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地府都以为我和阎王谈恋爱: 4、生前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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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飞直勾勾地盯着钟萦,眼中的黑色翻涌,红色越发鲜艳,好像要化作实体,从他眼里迸发出来。
    范弱年将勾魂索握的更紧。
    谢儒乐擅长近战,钟萦本质上是个文官,武斗不行。如果发生什么变故,他要控制局面。
    可是邓飞只是仰着头,宛如雕塑,一动不动。
    许久,他沉下头,眼中的黑潮凝成一颗颗豆大的泪珠,砸在了地上。
    邓飞怔怔看着地上的湿痕。他才知道鬼魂也是可以流泪的。
    夜风寒凉,吹动花园中的桂树,传来阵阵花香。
    他突然崩溃,肩膀簌簌抖动,呜呜咽咽,大粒大粒的泪水落下。他单手捂着脸,哑着声音,一会儿喊“妈”,一会儿喊“琪琪”,不能自已。
    眼泪落在地上,很快便干了,发出黑色的烟雾。
    承载着执念的钥匙已经销毁,剩下的,都只是生前情绪的回光返照。
    钟萦持着灵魂卷轴。
    卷轴上墨色浸染,一笔一划写出他生前往事。
    朱映笔的圆端笔头浸着金色的墨,在卷轴上勾勾画画。
    ……
    邓飞妻子病逝后,他带着年幼的女儿和年迈的母亲一起生活。
    女儿懂事,老母慈祥,日子虽然清贫苦了些,但家人在身边,过得也没有那么苦。
    每年到了妻子的生日,女儿都会拉着他去买一朵花,再去看妈妈。
    她说:“只给妈妈过生日。”
    也说:“自己要努力学习,以后就可以给妈妈买一束的花了!”
    邓飞每到这时,就会心中酸涩,摸摸她的头。
    他工作繁忙,早出晚归,经常天未亮就出了门,晚上回来时,家人都睡了。但桌上总会摆着老母为他做好的饭菜。
    日子平淡而温馨。
    邓飞胡乱抹了一把脸,愣愣地想。
    自己是怎么死来着……
    想起来了。
    他那日去送货,下楼的时候,与一个肌肉虬结的猛男擦肩而过。男人穿着黑色四角背心,腰间挂着一串钥匙,相撞时会发出沉闷的声响。
    邓飞看见他站在一户人家前,用腰间的钥匙粗暴地捅了捅锁,见打不开,骂骂咧咧地踹了门一脚。男人转头狠狠瞪着他啐了一口。又从口袋中拿出一块吸铁石,从地毯下面搜出了一把钥匙。
    他用那把钥匙进了门。
    很快,屋中传来了女人的尖叫声。
    同层邻居大门紧闭,有一个出来探了探头,又立刻缩了回去。
    已是常态。
    邓飞原本是不想管的。
    他没必要管,也管不了。
    邓飞听着屋中的尖叫声越来越刺耳,越来越惨烈,他软着腿下楼,双手颤抖着报了警。这已是仁至义尽。
    直到他听见了婴儿的啼哭声。
    女人嘶声着叫,让男人把孩子放下来。
    随之,就是沉闷的一声响。
    婴儿的啼哭顿了一下,立即虚弱下去。
    楼道里空无一人,邓飞站在台阶上,双脚像是被粘在了地上,动也动不了。
    他心想,或许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英雄梦,所以他当时可能也想着,一定要把人救出来。
    他去而复返。
    屋中满地血迹斑斑。男人手上拿着孩子,孩子穿着粉色的小衣服。就和他女儿小时候穿的一模一样。
    可是他只是个普通人,当不了英雄。
    他没能坚持到警察来得那一刻。
    邓飞不记得自己被那个满身酒气的男人用刀砍了多少下。
    只能依稀记得,自己从身体里飞了出来,看见女人小孩还有自己被送上救护车,男人被押走。
    他没有跟上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当时心中只有一种情绪。
    后悔。
    无尽的后悔。
    女儿还那么小,老母年纪大了,也行动不便。
    他怎么能……
    怎么就能……
    邓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飘回家的。
    时间还早,他守在家门口,听着屋中传来震耳欲聋的电视机的声音,缩在门口。
    他守了一天,看见自己可爱的女儿蹦蹦跳跳地走上了楼。他激动地飞身上前,却直直地穿了过去,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死了。
    然而下一刻,他就僵在了原地。
    女儿从地毯下面拿出钥匙开门,大声的,甜甜的和奶奶打招呼。
    大门关上。
    邓飞理解她为什么会这么做。奶奶出门偶尔会忘记带钥匙,为防止她被关在家门外,所以她才会在地毯下放一把备用钥匙。
    可是这些理解又有什么用呢?
    邓飞感觉自己被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告诉自己这没什么,一部分又被那个男人带来的恐惧笼罩着。
    许久,他冷静了下来,重新回到门口,缩成小小的一团。
    他满心满眼只有一个想法。
    他不能走!
    ……
    邓飞哭了许久,这才稍稍缓了下来,眼睛恢复了正常,白眼黑瞳,泪水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外流,但总算不再抽噎。
    他好像是把从妻子去世后所有的悲伤都哭尽了。此时停下来,只觉得心中空空荡荡。
    他试着去回想了一下对于亲人的感情,只感受到了一片空白。
    邓飞擦干泪,声音沙哑得像是苍老了十几岁:“你们是……”
    “黑白无常。”钟萦指了指身旁的两人,“我姓钟,我们是来带你回地府的。你在人间停留了太久,阴气与日俱增,会给亲人带来危险。”
    “嗯。”邓飞重重一点头,“我知道。”
    他说:“我跟着你们走。”
    钟萦道:“先不急。”
    邓飞一愣。
    “我有些问题问你。”她问道,“你还记得你死了多久吗?”
    “大概……”邓飞面露迷茫,老老实实回答道,“十五六天?应该是的。我记不清了,好像从第十三,还是十四天的时候,我就总觉得头疼,眼睛和耳朵都是时灵时不灵,对白天和晚上没什么概念,后来……”
    “你就陷入了一种混沌中。”
    “对。”
    怨灵化了。
    钟萦表情沉下来:“那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陷入混沌的吗?”
    他面露迷茫,看着钟萦许久不语。
    钟萦叹口气。
    成为怨灵后,很多记忆都会消失。以前也不是没有问过,都是一问三不知:不知道死了多久,不知道怎么变成的怨灵,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留在这世上。
    他还能记得自己死了多久,实属不易。
    钟萦正要和黑白说没什么要问的了,邓飞突然说:“声音……”
    “什么声音?”
    “我好像,听到过一个声音,不是,是一个人。”邓飞努力地回忆,“他问我,问我什么,我不记得,我好像回答了一个“想”,然后,然后……”
    邓飞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是不断重复着“然后”两个字,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
    难得邓飞还有记忆,范弱年特别激动,差点上前抓住他的肩膀摇,所幸被谢儒乐拉住了,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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