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0、云雾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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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粲一直觉得董瞬招人嫌,但万万没想到他的名头这么好使,她不过是把之前给董瞬发的消息拿出来忽悠了一下,他们竟然都能上当,可见他是真的有点英雄过往。不过此时她没兴趣去探究。
    明香灯还在收书,面色淡然的朝她看过来,敌意浓厚:“你认识董瞬?”
    陈粲被这一双眼睛看的浑身过了电似的,“算是认识吧,当然我没有要炫耀的意思,认识一个非亲非故的警察确实不是什么好兆头。”
    明香灯眉头皱了皱,道:“你们认识多久了?”
    陈粲伸出两只手算了算,最后给了结论:“三年吧,他帮过我一回,啧啧啧,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帮我成了富二代,你说这气不气人?”
    她说这话时,明显看到明香灯脸色沉了沉,欲言又止的表情。
    陈粲再没说什么,拎着书包出了教室,她本来想问问今晚明香灯为什么会留下来,但看这情况是问不出来了。
    但她觉得整件事有点蹊跷,对明香灯的那点喜欢完全不能阻止她旺盛的求知欲,走到校门口,给李裴发了消息,表示自己今晚会晚点回去。
    李裴收到消息时正在准备晚餐,他想也没想便要去车库开车,把人接回来。对于他这个年纪的人而言,认定了女孩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在任何时候都不能独身一人晚归。
    坐在沙发上的沈洛叫住他,“怎么了?”
    李裴道:“是小姐,她说今晚会晚点回来,可她没什么朋友,万一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办,现在外面那么多不怀好意的人!”
    沈洛顿了顿,一本财经杂志已经翻到了最后一页,淡淡的道:“你太小看她了,如果你知道……”
    随后又笑了笑,“不说了,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别管了,想必谁有事她也不可能有事。”
    李裴可不这么想,谁都能说陈粲不好,又或者说她机心深厚,但在自己眼中,她无论如何都只是一个小女孩,在最应该享受的年纪里却学着大人的生存之道,他有必要补偿她。
    “先生,我还是去接她吧,不然……我实在担心。”
    沈洛笑了笑:“行了,你得给她一点空间,这么办吧,一个小时以后她要是还没回来,你就去接她。”
    李裴沉思片刻,暂时同意了。
    陈粲找了辆出租车,到了渔市。一路上靠着这张脸没少跟司机问东问西,司机回答的很是认真,从近几年的行情到禁渔期的乱象,统统说了个遍。
    陈粲没得到想要的信息,委婉的结束了话题,付钱下车。
    预料之中的腥酸腻味,满地的鱼鳞让人难以下脚,她边走边和刘东明发微信。
    在学校的时候她已经托董瞬帮她打听过明香灯的背景,方才知道明香灯一直住在渔市的茅舍中,身边貌似没有旁人。
    从她来到学校,再到和明香灯的纠葛,都有说不清的诡异。她需要查清楚,不然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从东市走到尾,终于看到了想找的人。
    本想直接过去,却看到刘东明发来的消息:
    暂时就查到这些,郑姐说还有一部分资料需要整理,可能半个小时以后才可以发过来。
    陈粲回道:谢谢~
    在警局的刘东明却陷入沉思,对面的孔劲也一脸惊愕,二人如同老僧入定一般,时不时对望一眼,接着又各自低头。
    郑晴拿着水进来时就看到神经兮兮的场面,一人扔过去一瓶水,“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能接住水也是凭借多年来的肢体记忆。
    孔劲面色一言难尽,撩着眼皮对刘东明说:“你非要查的,你自己讲出来。”
    刘东明脸色竟然都有点苍白了,郑晴想不明白,在警局这么多年,还有什么能让他做出这样的反应。
    “碰上棘手的案子了?”
    刘东明摇头,突然道:“郑姐,孙尚慧那件事有眉目了吗?”
    一提起孙尚慧,郑晴就有点恹恹不乐了,主要是她上回在停尸间怀疑过陈粲,还是当着董瞬的面,再怎么样也让陈粲丢了面子,她一时半会儿还缓不过来,觉得有点愧对陈粲。
    “还没有,董哥已经让人去查了,他可能知道点什么,但怕我们冲动,还没跟我们说。”
    刘东明艰难的吞了口唾沫,道:“郑姐,董哥可能……可能是怕我们不信。”
    郑晴惊异:“什么?”
    船舷上站着的人正是明香灯,她静静看着海面点上的渔灯,仿佛一点都没察觉到陈粲的目光,自顾自的晃着手里的渔网,但前面有栅栏,渔网塞不进去。她很是苦恼,站着没动。
    渔市里的人都打过照面,谁是谁家的熟得很,陈粲这样的一看就知道是个大客户,谁不想拉拢一下。
    摊主们纷纷盯着她不放,好像不把很不新鲜的海鲜卖给她就会亏损多少一样,各个目不转睛,随时整装待发。
    但陈粲却一直走到船舷处,喊道:“明香灯?”
    明香灯皱眉,回过头来,黑发编成了鱼骨辫,脸色映在海面泛出的光华下,顿时有点阴森之感。
    陈粲笑了笑,道:“你比我还早回来?”
    明香灯没说话,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看她时的神色,竟比看周栖时还要冷漠。
    陈粲真的不能理解。
    摊主们彻底放弃了这个顾客。明香灯是这一带出了名的穷,连那破屋子都是租的,前几年还死了妹妹,整个人就俩字儿:晦气!
    谁都不想跟她沾上关系的。
    陈粲压下心底的猜测,走了过去,道:“难道是这海景把大美人吸引过来的?”
    明香灯还是没说话,靠在栏杆上沉默起来。
    陈粲虽然很习惯并且很喜欢她的沉默,但今天却多存了几分心思。她总觉得自己要是不做些什么,很可能就要一败涂地了。
    她必须要弄清楚。
    正在斟酌语句时,不巧的有人打来电话,她歉意的笑了笑,到另一边接电话去了。
    看到名字的那一刻,陈粲觉得有点烦闷,“怎么了?”
    那边的气氛不比这边高调多少,压抑了很久才道:“阿粲,不好了,早上有人……有人来问我当年那件事了,我……我现在很害怕,怎么办?”
    陈粲想到刘东明,笑得也很冷漠:“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他问就问,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那边哭的深沉起来:“可是,可是……那么多人命啊!!!”
    陈粲紧紧的皱眉,校服领口处起了褶皱,缩在袖口的手不得已伸了出来,抚平褶皱,不耐的道:“我警告你,那件事不许再提,就算警察怀疑,他们也没有任何证据,再说了,他们能怎么办,那些人不应该死吗,他们要是不死,你猜死的人会是谁?”
    可能是觉得自己的语气有点过分,她心平气和的道:“陈岚我跟你说,你别管了,他们绝对不会拿你怎么样,他们针对的是我!”
    陈岚沉默了一会儿,道:“阿粲,你是不是嫌弃我笨了,我上次……他们逼问的太紧,我只好那么说,我……”
    陈粲简直太了解她了,可能是当年的事给她留下了阴影,导致她现在一遇到点不能解决的事就会方寸大乱,甚至时常做噩梦。
    她带着陈岚去看过心理医生,医生说是受过巨大的创伤,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可能得靠她自己想通。
    陈粲不想凶蛮,尽量温和声音:“他们要是再来找你,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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