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木头人先生: 5、绑住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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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穆于在亲到口罩的时候就已经清醒过来,他经常教训何煦做事不要冲动,但他自己却这样冲动行事了,而且是两次。果然这一次何煦没有再敷衍地把事情混过去,毕竟这一次再没有酒精当做借口了,他猛地推开了穆于。
    “何煦……”穆于狼狈地摔在沙发上,他第一次见到何煦这样的表情,那张一贯带着笑意的脸上充满了愤怒与厌恶,这一刻穆于知道自己的恋情是走到尽头了。
    何煦没有停留地从地上爬起来,似乎要躲避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后退了一大步,他瞪着穆于似乎想骂两句,但看到穆于紧张不安的样子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只是扯了口罩扔到地上转身走了。
    关门声有些没有控制住,吓得穆于浑身一颤。他看着地上沾了血的口罩,只觉得世界慢慢溶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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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煦一口气跑出去老远,直到跑出穆于家的小区才喘着气在路边慢慢走着。他点了根烟在路边的椅子上坐下来,鼻间似乎还能闻到血腥味,还有那个柔软的触感、穆于微微颤抖的睫毛……何煦吐了一大口烟,烦躁地抹了把脸。
    搞什么啊……这辈子是跟同性恋没完了是吧?而且为什么偏偏是穆于?
    何煦坐在路边抽了两根烟,冷静地整理起这件事,上一次穆于亲他,他完全没有当回事,一是因为喝了很多酒,二是……那个人是穆于啊,在何煦眼里穆于是不会有这种想法的,应该说穆于不会对任何人有想法才对,也正是因此他格外信任穆于。
    为什么要打破这种信任?何煦烦躁地把烟头踩灭,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又想起那天穆于唱的那首《爱你在心口难开》,更觉得难受得不行,难道穆于已经喜欢他很久了?对了,那天小美也不小心说漏了嘴,而他也没有在意。
    何煦都怀疑人生了,他一个直男,怎么总是能被同性喜欢上?之前是大学的那个学长,明明是关系那么好的前辈和后辈,最后闹成那样。再之前,就是那个男人。想到那个男的,何煦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
    何煦家里之前是单亲,然后在他初中的时候母亲再婚,找了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结婚,那时候何煦还小,只觉得有个人和母亲作伴没什么不好,但没想到那个男人是个人渣,在一天夜里悄悄跑到何煦房间里偷摸他。那时候何煦年纪太小了,只觉得害怕到了极点,完全不敢动,只能装睡。还好,那个男人没有继续,而何煦之后也再没有提过这件事,他很快申请了寄宿,搬到学校宿舍去了。
    这件事他也从来没有告诉过母亲,因为之后母亲和那个男人依然过着和谐的日子,一切好像只是何煦的幻觉。这种事如果发生在小说或电视剧里也许他会把这件事告诉母亲,也许后面母亲会再次离婚,但是现实里,没有再发生什么事的话人就会得过且过,何煦也是如此,把这件事搁在心里,自己一个人防备着那个男人,连家里的关系也疏远了。
    太恶心了。何煦心里骂了一句,但是穆于明明也是那样,他却无法对着穆于说出这种话来,甚至连骂一句都没有,只是狼狈地跑了。
    那是师父啊。在他刚入社会就一直带着他闯荡,从零开始教他所有事情的师父,某种意义上穆于也算是他的父亲了,虽然年龄没有差那么大,但是……何煦心里有无数个但是,一个借口反驳上一个借口,他就是想不出合适的解决办法。那是穆于啊。
    看来只能辞职了。何煦疲惫地叹了口气,继续留下来穆于也会很尴尬吧,他相信师父不会因此给他穿小鞋,但是如果两个人都难受,不如再也不见。
    何煦打定主意,回公司打了辞呈。
    他离开公司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拿出手机一看,穆于打过几个电话来,他因为手机没电没有接到,插上充电宝开机后微信里有几条消息,都是穆于发的,让他回电,回电,最后一条消息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何煦愣愣地看着那三个字,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这件事不是穆于的错。
    “何总?你还没回去啊?”孟星美打开门看见何煦站在大门口,疑惑道。她看见何煦脸上愣愣的表情,没注意到哪里不对:“穆总没事吧?他感冒好些了吗?”
    哦对,师父还在生病,那么是不是因为烧糊涂了呢?何煦又找到一个理由,也许明天可以用这个当借口混过去,就像之前一样。
    何煦把手机塞进裤包里:“应该没事了,看着不是很严重。”
    孟星美这才感觉到他情绪不对,担忧地看着他:“怎么了吗?”
    “没什么。”何煦笑笑,“你还没走吗?”
    说到这个,孟星美皱着个脸:“我在家面都泡上了,穆总突然打电话让我来公司拿资料……对了何总,你让我搭个便车吧,可怜的社畜这时候已经没有晚班车了。”孟星美双手合十哀求道。
    何煦失笑:“你的车呢?”
    孟星美有些尴尬地笑:“在停车场,但是没油了,如果让穆总知道又要骂我……”
    何煦似乎都能看到那个画面,穆于僵着脸说:“人,要未雨绸缪。”
    “行吧,我送你过去。”何煦想着也许可以见穆于一面,有孟星美在的话就不会那么尴尬,而且这么晚了她一个女孩子坐车也不安全。
    孟星美连忙好话十连,把他吹上了天:“何总,您真是人美心善,活菩萨再世,雪中送炭温暖人间。”
    何煦被她逗笑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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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了车,何煦突然想起资料的事,问她:“师父让你拿什么资料啊?非得这么晚了要?”
    孟星美系上安全带:“就是上个月说的海南那边的橡胶林啊,但是具体要做什么我不知道,我猜是跟橡胶女王有关。”
    海南的橡胶林是上个月头的事,和橡胶女王相亲是前几天的事,估计穆于老早就有这个合作的意向,借着相亲跟人家接洽呢吧。说是相亲,其实穆于一开始就打算去谈工作的,毕竟他喜欢的人是自己,怎么可能真的去谈感情。想到这里,何煦心里的感觉又怪异起来。
    从公司到穆于家没有几公里,何煦本来打算和孟星美一起进去,但是却没有见着穆于,他让孟星美把文件放在信箱里就挂了电话,何煦也没有机会和他说话,只能又开车把孟星美送回家去。
    这些事情结束后,他突然想起来,今天要去给女朋友修电脑的,竟然完全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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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何煦进公司前还有些忐忑,他打算先把借口说一遍,就说昨天师父烧糊涂了,然后穆于那么聪明,一定会顺着台阶下,然后一切都回到什么都没有发生之前,他们就又可以恢复师徒关系了。如果实在不行,就把辞呈交了。
    何煦计划着PlanA和PlanB,但是情况却没有像他预想的那样发展。
    穆于去海南了,昨晚上连夜走的。
    “出差?”何煦愣住了。
    之前穆于出差都会带他的,这次却连孟星美都没带。
    孟星美也觉得不对劲:“对啊,今天早上突然打电话说他在海南,让我安排接下来一周的事情。”
    还好,只去一周,冷静一周回来也许连借口都不需要了,穆于是个成熟的人,这样处理也许对他们都好。
    于是何煦就这么等了一周,一开始还挺坦然的,但是一周过半就有些坐立不安了。穆于一次都没有联系过自己,交代工作都是由孟星美转达。
    何煦拿出手机,看着微信的消息还停留在那条“对不起”,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胸口还有些闷闷的。他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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