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吴处处修罗场(三国): 19、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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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之后,吕范带来了孙策已经攻下秣陵的消息。
    这次攻下秣陵的时间比从前早了约有半个月。秣陵就是后来的吴国国都建业,与曲阿相距不过一百多里。攻下秣陵,孙策与刘繇在曲阿的战斗便也不远了。
    待拿下曲阿赶走刘繇,兄长他们也算有了地盘。有了地盘就一切好说,孙婺这边也没必要和袁耀继续演下去。
    但话说回来,先不说她和袁耀的恩怨是不是要在攻下曲阿时就解决。要是周瑜真来舒县接她,按现在的情形,她要出城,大约也少不了一场战斗。
    于是,刚得知消息,孙婺便细细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腰刀。
    她的腰刀是一把基础武器,与传说中青龙偃月刀、方天画戟那种有名字的武器不同,耐久忒差,之前战斗过两回,刀口就已经有些卷刃。
    如今冷兵器也算得上稀有,仓促间找不到可替代的武器,她便命人在院子里搭了个炉子,用来磨刀。
    这两天下了雪,院子里积雪未消,整个院子寒气刺骨。待炉火升起,院内才燃出一丝暖气。她命人将刀在炉子里加热,将卷刃的地方敲平敲薄,自己则坐在前厅里,就着院子里传来的暖意,温了壶酒,小酌几杯。
    趁呆在庐江的最后这一点时间,为了避免浪费,她将袁耀送来的苏合香也全点了。鼻间苏合香淡淡的松香味沁人心脾,唇齿里美酒滋味回味无穷。
    闭上眼,舒适的感觉有一瞬间将她带到了最开始的几世。
    刚穿越时,她是一个过惯了和平安宁生活的弱鸡十五岁高中生。有多弱呢?这么说吧,要是学校第二天要跑八百米,她能害怕得晚上睡不着觉,半夜给校长写举报信和体育老师同归于尽。
    所以,一朝来到乱世,她很久都没适应,对于游戏终极目标一统天下也没多少实际经验。
    而且,从本质上说,孙策和她都是乱臣贼子,没归纳出简易方法之前,统一天下的道路上其实经常翻车。
    被曹操灭,被刘备灭,被刘表灭,死倒不至于,但难免最后要替别人打工。
    其中最无语的一次是在第三世。常规操作,她要给孙策续命,于是去吴郡找了于吉。于吉的符水于普通人来说能延长寿命,但她忘了,孙策和于吉是死敌。
    大约是个游戏彩蛋,孙策一杯子符水咕咚喝下,本该死在二十六岁的孙策当场死在了二十三岁。
    彼时孙婺还不确定自己能无限重生,而且在那之前,孙婺都会一直给孙策续命,自己活多久就让他活多久,直到游戏重新开始。所以,那一世孙策被自己毒死时,她只觉晴天霹雳五雷轰顶,哭得不能自已。
    现在想来,当时的自己还挺搞笑。
    耳畔叮叮咚咚的打铁声传来,孙婺支起窗户,看向窗外烧红淬火的刀刃、飞溅的星火,又忽然觉得似曾相识。
    她以前好像在哪儿,也见过别人锻造兵器……
    想起来了,是在历阳。
    也是最初几世,她与兄长一同起事之时,孙策会打造几样武器——一柄□□名曰“霸王”;两柄长剑,一柄剑刃通红是为“赤锋”,另一柄剑刃银白是为“霜锋”。[1]
    霜锋孙策送给了周瑜,赤锋原本他自己留着。但如果她和孙策好感度刷够的话,孙策也会将赤锋送给她。
    赤锋算得上她第一把有名字的武器,她从前用着很是顺手。
    但大约从第三十一世起,因着有了心结,她便很少和孙策一同起事,也不太愿意和他过分亲近,况且世间也有别的神兵利器可以得到,所以她也有一千七百多年没碰过赤锋了。
    如今想来竟还有些怀念那剑的手感……
    神思游离之际,陆绩过来了。
    门外的守卫换了一批,袁耀对她少了防心,新来的两个又有之前两具尸体的前车之鉴,并不曾阻拦,十分恭谨地将他领进了院子里。
    陆绩今天是一只编号为“年”的红灯笼,红色蜀锦内还塞着别的衣服,整个人厚实得很。他的病大约好了不少,脸庞多了些血色。圆圆脸庞圆圆身体,整个人像个福娃,让人一看就舒心。
    “你怎么来了?”孙婺一边招呼他过来,一边问。
    陆绩不慌不忙穿过热火朝天的院子,跪坐在孙婺身边,撩起额发同她说:“这痣颜色已经淡了,我便想寻你替我再补些色。”
    “怎会?”孙婺扶着陆绩额头仔细看过去,果然朱红已经变成了淡粉。
    孙婺放下他的额头,道:“上次同你说过这两天别水洗,你是不是没听我的?”
    陆绩:“忘了。”
    周家仆从多,且有自己的部曲,借住的两天其实十分安心。但陆绩心里一直记挂着孙婺,便想寻个由头回来一趟看看她。
    “你知这朱砂多贵重吗?才画上一天就洗了,有你这么挥霍的吗?”孙婺捏着他的脸教育他。捏了一下觉得手感好,又用双手捧住揉搓了几下,沾点福气。
    被一顿摧残过后,陆绩看孙婺喝酒熏香十分惬意的模样,放下心来,“是我不对,那我只在你这儿烤烤火,便不用你的朱砂了。”
    “你倒不客气,蹭我的蜀锦,蹭我的朱砂,还要蹭我的火,你都没点俘虏的自觉吗?”
    “等着。”说着,孙婺便回自己屋内拿朱砂。
    *
    舒县城内,道路两边在战时损毁的房屋大多已修补完全,酒家、粮铺重新挂上了幌子。道路上积雪已被铲清,路上行人来来往往,一派繁荣景象。[2]
    陆逊如今还不到十四岁,于这个年纪而言身材已属修长。属于孩童的脆弱稚嫩在他身上已近完全不见了踪影,浑身一股少年的凌冽之气,一双凤眼也透露着锋芒。
    他站在城内,眼前的舒县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地方。他从记事起便被接到了这里,在这里读了许多年书。
    从祖父陆康虽年事已高,对他十分可亲之外,也向来严格,只把他当做陆家年轻一辈的中流砥柱。陆康于他,不仅是长辈,也算得上师长,对他有极大的恩情。而他的幼子陆绩在辈分上虽是他从叔,却比他亲弟弟陆瑁还要小上两岁,是他看着长大的,绝不能就这样叫别人掳去。
    可他在皖口受伤昏迷,醒来时已在返回吴郡的船上。
    庐江成年的陆氏男子都已死于战乱和瘟疫,船上剩下的妇孺皆是惶惶。如此情景,他只得担起陆氏重任,领着家人先回吴郡。
    一路上,他一直打探着陆绩的消息。可直到在吴郡安顿下来,庐江的消息才姗姗来迟。
    消息说,孙婺将陆绩带回了她在舒县的居所,而袁孙两家交情极好,新任的庐江太守袁耀也对孙策家眷礼遇有加。
    在他看来,孙袁两家都是专横跋扈之徒、见利忘义之辈,与其口头交涉无异于对牛弹琴。
    于是,安顿好家人,将家中事务交于几位旁支叔伯打理之后,他亲自带着两名随从日夜兼程返回了舒县。
    进城颇费一番周折。如今进出舒县需要盘查,城内贵族虽可随意,平民却不得骑马。他与随从弃马乔装成猎户,这才终于进得城来。
    此时,他站在舒县城内,背后城头的“陆”字旗虽换成了“袁”,城内却是同祸乱前一般秩序井然,似是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一般。
    只不过,罪魁祸首成了一城之主,为虎作伥者成了座上宾,隔岸观火之人也安然无恙,只有陆氏已不复往昔。
    目光在故地之上一一掠过,他一边平复着激愤心绪,一边领着随从往孙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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