子就是转走话头儿。
    宁裔原本想说“烤干衣衫吧”,可转念想到李漱玉的心结,便没有那般说。
    李漱玉闻言,抬眸。
    她这会儿酒劲儿醒透了,脑子也是清醒的。
    她看到宁裔一边说着,一边手中忙碌着。
    堆柴,掏火折子,点火,添柴……
    宁裔没有再看她一眼,十足的君子风度。
    李漱玉眼帘垂下,慢慢地咬住了嘴唇。
    她聪慧敏锐,怎么会看不透宁裔的心思?
    宁裔替她想得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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