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年年的快乐人生: 15、跑题 新班主任(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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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年没在街上睡,为了避免再激恼田素秋,他也不能回家睡。
    春来带着他去场庵睡了一晚。
    第二天不用上学,年年也没敢睡懒觉,饭时跟春来一起回了家。
    一进大门就看到田素秋端着刷碗盆在喂猪,祁长寿抱着一身碎花小棉衣的好运,坐在西墙下晒太阳。
    年年心里有点毛,藏在春来身侧不去看田素秋,心里飞快地盘算着,她要是问起昨天的事,怎么说不会让她再生气。
    田素秋把蒸馍水倒进猪槽,拎着盆就进屋了,好像真没看见年年。
    年年看祁长寿。
    祁长寿笑着说:“没事,去吃饭吧孩儿。”
    年年没敢多问,提着心进了屋,田素秋端着个碗放在饭桌上,看向年年:“爬过来吃饭吧。”
    口气比平时还要亲昵随和。
    年年心里一松,赶紧跑过去坐在桌边,发现那是一碗甜汤,上面全都是黄橙橙的鸡蛋絮的甜汤,平日里,一大锅甜汤最多也就是这么多鸡蛋。
    他抬头看田素秋。
    田素秋做出咬牙切齿的样子,却是一脸笑,扒拉着他的脑袋说:“你夜儿半夜不回家,给俺都吓的半死,有功啦,今儿吃鸡蛋甜汤犒劳犒劳你。”
    年年吐了下舌头,晃着脑袋笑:“嘿嘿嘿。”
    “你个小孬孙,三天不惹事就皮痒。”田素秋笑着数落,把菜端上桌,回头喊放学后就一直在努力表现乖巧,一个认真搓棉絮、一个低头沿鞋帮的雨顺和风调,“您俩,别装啦,快来吃饭,吃了再干。”
    “喔——,没事啦。”雨顺欢呼一声,扔了棉絮跑过来,坐在年年身边。
    她知道,现在这个样的田素秋,才是真正没事了。
    风调也彻底放松,她问年年:“您仨夜儿个到底咋回事?”
    年年就从保山去西岗找他开始,到睡醒后听见雨顺的叫声,挨着给全家人讲了一遍,讲完后他问:“妈,您夜儿黑搁家,听见保国又挨打了没?”
    “没挨。”田素秋说,“今儿清早柴小丑说,本来她都把刘老三轰得快动手了,您立仁叔去了,说了刘老三几句。”
    年年睁大了眼:“立仁叔去保国家?”
    田素秋点头:“嗯。”
    年年本想继续追问这个问题,看到田素秋的表情,觉得她肯定也不知道,就换了个问题:“他说刘老三啥了?”
    田素秋说:“不知,柴小丑不说,就说您立仁叔好管闲事,别人关起门管教孩儿,他也去管。”
    年年说:“肯定是保山给保国供出来了,怕保国真叫打死,非叫立仁叔去说刘老三。”
    祁长寿说:“肯定的啊,您立仁叔家家教好,保山也是个好孩儿,有规矩,心还善。”
    田素秋暂停了吃饭,看着年年说:“年年,夜儿黑,其实您该给保国藏的地方说出来,我当时没叫你说,是我老不待见刘狗蛋那一家,想叫他们再着急会儿。
    可你跟保山要是真的不说,天镇冷,保国搁外头一黄昏,会叫冻出事。
    妈知你是好孩儿,不愿意说话不算话,可是,夜儿这事儿不是这样说的。
    你想想,你说出来,保国回家叫打一顿,跟你不说,保国叫冻出事儿,缺胳膊少腿,或者叫牙花子拐走,丢了,哪个好?”
    年年不服气:“这是立仁叔去他家说了,保国没挨打,要是立仁叔不去,保国肯定会叫打死,柴小丑多孬孙,刘老三打起保国多狠,您又不是不知。”
    田素秋说:“不会,刘老三是保国他亲爹,他咋都不可能给保国打死。”
    年年说:“万一咧?就算没打死,要是打的缺胳膊少腿咧?不还是一样吗?那还不胜叫冻死,或者叫拐跑,没准拐他的那家,比他家的人待保国还好咧。”
    田素秋楞了,一时不知道该说啥,她看看祁长寿,又看春来。
    祁长寿叹了口气:“老三哥这人,没法说,对外人都不赖,对自己的孩儿们反倒狠的不得了,不知他咋想的。”
    春来说:“门里大王,窝里横呗,出去没一点本事,谁都不敢惹,就敢回家惹自家人。”
    风调说:“我要是以后命不好,结婚遇上刘老三跟孟茅勺这种人,我直接跳井死了,也不会跟他过一天。”
    “啪。”
    一声清脆的响,是田素秋把自己的筷子摔在了饭桌上。
    她沉着脸怒视风调:“将那话,你再给我说一遍。”
    她脸变的太快,风调吓懵了,看着她气都不敢出。
    其他人也都停了筷子,觑着田素秋的脸不敢动。
    田素秋指着风调的脸说:“叫别人欺负了,遇见不顺心的事了,不说欺负回去,不说想法叫自己过好点,去跳井死,你觉得自己可有骨气,可有本事吗?就这,你还敢当着雨顺跟年年的面说。”
    风调喘了口气,咽唾沫。
    田素秋手指戳在风调的额头上:“你那叫杀材,叫窝囊废,叫没骨头,知不知?”
    风调低下头,喘气。
    田素秋收回手,冷笑一声,拿起筷子喝了口稀饭,神色淡淡地说:“风调,雨顺,您俩是女孩,以后早晚得结婚嫁人,您俩给我听好,以后您要是结了婚,发现自己嫁的人不对,不说生法叫自己的日子过好,而是寻死觅活,或是跟李春花那样,窝窝囊囊忍气吞声,活得连条狗都不胜,您俩就别回娘家了,也别跟人说您姓祁,是我的妮儿,我丢不起那人。”
    风调抬起头,小声说:“妈,我是听见孟茅勺跟刘老三他俩,太恶心了,顺嘴胡说咧,我才不会跳井咧。以后我要是结了婚,婆家人敢欺负我,我给她家的天翻了,翻完我就回咱家,不跟他们过了。”
    田素秋不紧不慢地吃着馍,斜睨了风调片刻,“切”的一下笑了:“这还差不多,像我生的妮儿。”
    饭桌立刻活了。
    雨顺冲风调做了个鬼脸:“呃——,姐,看你,好好的胡说一句,给咱妈气成那,耽误俺半天不能吃饭。”
    田素秋说:“我不气,我就是看不得谁长得蹦精蹦能有手有脚,叫别人欺负死都不敢放个屁。”
    风调使劲点头:“知了妈,以后我不再胡说了,我也不会活成那样。”
    春来说:“你肯定不会成李春花那样,就算一辈子不结婚,咱伯咱妈也不可能叫你寻孟茅勺跟老三大爷那种人。”
    祁长寿给田素秋夹了一筷子菜:“你放心吧,有你这样个娘,咱家的孩儿都成不了窝囊废,风调跟雨顺将来到婆家,她们不欺负自个儿女婿就算不错啦。”
    雨顺一扬头:“就是,我不欺负他就不错了,想欺负我?哼!”
    田素秋看着雨顺笑:“我教您不受欺负,可没教您欺负别人,都是人,你不愿意受欺负,别人就愿意?
    两好搁一好,知不知?”
    雨顺点头:“嗯,知,人家对我好,我也对人家好;谁想欺负我,我再欺负他;咱不先欺负人。”
    祁长寿看着雨顺笑:“小厉害妮儿,你成精吧。”
    年年看着两个姐姐,不开心:“人为啥非得结婚呐?我不想叫俺姐去别人家。”
    春来说:“没法,从古到今都是这样,人长大就得结婚。”
    田素秋把一个金黄的小蒜瓣放在年年的碗边,看着风调,温婉地说:“还有啊孩儿,以后不能说啥命不好,不能自己咒自己。
    你要是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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