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岸观我: 69、第 6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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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格外热闹,众人都沉迷在这新年里,到处洋溢着喜气。
    这场局结束已经是下半夜,姜玫两人都喝了酒,回去时酒店工作人员找了个代驾。
    一路上姜玫面色疲倦地靠在椅背,神色懒懒地摇下车窗,任由刺骨的冷风钻进车厢扫过脸颊,等手没知觉了才缓缓合上。
    旁边坐着的沈行不动声色地翘起二郎腿,偏着头打量了一眼那道单薄的背影,见姜玫的脸贴在车窗上发呆,沈行扯了扯嘴皮,淡淡开腔:“困了?”
    姜玫缓缓回头,转身对上沈行那漆黑幽深的眼眸,沉默片刻,摇头:“还好。”
    “打牌输了?”
    “没。”
    后半夜姜玫被夏竹强行拉着打扑克牌,倒是一直赢,只是瞧着夏竹晚上心情不大好才故意输了两把。
    也算不上输。
    输的都是之前赢的。
    车子开进钓鱼台刚好凌晨三点整,代驾离开后姜玫也准备下车,手还没碰上车门就被沈行拦住了。
    姜玫下意识地回头,眼睁睁地看着沈行从衣兜里掏出一个东西在她面前晃了晃。
    晃了好几下姜玫才看清那是红包。
    “姜玫,新年快乐。”
    姜玫没缓过来,在沈行的催促下姜玫诧异地接过红包,红包握在手里质感有些硬,摸着滑滑的。
    接了红包,姜玫不太好意思地瞥了眼神色淡淡的沈行,解释:“我身上没现金,发不了红包。”
    “打开看看。”
    沈行没搭理姜玫的话,反而让她打开红包。
    姜玫哦了一声,低着头捏了把沈行给的红包,当着沈行的面儿慢慢打开红包,手指伸进去取出里面的东西。
    除了一张照片,还有一条用红线穿成的手链、手链上吊着一枚勋章,上面的花纹漂亮精致,金色格外耀眼,在夜色下闪烁着光芒。
    那是属于沈行的荣耀。
    姜玫指腹一点一点摩挲着勋章,一股暖流渐渐涌上心头。
    “这不是……”
    “你跟它一样,都是我的荣光。它与你,同在。”
    沈行嗓音低沉、性感,喉结缓缓滚动,唇舌间溢出的每一个字都异常缠绵、坚定。
    姜玫突然想到一个词——意气风发。
    他这样的人生来就是让人敬仰的,让人羡慕的。
    姜玫压下心底的情绪,紧握了一会儿手里的手链随后戴在了手上,又将照片小心翼翼地收进红包、揣进了口袋。
    做完这一切姜玫在沈行的注视下眨了眨眼,笑着回:“沈行,新年快乐。”
    “祝你平安、快乐、幸福,还有……永怀理想、不负少年。”
    “最后,祝你祝我可以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沈行神色复杂地盯着面前的人,见她这会儿开心得紧,也跟着勾了勾唇,回应:“好。”
    —
    这鎏金岁月总是匆匆,却又让人记忆深刻。
    年后沈行越来越忙,几乎见不着人影。
    姜玫突然闲下来倒是不太习惯。
    闲了没几天就收到了唐宇的短信,短信里唐宇约她出门吃饭。
    姜玫闲着没事便答应了,打车去了目的地才发现是一家湘菜馆。
    估摸着是想着姜玫是湖南人,所以才会请她吃家乡菜。
    年纪不大,倒是贴心。
    唐宇早就到了,见姜玫从出租车里下来,唐宇主动走上去接过姜玫手里的东西带着她往店里走。
    半年没见唐宇长高了不少,个子如春笋般蹿了上来,人也白净了许多。
    走进店里,服务员热情地招呼着姜玫两人坐在左手边靠窗处,姜玫坐在唐宇对面正好可以瞧见他那张略带尴尬的脸。
    那张脸稍显稚嫩却又有超乎同龄人的现实。
    点菜时唐宇把菜单推给了姜玫,只说了句:“你想吃什么都可以,我身上的钱带得够。”
    姜玫怔了片刻,倒是没拒绝,接过菜单仔细扫了圈菜单,在服务生的等待中简单地勾了几个比较便宜又有特色的菜。
    勾完姜玫把菜单重新递给唐宇,问:“两个人吃得不多,两菜一汤你觉得怎么样?”
    唐宇接过菜单看了看姜玫勾画的几个菜,视线扫过价格时顿了两秒,握着菜单的手指不自觉地紧了紧。
    过了一会儿,唐宇拿起笔又勾了一道红烧肉、酸菜鱼,点了一扎热牛奶。
    姜玫撑着下巴一脸无奈,“就我们两个人吃,吃不完浪费。”
    “吃不完可以打包。”
    话说到这姜玫也不好说什么,服务员离开没多久唐宇拿起旁边的黑色双肩包,拉开拉链从里面掏出一叠现金递给姜玫。
    边递边说:“这里有十万,你点点,看缺不缺。”
    姜玫最先注意到的不是那十万块,而是唐宇冻得通红的手,手背已经皲裂,几根手指都长了冻疮。
    刚看几眼唐宇便不着痕迹地扯了扯衣袖遮住了手背。
    “哪儿来的钱?”
    姜玫没急着接那钱,面色平静地打量了一圈唐宇,这才发现一月份的天他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外套,里面搭的是洗得褪色的短袖。
    这一身哪儿是过冬的。
    “你冬天就这么过?”
    见姜玫不接,唐宇直接把钱放在了姜玫手边,轻描淡写地解释:“我寒假在青市,青市不冷。他们说北京的冬天马上过去了,我就没买棉服。”
    “我有一件棉服,洗了没干。”
    唐宇说得平淡,好似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说完又看了眼桌上的钱,提醒姜玫:“钱别忘了。”
    “我上学期跟室友合作卖了一个专利赚了九万,剩下的是我打工赚的。你别担心,这钱干净。”
    “上学学费是国家出的,生活费学校会补助,这学期结束就能拿奖学金,我身上有钱。”
    姜玫没忍心揭穿少年的自尊心,当着唐宇的面把那钱收进了包里。
    唐宇见状松了口气,脸上也松懈下来,漆黑的眼眸里掠过一丝自在。
    接了就好。
    中途姜玫借口去洗手间想去结账,到了收银台才发现唐宇早结了。
    姜玫也只能作罢。
    吃完,唐宇不卑不亢地让服务员拿了打包盒,弯着腰一点一点收拾好没吃完的菜。
    打包时脸上没有半点羞愧,反而很坦荡。
    收拾好打包盒后还不忘将桌上的垃圾擦干净。
    姜玫还怕他不习惯,融入不了这座城市,现在看来,他不但适应了还保持着他的态度。
    走出湘菜馆,姜玫转过身看向背后的唐宇,问了句:“今天还有课吗?”
    “没有。”
    “那陪我去逛逛街?”
    “好。”
    “听说你是青市的高考状元?”
    “理科状元。”
    姜玫笑了笑,欣赏道:“很棒。”
    唐宇耳朵爬上一层红晕,小声说了句:“谢谢。”
    姜玫没听清,只觉得唐宇看她时眼神格外认真、专注。
    眼前的唐宇比当初的自己更勇敢、更优秀、更真诚,他的前途一定会一片光明、顺利。
    想到这,姜玫停下脚步一脸认真地望着旁边明明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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