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山海都想吸我[洪荒]: 26、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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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宫衡过于紧张,还是筇祁今晚的理智足够清醒,白梓居然丝毫没有觉察出他的气息有过失控和不稳。
    不过既然筇祁没有拒绝和自己住一间的建议,白梓觉得情况大概是后者。
    在这段时间里,他们两个的关系,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熟稔起来。
    筇祁是白梓真正意义上,认识的第一只山海妖怪。不管是是动物形态的大白猫,还是人类状态的筇祁。因此对于白梓来说,筇祁的存在,总归是要稍微特殊一些。
    而且他也能清楚的察觉到,筇祁在明里暗里也算对他比较照顾了,即使只是因为喜欢他身上的气息。
    直到那次聚餐后,在店外的马路边,白梓毫不掩饰的摊开了自己的心思和目的。
    当时的筇祁面上似乎没什么变化,但白梓能隐约感觉得到,他在和自己相处时,不管的言行还是情绪,都开始变得越来越放松随意起来。
    或者说,是越来越放任自己显露出属于妖怪本能的动物性了。
    比如它开始隔三差五的跑去白梓那边,蹭个气息睡个觉。
    有时候去的晚了,白梓宿舍的阳台门已经关了,大白猫就会蹲在阳台门框旁边的窗台上挠玻璃。速度不急不缓,一直挠到白梓过去开门为止。
    有一次白梓故意拖延时间不给开,隔着窗玻璃和白猫面对面的大眼瞪小眼。
    白猫歪了歪头瞅了他两秒,眯了眯眼,抬起前爪将肉垫摁在了窗玻璃上。
    下一秒,白梓只听到自它爪尖与玻璃相接触的地方,猝然响起一声尖锐的“吱——”的一声锐响,声音甫一入耳,就像是一把钢锯直接锯在了白梓的心脏上。
    与此同时,一条深陷的抓痕出现在原本光洁平整的玻璃上。
    白梓当场就怂了,立马把飘在半空里的自己拽了下来,手脚异常利落地给这位猫大爷开了门。
    不过大多数时候,白猫的脾气都还不错。偶尔白梓忍不住手痒去摸了下它脊背上的毛,它也不怎么在意,最多也就是呲一呲牙,意思意思也就过去了。
    次数多了,一人一妖也有了些习惯成自然的默契。
    .
    白梓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筇祁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窗户是开着的,白梓顺着往外看了一眼,正看到九尾坐在院子里的木栈桥上。他一条腿屈起平放,另一条腿垂了下去,正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
    白梓注意到,在他的右手里有个约莫手指大小的小东西,表面光滑,在清晨的阳光里有点反光,白梓一时也没看出来那是个什么。
    九尾正一上一下的抛着玩,突然动作一顿,似乎是察觉到了来自身后的视线,一回头,正逆着白梓的目光看了过来。
    “哟,起来了?”九尾冲着他挥了挥手,笑嘻嘻的说,“收拾一下下来吧,给你看一下我今天大清早爬起来折腾的劳动成果。”
    白梓应了一声,简单洗漱收拾了一下,下了楼。
    客厅里也是空空荡荡的,白梓从房间一路出了大厅走到院子里,却也是一个人也没有遇见。
    “人呢?”白梓问九尾。
    “宫衡和腓腓在补觉,其他人回管理局了。”九尾道,“待会公司里有车过来接,你跟着我一起去临海市,不和他们一路了。”
    “好。”白梓应着,视线落在了九尾的手里。
    那是一个小巧的玻璃瓶,瓶口处塞着一枚软木塞。
    九尾注意到它的视线,一扬手把小玻璃瓶隔空抛给了白梓:“来看看,这就是蜃,第一次见吧?”
    白梓双手一合,准确接住了那支玻璃瓶。
    瓶身干净通透,能清楚的看到里面氤氲着的一团浅蓝色的雾气,正随着瓶身的晃动,缓慢的流转飘荡,质感缥缈,在明亮的自然光下显得色彩尤为漂亮。
    “的确是第一次。”白梓说着,一屈腿也在九尾的身边坐了下来,“还挺漂亮的。”
    昨晚九尾的妖炁用不了,封久一开始没能问出什么来,后来就索性不问了,但是寸步不离的跟着九尾。九尾都快作出花儿来了,封久还是冷着一张脸,就那么不远不近的盯着他。
    九尾最后都无奈了,掐着自己妖炁的恢复时间,一大早就爬了起来,给封久现场演示了如何用妖力提取混在蛮蛮体内的蜃,这才勉强让他放了心。
    刚才陆其修有事提前走了,九尾便趁机把封久也一起‘赶’走了。
    白梓听着他的描述直乐,但笑到一半突然想起来昨天夜里和筇祁的对话,忽然就有点笑不下去了。
    九尾之前说,自己这是脑子进了水才作死做出来的后遗症,大概就是指的提纯血脉的事。
    九尾敏锐的察觉到了白梓的情绪变化,随口问了句:“怎么了?”
    “没什么。”白梓敛了敛自己的心神,想要随口找了个话题,没成想脱口而出的却是:“你的‘后遗症’过去了?”
    九尾侧头看了他一眼,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又像是闲聊中普普通通的视线接触,只是一瞬,便又调转开去了。
    “过去了,”九尾双臂伸直,往后撑住后仰着的上半身,语气懒洋洋的,“这次时间要短一些。”
    这一会儿周围空荡荡的,就他和白梓两个人在,九尾说话间也不避讳:“大概是你那三滴血起了点作用。”
    白梓笑了笑,说:“下次有需要,可以再来找我。”
    九尾眯了眯眼,嘴角微微勾起:“行。”
    .
    两个人就这么安静的坐了会儿,九尾忽然坐直了身子,问白梓:“你想不想试一试这东西所制造出来的幻觉?”
    白梓看向他的眼神有点怪异,脸上的表情明晃晃的写着“你还想翻车吗”这几个字。
    “其实没事。”九尾说,“一般来说,蜃的致幻作用相对柔和,很少会产生非常刺激性的结果。”
    白梓显然不想听他忽悠:“那么那两只蛮蛮是怎么回事?”
    “蛮蛮啊,”九尾笑了笑,“它们的症状,蜃不是主因,只能算是起了个延续原有幻像的作用。”
    因为昨晚意外从记忆片段里看到的伏羲殿,九尾今早在帮两只蛮蛮分离蜃气的时候,重新顺着它们的记忆查了一遍。
    这两只蛮蛮应该是在接触到蜃之前,就已经陷入到了某个幻境里,并在潜意识里相信了幻境里事物的真实性,
    但着幻境里具体是个什么情况,蛮蛮的记忆里却是一片混乱。九尾试探着往里面探了探,不仅什么都没能提取到,还差点被那铺天盖地的绝望气息给影响到。
    探查别人的记忆,很容易会被其中的极端情绪影响。
    九尾衡量了一下,觉得其中可能隐含的信息并不必要自己费那么大的力气,所以直接选了个最有效的方式,把那一段关于幻境内容的记忆、连带着附着其上的极端情绪一起抹掉了。
    “原本我没觉得‘蜃楼现世’的说法是真的,只是听说那里蜃气聚集,所以想过去看看。”
    九尾屈指弹了弹透明的瓶身,看着里面似雾似尘的蜃气缓慢飘荡。
    “但现在我突然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把握,蜃楼会出现。”
    白梓诧异:“怎么说?”
    “因为这个幻境里的内容,我探不出来。”九尾的眼底慢慢泛起几分有些怪异的兴奋,“这个等级的幻术,如果不是蜃楼所致,那便是上古巫方术法重现于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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