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山海都想吸我[洪荒]: 46、第 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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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梓觉得这话里的信息量有点大。
    在山海碎片时,建木的光影出现后,饕餮就不见了踪影。
    白梓原以为是以为筇祁紧跟着露了面,饕餮自觉讨不到什么好才先撤了的。没想到再听到和他有关的消息居然会这么快,而且还是这种情况。
    “饕餮的血脉不是和筇祁相差不多吗?什么妖怪能把他逼到这个程度。”白梓意外。
    “不知道。”九尾也有些无奈,“那人身上的气息诡异,饕餮甚至不敢保证他究竟是人类还是妖怪。”
    “半妖?”白梓随口提出猜测。
    九尾的表情有点古怪:“你是不是对半妖有什么误解?”
    白梓:“……”
    “半妖是人与妖结合生下来的孩子,他们的血脉不纯粹,但气息上是干净的。”九尾有点头疼,“但打伤饕餮的这一个,气息是驳杂的。两种完全相异的气息掺杂在一起,却没有任何相融合的趋向。”
    “懂了。”白梓点头,“那这件事是怎么扯上我的?”
    “饕餮原本也被追的莫名其妙,以为是因为自己恰好看到了他要被灭口。但后来发现那家伙攻击的重点一直在他的左手上。”九尾说到这里,示意了一下白梓右肩上的伤口。
    白梓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饕餮的手上沾了我的血?”
    “对。”九尾点头,“为了验证,饕餮特意挑了滨海公园那一块儿,结果他刚一进水,那家伙的脸色当场就变了。”
    白梓皱眉,有些不解:“他惦记我的血液做什么?”
    这话刚出口,白梓就自己反应过来。
    “建木?”
    “是。”九尾点头,“而且按照饕餮看到的情况,在建木的光影初现的那一个瞬间,这家伙就准确辨认出了建木,情绪明显很激动。”
    “同时,他应该对建木的属性非常熟悉,甚至都没有想要去处触碰建木的虚影,而是直接盯上饕餮。”
    白梓回想了一下建木乍现时,替自己裆下饕餮攻击时的力量。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九尾忽然又补充了一句,“那就是他在保护建木的力量。在那个时间点不直接对你动手,是在防止建木力量的额外消耗。”
    白梓闻言一怔,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左手的手心。
    那里,曾经有建木的碎光融入自己的身体之中。
    “的确有可能,”白梓开口,左手手指蜷曲虚握成拳,“筇祁说我的气息在建木出现之后发生了变化。”
    “这倒的确。”九尾稍稍前倾了下身子,在白梓身上嗅了嗅,忽然一挑眉,“那只穷奇是怎么回事,把你当所有物一样标记吗?”
    白梓:“?”
    白梓忽然反应过来,然后就见这只狐狸下一句话果然歪了主题:“你们两个现在是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白梓一头黑线,“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气息互相沾染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吧?”
    九尾“哦”了一声,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白梓被他盯得整个人都有点炸毛,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种心虚的感觉,最后只好面无表情努力思考把对话扯回正题。
    就在这时,白梓脑中忽然有些细碎的画面一闪而过,他脱口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血液里有建木的气息。”
    他和九尾第一次见面那天,在宿舍里,九尾曾就差点说漏嘴。现在想想,他当时随口说出来的,应该就是建木。
    九尾脸上调笑的神色稍敛,这一次倒是没再遮掩:“对,我知道。”
    “不过很遗憾,我也不知道你的血液里为什么会有建木的气息。”
    白梓顿了顿,问:“那你当时说时机不对,只是借口?”
    “这倒不是。”九尾说,“这事说起来有点复杂,我先给你看一个记忆碎片。”
    .
    九尾示意白梓靠近一点,抬起右手食指点在了他的眉心处,淡绯的妖炁一闪而逝。
    白梓眼前光影一闪,恍惚间仿佛整个人都失去了重心,悬于半空。
    他本能的抬头看向上方,入目是冷白色的天花板,日光灯老旧,连带着光线也有些昏黄发暗。与此同时,白梓的鼻尖嗅到了一股浓重到略有些刺鼻的奇特味道。
    这股味道每一个普通人都会很熟悉,是所有医院里都会弥漫着的消毒水味。
    医院?白梓一怔。
    但下一秒,眼前的灯光就被俯身下来的人影遮住了半面。
    这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气质温润,细碎的发尾被头顶的灯光镀上细碎的银光,反倒是衬得本身的样貌略有些模糊不清。
    年轻人嘴角上扬,笑意和暖,浅色的瞳仁里,倒映出白梓此时的状态。
    ——一个被包在襁褓中的婴儿。
    白梓愣愣地与他对视两秒,年轻人忽然冲着他眨了眨眼,食指竖起贴到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场景猝然终结,白梓清醒过来。
    九尾收回手指,冲他歪了歪头:“这个人你认识吗?”
    白梓摇头:“没有印象。”
    “但这是属于你的记忆。”九尾道。
    白梓诧异:“我的?”
    九尾点头:“你第一次到管理局时,陆其修曾经让我检查过你的记忆。”
    这件事筇祁后来跟他提过,白梓皱眉:“你当时说我的记忆没有问题。”
    “的确没有问题,除了这一段。”九尾笑了笑,“那个年轻人,就是白泽。”
    “他做出的那个手势,”九尾竖起食指比到唇边,“是给我看的。提醒我注意到你,而且不要出声。”
    白梓沉默思索,但还是感觉有点摸不准。
    “我一开始也没弄明白白泽到底是想让我做什么,直到昨天看到了天狗月半的记忆。”九尾接着说了下去,“月半和英招曾在蜃楼外遇到过白泽,那个时候白泽刚从蜃楼里出来,怀里抱了一个箱子。”
    九尾说到这里时,话音顿了一下。
    白梓抬头去看他,忽然记起英招那天随口说的,当时的白泽身上,带着和自己几乎一摸一样的气息。
    “我后来看过你父母的资料,其中有一段特别模糊。是你不到一岁的时候,重病差点死掉。如果在联系白泽特意留下的记忆片段……”
    九尾说到这里时,语气里略有些怪异。
    “小白,你有没有想过,你有可能是从蜃楼里出来的。”
    .
    白梓看着九尾,脑海里有一瞬间的迟滞,继而是铺天盖地的荒谬感。
    自己幼时生过病的事,亲戚里几乎都知道。偶尔被提及,也只是当做他福大命大的感慨。
    “小白以后肯定是有出息的,当年医院的死亡通知书都下来了,还能缓过来一口气,简直是奇迹啊。”
    年纪渐渐大了,白梓再听到这些话,也只以为是那个时期的医疗条件落后,对生命体征的判断失误。
    但却没想到,时隔二十年,这件事还能再被翻出来,而且在这样的一个情形下。
    闲着没事真的是不能瞎惦记。
    白梓的脑子里莫名其妙的冒出来这么一句。
    昨天睡前还半开玩笑的说“怀疑自己可能不是人类”,结果今天就立马看到了真实的可能性。
    .
    两人身后的房间门“吱”的一声被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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