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成了表兄白月光: 10、少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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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长策看了谢璋一眼,唇线抿直,却并未多加辩驳,“是我关心则乱。”

    他为什么不辩驳?是要替姜姜她瞒下谢璋,

    还是,另有私心?

    陆长策不明白。

    其实这也是他的实话。

    他将姜姜私藏在谢璋眼皮子底下,难免有些心虚气短。陆长策他是正直寡言的性格,一紧张,不知不觉的就连话都多了点儿,言语里对姜姜的关切也多了点儿。被谢璋这洞察力一眼看破。

    谢璋又道“你很不对,是因为那女子?”

    “那女子”,这称呼显得陌生又冷淡,陆长策甚至觉得自己从中听出了淡淡的疏落恶感。

    陆长策言简意赅地道:“她对我来说非比寻常。”

    陆长策:“前几日大人着边声送回来了一只香囊?”

    谢璋也平静坦荡地认了下来:“是她的旧物。”

    陆长策不清楚谢璋的用意,不清楚的事,他向来都会直接问:“大人此举是什么意思?”

    谢璋道:“这本是她绣给你的。物归原主而已。”

    陆长策不吭声。

    前世那只香囊还曾牵扯出一番风波出来,他怎么不记得这香囊是姜姜要送他的?

    她要送的人,分明是,谢璋。

    难道说,他要成亲,便故意说出这番话,送出这只香囊,同姜姜划清界限不成?

    少年抬起眼,目光灼灼如星:“因为大人要成亲了?便要斩断过往了吗?”

    谢璋静了半秒,快到几乎令人误以为只是错觉。

    才淡淡道:“往事不可追。”

    这是认了的意思。

    陆长策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松了口气:“好。”

    哪怕谢璋不知道姜姜的真面目,他还是又补充了一句,像在做一个隐蔽的承诺:“我一定好好保管。”

    ——好好代为照顾她。

    他在边关出生,和狼群打滚摸爬着长大。陆长策的处事原则,很大程度上都如同野兽。想在野外,在群敌环伺的边塞活下来,吃得饱穿得暖,就不能放开任何一个摆在你面前的机会。

    谢璋垂着眼帘,语气冷淡地结束了这个话题,“那便祝你们百年好合。”

    “也祝大人与娘子……”陆长策望向孟静蕤,“喜结连理,琴瑟和鸣。”

    谢璋神情不变,没有搭腔也没有反驳,微微颔首。

    单看外形,谢璋与孟静蕤可谓一双养眼的璧人。

    光凭这一点就能看出谢璋他喜欢的还是孟静蕤那一款的,姜姜心想,如果她早认清楚这一点,也不至于在谢璋面前那么狼狈。

    她现在对谢璋,要说还喜欢着其实够不上。

    毕竟之前谢璋刻意接近她,摸清楚了她穿越者的身份,就已经够她心理创伤了。而她当初脑抽去挡刀,很大程度上是冲动地抱着个“一命还一命”的态度。

    非要说,这更像是一种少年时的不甘心。

    你凭什么断言谢璋他娶孟静蕤只为利益,凭什么以为谢璋这么多年不娶是因为你?

    凭什么以为谢璋说“成亲只需要合适”就是他的本意了。

    毕竟他今日特地来陪孟静蕤选布料挑花样,而拒绝你时向来不留情面。

    —

    “久等了吗?”陆长策送别谢璋二人,转身回来问。

    姜姜回过神来,扬起个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从容一些,神情松快一些,“还好,也没有等很久。”

    陆长策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只说:“我送你回家。”

    此时天色终于真正暗了下来。

    京城家家户户都点起了灯,深浅浓淡,晚风轻拂柳梢。小摊贩们挑着箩筐,踩一地昏黄的月色下准备回家。

    漫步在人群中,陆长策能隐约感觉出姜姜的情绪低落。

    从少年起,他便对姜姜喜欢谢璋这件事有模糊的认知,可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边塞军营,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人,要他杀人或许还利落些。

    “前几天是我唐突孟浪了。”陆长策冷不丁地开口。

    “但,”他原本是走在姜姜她身前的,此时停下脚步,转过脸来看她,侧脸轮廓朦胧在灯火光晕下,柔和了身上冷硬杀伐的戾气。

    “我那天说的话还算数。”

    陆长策踟躇着,沉声说:“姜姜,我会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自己,我能保护你。”

    算数……是指那天那个石破天惊的求婚?

    这难道是一种安慰?可她又不是因为没人娶才情绪低落的。

    姜姜眼眶有点儿热,心里有些发酸,为这笨拙的安慰感动得一塌糊涂,却还是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可我还是不能答应你。这对你不公平。”

    泪水模糊了灯光,光怪陆离的眼前忽然多了一方绣帕。

    陆长策的嗓音随着晚风一道吹入耳中,很淡,却很郑重,“明日是上巳节,姜姜,你想不想出去玩?”

    姜姜想拒绝。

    哪怕是朝夕相处的同学一个假期没见都有点儿生疏,更遑论她和陆长策这么多年都没再见过面。

    可她好像能感觉出来陆长策一直在生疏地走近她,重拾往日的那段时光,陆长策他甚至都不是什么善于交际的性格,只犹豫了那么一瞬,姜姜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陆长策果如他所言,换了身常服来接她出去玩。

    大晋崇佛,城内宝塔凌云,广殿大厦,这一路上陆长策就充当解说的角色。姜姜看到了引车卖浆的走卒商贩,当街跑马的豪奢少年,还看到了沿街说法的白衣佛道。

    “那张老三铺子不在了吗?”

    “咦?那家李二娘糕点铺的铺面好像变大了!“

    “那里是不是新开了一家面馆!”

    姜姜这反应一方面是真惊讶,一方面是奋力带动陆长策的情绪。

    昨天她情绪低落没错,但总不能一直低落下去,人家愿意带自己出来玩,她总不能一点表示都没吧?

    但陆长策的反应,让姜姜觉得自己好像一个憨批。

    如今的少年冷稳倔强得像铁打钢铸的,没有弱点,看不出喜怒,姜姜有点儿怕他,不是畏惧,而是怕她哪里做得不好。

    当她看够了春日里杏云梨雨的京城盛景时,陆长策带着她到河堤岸歇脚。

    今日上巳,有很多人都出来踏青。

    陆长策今天虽然没穿飞鱼蟒衣,又没配刀,但多年行伍生涯锻造出的气质,就已经足够出众,一路上频频有人侧目。

    不远处的树下有几个青年男女挂了箭靶在射箭。彩头甚为丰厚,引得过路人纷纷停下来驻足观看,时不时爆发出喝彩声。

    “好!”

    “好箭法!!”

    姜姜看着看着,忽然想到她身边就有一位神箭手,继续顽强地继续找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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