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山海都想吸我[洪荒]: 32、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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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能将它带出来”,而不是“没能找到”。
    近在眼前个却失之交臂的绝望和无力,相比较于本就没有被给予希望,更容易令人崩溃。
    白梓突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沉默了两秒,只能轻轻地“哦”了一声。
    对于这个话题,筇祁似乎也不想多说,房间里一时安静了下来,耳际只有彼此清浅的呼吸声。
    “其实不管是山海界还是凡生界,对于蜃楼的认知都是类似的两极分化。”
    一道稍显倦怠的声线忽然插了进来。
    白梓闻声看过去,就见九尾正侧头看着这边。
    九尾的手掌已经从那团结界上撤了下来,此时没骨头似的倚在身后的沙发角上。
    他的脸色有点发白,显然消耗的有点大,此时说话时的语调里都带了点有气无力的感觉。
    “大部分想要进入蜃楼的妖怪,要么是自断后路的背水一战,想要强化血脉一飞冲天;要么是为了心底里的执念或者遗憾,不惜代价寻求一个微乎其微的可能性。”
    九尾懒洋洋的手都不想动了,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一下英招怀里的小天狗。
    “不提代价、单说结果的话,他成功了。”
    白梓听得出九尾说的是天狗月半。
    这话的意思,就是说之前的猜测是对的,小天狗体内的那两团魂质相近的魂火,一团属于月半,另一团,就是月半想要找回的同胞弟弟。
    “但要说代价。”九尾的话说到这儿时顿了顿,眼底里的情绪有点琢磨不透,“月半的魂火看似还算稳定,但也撑不过几天了。”
    白梓一怔,视线落在了失去意识、双手却依旧紧紧抱着小天狗的英招身上。
    对于月半来说,不惜代价得偿所愿,算是求仁得仁。
    但英招呢?
    真的就不会成为它另一个无法弥补的遗憾吗?
    “所以也有一部分妖怪和人类,会将蜃楼看做是一种警告。”筇祁忽然接了话,“用以提醒世间生灵,不该对本不应该拥有或接触的事物,抱有侥幸和奢望”
    筇祁这话说得似是意有所指,九尾眯了眯眼,像是忽然察觉到了什么,一侧头,刚好看到了不知何时站在了房间门口的封久。
    房间里没开灯,只有窗户处透进来的浅淡光线,封久就站在远离光亮的阴影里,表情晦暗,看不分明。
    九尾的视线落过去,整个人都安静了一瞬。
    但也只是一瞬。
    九尾忽然露出个不以为意的笑来,然后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身子稍微挪了挪,给自己找了个更舒服点的姿势。
    甚至还一抬胳膊,从身后的单人沙发上拖了个抱枕下来,垫在了自己身后靠着。
    “你没什么立场劝别人,”九尾说,这一句话的指向明显是筇祁,“就算是现在的你,回去当年的蜃楼外,能做到干看着不进去?”
    筇祁呼吸稍滞,叹了口气,不接话了。
    但一直站在门口的封久却突然出了声:“那你又有什么立场不让我进去?”
    他的声音乍听平静,却能令人感觉到底下压抑着的浓重情绪,一双眸子里暗流翻涌,直直的望着九尾。
    “因为你没有值得以命犯险的执念。”九尾的这一句话答得迅速且笃定。
    他的视线下垂,落在自己搭在腿上悬空着的手指尖处,除了最开始的那一眼,再没分给封久半分视线。
    封久像是突然被噎了一下,一时收声。
    他定定的看了九尾几秒,忽然轻轻的笑出声来,声音低哑,莫名带着点悲凉。
    “那你就有了?”封久反问,却不等九尾开口,就已经自顾自的替他接了下去,“寻死的执念?”
    这后半截话一出口,九尾的表情当场就变了。
    他猝然从靠垫上直起身子,转头看向封久时,狭长的狐狸眼里带着几分错愕,隐隐还有些许心思被戳破的狼狈和戾气。
    但封久显然是一阵情绪上了头,居然就那么接着说了下去——
    “明知道自己要进蜃楼,还耗费妖炁帮别人进入记忆。1”
    “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打算过要从蜃楼里活着出来?”
    .
    空气里有一瞬间的静滞。
    封久似乎也是在最后一句话刚一出口的瞬间意识到了不妙,但说也已经说出去了,索性破罐子破坏的挺直了脊背,硬生生迎着九尾的目光看了回去。
    白梓位置刚好在九尾和封久连线的中间,原本听着这两人隔着自己一来一回的,还感觉有点尴尬,想着要不要换个位置坐着。
    结果还不等他做出行动,就被封久一几句话弄懵在了原地。
    九尾进入蜃楼,就是为了把自己弄死在里面?
    这事儿怎么听怎么不靠谱吧?
    白梓的视线在这一站一坐的两人身上来回看了两圈,最后落在的坐在自己对面的筇祁身上。
    筇祁的神色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但总觉得有那么点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感觉。
    他察觉到了白梓的视线,没说什么,只是冲着白梓微微摇了摇头。
    九尾脸上的错愕只持续了短短一瞬,继而整个人的情绪都变得有些阴沉了几分。
    他抬手用食指隔空冲个封久的位置点了点,似乎是被气得磨了磨后槽牙。
    侧头闭了闭眼,再看回来时,九尾忽然嘴角微微一挑,露出个冷淡到没什么温度的笑来。
    他抬手撑住背后的单人沙发站起身来,动作间身体微微晃了两下,显然由于刚才的消耗有些虚弱。
    白梓下意识伸手过去,九尾只是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这边的结界,劳烦照看一下。”九尾转头跟筇祁打了声招呼,然后径直朝着套间的门口走了过去。
    封久上前半步想去扶他,却被九尾一甩手打开了。
    两个人擦肩而过时,九尾连头都没侧,只是冷冷的撂下了两个字:“出来。”
    封久的手指僵在半空,慢慢握紧成拳,脸上的神情一瞬间复杂到看不分明。但最后却像是突然下了什么决定一样,极缓慢的舒出了一口长气。而后安静的冲着屋里的白梓和筇祁点头示意了一下,带上房门跟出去了。
    白梓眨了眨眼,又过了几秒才张了张嘴:“封久……”
    这话说到一半,白梓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了。
    封久情绪如此外露,那天在宿舍天台上是第一次,今天这是第二次。这两次相比,程度和性质显然天差地别,却都是因为九尾。
    “九尾要做的事从来没人拦得住,封久估计也是被逼急了。”筇祁道。
    以至于几乎口不择言。
    白梓想了想,隐隐觉得这一对师徒之间的关系有点不太对劲,但大部分注意力还是到了九尾的身上。
    白梓还是觉得有点不可置信:“所以九尾想要进蜃楼,难道不是因为那是世所罕见的实体化幻境?”
    “或许是,也或许不仅仅是。”筇祁看了一眼已经严丝合缝关好了的房门,语气里带了些叹息的意味,“封久算是在九尾身边待得最久的妖怪了,他能察觉得到的不对劲,有一定的可信度。”
    白梓沉思一瞬。
    如果有了封久的话作为引子,再去回想与九尾认识这几天里,他的言谈举止,竟然也能隐约感觉得出某些异样。
    九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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