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日: 第70章 【二更】P.回忆终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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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回学校交材料。

    可他并没有注意到,路口的一辆车从他骑出小区就盯上了他。

    雨刷器刷新着宁一宵靠近的每一米,冯志国坐在驾驶座,发觉他和他妈妈长得的确像极了,几乎一模一样。

    连他们的命都一样,秦月克他,她的儿子也想克住他的儿子!

    冯志国想到徐治不久前说的话,心中便恨极了,揭发宁一宵和苏洄的丑事根本不够,一想到宁一宵有可能真的像徐治所说,会去向学校检举他当年性侵过他妈妈的事,影响到冯程的出国留学,冯志国便没了理智。

    他绝对不能让这个人害了自己的儿子,他的儿子就是他的命……

    越想下去,冯志国便越是怒火中烧,他拧开白酒瓶,灌了一大口,踩下了油门。

    难得一遇的大雪漫天飞舞,路上车辆不多,行人也少,天色晦暗。宁一宵骑车的身影就像是雪中的一根尖刺,扎得冯志国一双眼红得滴出了血。

    就在宁一宵转向的片刻,他们相对,冯志国再次看清了宁一宵的脸,利欲熏心的他理智被烧了干净,直直撞上去——

    车载广播戛然止于撞击的巨响,冯志国被弹出的气囊狠狠一挡,整个人几乎要吐出血来,他忽然间清醒,看到车前不远处逐渐染红的雪地,恐惧漫上心头,来不及细想,他慌张到甚至连车都不会开,抖着手重新启动了车辆,逃离了现场。

    逃逸的路上他一直拨打徐治的电话,可怎么都打不通,直到他快要驶向这座城市的边缘,才终于拨通徐治的电话。

    他将徐治视为自己的救命稻草,“徐治,徐治,我撞人了,我把秦月的儿子给撞了,他会不会死……我怎么办!”

    徐治的声音冷酷至极,“你怎么会变得这么蠢?冯志国,你现在是杀人犯了,你的儿子是真的被你害了。”

    “不行!是你说的!你说秦月的儿子会去害我!”冯志国近乎歇斯底里。

    “可我没让你去杀人啊。”徐治语气轻松,甚至带着一丝讥讽,“这些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我怎么能想到你会做出什么事呢?”

    冯志国陷入深深的绝望之中,荒芜的道路上,他是唯一行进的车辆。他很想直接撞死自己,眼前却又浮现出儿子的脸。

    “不过……”徐治又一次开口,给了他一线希望,“我可以给你多一条路,看在咱们是老乡的份上。”

    “反正你现在是肇事逃逸,宁一宵死不死,你都是犯人,都会让你的儿子没活路,倒不如帮我做最后一件事,我向你保证,给你儿子一笔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钱,让他舒舒服服,不必这么努力,也可以过人上人的生活。”

    人上人。

    好值得妄想的一个词,不光是冯志国期许过,宁一宵也很期待。

    但在倒地流血的瞬间,他却好像清空了所有的欲念,只想要一个人,其他什么都可以不要。

    但这似乎比做一个人上人更难。

    在半昏迷之中,他听到有人拨打了急救电话,路人一个个围上来,很快便是救护车的声音,他被抬上去,随即便失去了知觉。

    医院的消毒水味很刺鼻,但宁一宵闻到的大多是血腥气。他在恍惚间看到苏洄的脸,好像他就躺在隔壁的床上,嘴里被塞上防止他咬伤自己的东西,头顶戴了仪器,胳膊被扎了一针。

    每当宁一宵的胸口做一次电击除颤,“身旁”的苏洄也经历一次电休克。

    错位的时空里,两人都被电流穿透,像是为不应该出现的短暂恋情,接受了同样的惩罚。

    而宁一宵所不知道的是,他的幻觉并非假象,而是远在大洋彼岸的真实。

    连苏洄自己都没想到,原来他的妥协,换来的却是一个地狱。

    他的外祖父,他真正的亲人,在他歇斯底里的时候就已经认可了继父的提议,以治疗精神病为由,派专人陪护,将因镇定剂而昏迷的他遣送到北美的一所封闭式精神病院。

    就因为徐治说,这所精神病院是全世界最好的,只需要一到两年时间,他就能变回过去的样子,能正常很多。

    当苏洄醒来,发现一切都变了,他被关在一个房间里,只有小小的一扇窗户,一张床,一套桌椅,门上有电子锁,从里面根本打不开,像一个足够体面的监狱。

    这和他去过的所有精神病院都不一样,苏洄想找手机,却发现衣服也被换了,身上只有一封信,是外公写的。

    他草草看了几眼,觉得每个字都要将他吞掉。

    [等你好了,外公当一切都没发生,还是会给你最好的,也会给你物色合适的女孩儿,到时候去接你回家。]

    苏洄发疯似的在房间里哭闹,得到的只是异国面孔的医生和护士,他们打开门,为他治疗,给他输液吃药,再带他去诊疗室做电休克。

    这不是苏洄第一次接受电休克治疗,但从来没这么痛过。

    他们用英语沟通,说他病得很重,开始出现幻听和幻觉,苏洄却毫无反应,只想离开。他尝试过很多次,都失败了。

    这里安全极了,没有任何可以自我了结的东西,也没有自由。苏洄只能日复一日地躺着,坐着,看窗外的同一棵树。

    最初的一个月是最痛苦的阶段,苏洄最爱自由,完全无法接受被困在这里,他试过一切方法,越是想逃,想反抗,就会得到更严苛的治疗。

    1月28日的那天,由于苏洄不愿意和其他病人一起诵读圣经,被强行带去疗愈室,进行了四次高强度的治疗。

    在这样的强制压迫下,他大脑的一部分构造被迫发生改变,只剩一片混沌,渐渐地也丧失了逃离的念头,只是单纯想念宁一宵,尽管苏洄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他了。

    这里的护士都不太与病人说话,因为所有病人都很糟糕,状态很差,疯疯癫癫,她们能避则避,唯独一个叫丹妮的护士长,会经常和苏洄聊天,与他说话,她甚至会一点中文,是苏洄在这个疯狂的地方感受到的唯一一点光明。

    他偶尔被放出去,在医院内部的范围内自由活动,但不能外出,看到来访的家属,苏洄会站在原地不动。

    丹妮走过来,想带他回房间,苏洄便小声问:“我的家人也可以来看我吗?”

    “可以的,如果他们想来的话。”

    苏洄迷茫地点点头,语气变得很轻,几乎抓不住。

    “那……不是家人呢?”

    “你是说朋友?”丹妮看着他,眼神有一丝愧疚,“如果他们想来的话,也可以来的。”

    她比任何人都知道不会有人来,因为从昏迷的苏洄被送进来的那一刻起,她就受人所托,监视他的一切。

    但她并不忍心告知苏洄真相。

    “这样啊。”苏洄看向丹妮,“可是这里没有电话,我怎么让他来呢。”

    丹妮也不说话了。

    “你可以借我吗?”苏洄的眼神充满恳求。

    丹妮看着他,终究还是摇头,“这会破坏规定,我会丢掉工作的。”

    “那纸和笔可以吗?”苏洄的语气像是一个没人要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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