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年年的快乐人生: 6、队里来了个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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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同音字,祁春来闹了个乌龙。
    不过中口头上的误会很容易就能解释清楚,雨顺两句话就把学校的意思又给总结了一遍。
    祁春来听完大笑,摸着祁年年的脑袋说:“不是叫咱年年给菜地浇粪就中,我主要是怕抡个大茅勺使住咱孩儿的腰。拾粪缴好说,咱猪圈里恁些……”
    他看看祁年年,把那个容易引起他恶心的字消音:“……那、那啥,星期日后晌,我下去铲几锨,就够您仨缴了,星期一清早我帮你们送到学校。”
    风调说:“不用哥,俺去学老早,你还得抹黑往家跑。”
    雨顺已经跳下煤火台开始盛饭,跟着说:“就是哥,你给俺装好,俺自个儿背着去学缴。”
    春来在饭桌前坐下,对雨顺说:“箩头老高,你跟年年提着没法走路,还有年年,你叫他背一筐那啥走到学校,他回来得三天不吃饭。”
    祁年年脑子里想了一下自己背个装着猪粪的筐,一下就恶心了,“哇”地干哕了一声。
    春来赶紧拍着背给他顺气:“好了好了孩儿,咱不说这事了,以后学校再有这样的任务,你不用管,我跟您姐都给你弄好。”
    祁年年点点头,其他几个人默契地换了话题,免得他更恶心,可就算这样,晚饭他也只吃了几口蜀黍糊,馍和红薯都吃不下去了。
    不过,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他整个人都很轻松,吃完饭剥了满满一篮蜀黍还很精神,想接着把作业写完。
    田素秋不准:“明儿大长一天咧,黄昏写老费油。”
    煤油一斤好几分钱,纺花、织布都不舍得用,写字还能选择时间,当然更不能用。
    祁年年不敢跟田素秋争辩,遗憾了一下,就和风调、雨顺一样,老老实实地上床;田素秋抹黑也能纺出又细又匀的线,她还要再纺会儿花。
    祁年年就在纺花车温柔的“嗡嗡”声中睡着了。
    *
    一夜好眠,祁年年再睁开眼时,已经日上三竿,除了床那头的祁好运,家里只有正在纺花的雨顺。
    看见祁年年醒了,雨顺高兴地说:“快起吃饭孩儿,再不吃就凉了,还得扎开火重热。”
    他们烧的煤都是现和现用,就是把散状的煤用水简单搅拌成比较稠的糊状,直接放进灶台里,不用的时候,中间扎一个很小的洞,维持着火不会熄灭的状态,做饭时,把洞扩大,火就旺了。
    火暂时不用时,必须和新鲜的煤糊盖上,要不原有的、还能烧较长时间的煤很快就会烧乏,太浪费了。
    而和煤压火对雨顺这个年龄的女孩子来说,是件相当吃力的事情。
    祁年年跳下床直奔灶台:“不用热,我皮实,吃冰凌疙瘩也没事。”
    雨顺跳下煤火台,快速把毛巾摆了一遍,过来按着祁年年的脑袋给他擦脸。
    祁年年一边吃馍一边挣扎:“老凉啊姐。”
    雨顺毫不手软地继续擦,擦完脸又给他擦手,嘴里说着不相干的话:“咱妈去借好面了;咱姐肚子疼,咱妈叫她今儿先别织布,她拿着鞋底去找慧萍了。
    保国跟保山天一亮就来找过你,这当儿肯定搁三奶奶家咧,你吃完去找他们耍一会儿,不过时间不能老长哦,你还得回来剥蜀黍,明儿咱得赶紧磨面。”
    祁年年连声答应:“哦哦哦,中中中。”
    不过,吃完饭他没急着出去,而是拿出课本和小黑板,快速把作业写完,才连蹦带跳往三奶奶家冲。
    跑到王家家庙门口,正好和背着刘增国的刘保国撞上,刘保国说:“那个知青来了了,可多人去看,保山也搁那儿咧,你去找他吧。”
    祁年年惊奇道:“你不去?”
    刘保国平时特别爱看热闹。
    “俺奶奶叫我回家煽火咧,”刘保国哭丧着脸说,“烦气死了,不舍得使煤,连柴火也不舍得使,干崩崩的好柴火恁多,偏不使,非得使雪淋湿的柴火,不折腾人她就没法活。”
    柴小丑确实是个没事找事的人,祁年年无比同情地拍拍刘保国的胳膊:“没法,谁叫您有个恁恶心人的奶奶咧,回去煽吧。”
    说完,他愉快地跑进人来人往的三奶奶家。
    王家祖上曾经风光过,从这所老院子能看得出。
    柿林村二百多户人家,基本都是泥坯墙茅草房,极少数几户有人在城里工作的家庭,会盖红瓦房,红瓦房的墙基本上只有地基、四大角和门框、窗口是用砖砌,大片的墙还是泥坯,最多外面会多抿一层蓝灰,看起来漂亮一点。
    王家不同,他们不但用一个漂亮的蓝砖雕花墙把院子给隔成了二进院落,将猪圈、羊圈、鸡圈和人住的地方分开,三所房子还都是蓝瓦房,上屋更是一砖到顶,房顶五脊六兽,滴水檐漂亮精致。
    两所厢房的墙体用了少量泥坯,地上半人高都是结实的蓝砖,门框、窗框的砖砌工艺也比那些红砖房精致得多。
    祁年年以前就疑惑过,他们家这么阔气,为啥成分是“贫农”,张春萍她姥姥家就两所破草房,却是“地主”,今儿看着站在西厢房门口的知青,他这个疑惑又跳出来了。
    白得透亮的脸,干净黑亮的头发,垂到半腰的辫稍系着浅色的手绢,蓝色的罩衫干净合体,从领口翻出的衬衣领白得耀眼,军绿色的长裤宽窄、长短都恰到好处,裤脚垂在黑色的皮鞋上,只露出一点点白色的袜子。
    女知青真的是城里人,干净又洋气,队里几个来看稀罕的老女人跟她站在一起,就像五彩羽毛趾高气扬的大公鸡和营养不良又刚刚被斗败的翻毛小母鸡。
    祁年年心里一串问号:她穿成这样,能去地里干活?她会自己和煤做饭?要是不会,她搁这儿咋过?
    “年年,你可舍得起来啦?”有人拍着他的肩膀在身后说话。
    祁年年回头:“保山?”
    王保山揽着祁年年的肩膀,没精打采地靠在二门上,看起来很无聊。
    祁年年问:“这,这不是算您,您,姐吗?你咋不过去帮忙咧?”
    王保山有点尴尬:“俺,俺大姑我都没见过几回,这个姐一回也没回来过,连俺伯俺妈跟她都不熟,我不知跟她说啥,也帮不上忙,她就俩箱子,不叫别人碰。 ”
    祁年年惊讶:“您一回也没见过?”
    王保山点头:“嗯,您不是听说过嘛,俺大姑跟俺伯、俺二叔不是亲姊妹,俺大姑不是俺奶奶生的。俺爷活着的时候,俺大姑每年年下回来看他,俺爷一老,她好几年回来一回,我跟俺哥都不咋记得她,这个姐就更不用说了。”
    “哦。”祁年年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其实心里一团浆糊,他接着问,“那她以后算是城里人还是农村人?”
    “昂?”这次轮到王保山浆糊了。
    “她来咱这儿,跟咱一样去地里干活,那她以后算是城里人还是咱村的人?”祁年年又问了一次。
    “就是唦,”王保山也开始琢磨,“要是跟咱一样上工下工,不是城里人那样上班下班,那算城里人还是农村人?”
    “闪闪闪闪,腾一下路腾一下路。”大门口传来的喧闹声打断了两个小学生的思考。
    祁年年回头看了一眼,拉着王保山退到二门外,两个人纵身跳上猪圈,坐在墙上看热闹。
    高长顺、高小五几个人抬着一张尚未油漆的大柜子走进来,后面紧跟着祁春来和刘建国,两个人抬着一个三斗桌,桌子颜色说红不红、说黄不黄,不过一看就是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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