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翻车实录: 66、第 6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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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鸣女在大多数时候其实是很沉默寡言的一只鬼,看起来并不热情,身上也没什么激烈的情绪起伏。虽然面对着宁海的时候并不是这幅样子……但是到了着急想说话的时候,平常不多说话留下的痕迹还是在她身上展露了出来。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不会甜言蜜语。
    但是宁海看到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宁海掏出一块手帕给她,轻声提醒道:“妆花了。”
    鸣女本来还不想接手帕,一听说妆被哭花了,急忙从宁海手里接过了手帕,小心翼翼地去擦拭花掉的脸。
    “你……不要看。”鸣女一边擦,一边背过了身,不肯让宁海继续看到她花妆的脸。
    “好。”宁海从善如流地点头,也转过身去。“我不看。”
    鸣女默默擦拭泪珠。
    宁海等待片刻,放轻声音问道:“你喜欢琵琶吗?”
    他的声音太轻了,像是怕惊扰到什么。
    这样的语气,总会给人一种被珍而重之的幻觉。
    鸣女拭泪的动作一顿,点了点头,后知后觉地发现宁海在这个角度看不到她,又赶紧出声。“我……我喜欢。”
    究竟为什么喜欢也说不清了,或许是因为成为鬼的最初就怀抱着琵琶,也或许是乐器的声音总会抚慰她的内心。在琵琶已经与血鬼术融为一体的现在,就更是无法将琵琶从她生命中割舍了。
    宁海轻笑一声,“你喜欢就好,我想为你弹奏一首曲子。”
    鸣女答应了要帮他见猗窝座,宁海想投桃报李,帮她做点能让她暂时忘却忧愁的事。
    鸣女:……
    鸣女一时连哭都忘了,就想跟宁海说不要。
    绝对不要!!!
    北条的音乐天赋……咳咳咳,每个人都有擅长和不擅长的事情,心上人在音乐方面不行也不怎么奇怪。
    鸣女回想起上一次北条试图弹奏琵琶时的噩梦经历,他连拨子都不用,上手就去抓琵琶弦。要说是异域风情的弹奏方式、曲子好听也就算了,问题是他弹出来的声音比弹棉花还可怕,让她仿佛从里到外的遭受了巨量伤害,灵魂都要被折磨地下地狱了!!!
    宁海已经带着笑容去接鸣女的琵琶。
    鸣女抓着自己的小琵琶,一个“不”字卡在嘴里,死活也吐不出来。
    最后她放弃地一松手,任由宁海把琵琶拿去了。
    只要北条还愿意给她弹琴,就是再听一首糟糕的琵琶曲又算什么呢……为了这份心意,她什么难听的曲子也能听下去。
    她强行矫饰着自己的表情,好不让北条感到扫兴。
    “北条君”宁海接过琵琶,看着鸣女的脸,大概猜测到了什么。
    不善交际的鸣女实在不怎么会掩饰自己的神色,尽管她努力了,但成效不高。宁海一眼就明白她不愿意,甚至很嫌弃。
    根据友人的描述,他攻略鸣女的时候还是个纯纯的小萌新,没有什么点数兑换天赋。联系到友人在飙歌时的灵魂表现……咳。没有挂加持的友人弹琴,大概是场噩梦。
    不过现在就不同了。
    现在这个账号已经被肝成大号了,音乐方面的天赋友人也兑换了。现在他就是随便弹奏一小段,都会让一堆大家泪流满面出来感慨此子恐怖如斯,并为了收他为徒而打起来。
    宁海上手就拨弦。
    鸣女抬手就想捂脸。
    北条曾经演奏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舍弃了拨子不用,上来就用手指拨弦。
    ……
    还说自己不是北条!
    并不是北条的宁海用手指拨动了第一根弦。
    他在和昙和童磨相处的时候听过用琵琶演奏的祭乐,对w模块的设定了解的不少,知道他们这里弹琵琶就是用拨子的。
    但是他从小到大看人家弹琵琶就是上手的,就算是带着假指甲,那也是上手的。
    没有人拿拨子弹!
    习惯打败设定,宁海选择上手。
    带着上刑表情的鸣女用另一只手按住自己想捂脸的那只手,想给宁海点面子。但是她很快发现……宁海好像用不着她装着给什么面子。
    好听。
    宁海弹奏的琵琶曲很好听。
    轻灵动人,只是一小段前奏,就已经将她从漆黑的院落接引到了阳光明媚溪水潺潺的丛林。
    鸣女没有见过阳光,也不能去见阳光,所以这只是刹那恍惚间的幻觉。
    可这由琴音牵引来的幻觉,却美好的令人几乎落泪。
    她似乎从琵琶声中看到了日光下灿烂的山花,浮光粼粼的水面。似乎有蝴蝶和飞鸟,枝藤间似乎又有情思幽幽的美人。
    那一切都是鸣女不可能真正去看的东西,她属于黑夜,同样隶属于黑夜的是饿狼、强盗和死亡。它们与鸣女作伴,构成她从前和以后的人……不,鬼生。
    一曲终了,宁海停了手,鸣女却还有些意犹未尽。
    她还没有听够,仿佛听了一首戛然而止的琴曲那么不舍。
    “你怎么还在哭……是我弹的太难听了吗?”宁海望着鸣女的脸,“本来我弹了它,是想让你能够忘却心头烦恼忧愁的,哪怕只有短短的刹那。”
    鸣女连忙擦了擦脸,“我已经忘了!”
    她急急地说完,又喘匀了气慢慢说。“刚刚我已经忘了,这首曲子很好听,你弹的很好,真的很好。”
    鸣女确实还在流泪,但是已经不是为了痛苦而流泪,而是因为被那份美好震撼、被击中心灵而落泪。
    “谢谢你。”鸣女露出了笑颜,“海。”
    这是她第一次叫宁海的名字而不是叫他北条君。
    因为……
    音乐白痴的心上人是不可能忽然变成天才的,铁证如山,没得辩驳:)
    因为这一首琵琶曲,鸣女将眼前的宁海和从前的北条割裂开来。她拿回自己的琵琶,用拨子拨动一下,发动血鬼术将宁海传送到猗窝座所在的地方。
    送宁海离开前,她最后问道:“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宁海回:“《山鬼》,出自屈原《九歌》,为祭祀山神而作。”
    说完这句话,他眼前一花,已经到了一个陌生而熟悉的地方。
    熟悉是当然的,因为眼前的地方……分明就是他当初劝说太郎买下来的房屋。
    但是也陌生。
    梅都从小孩子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时光飞逝,将人改变,也将这里的景致改变了许多。
    缘侧响起脚步声。
    宁海侧过头,看到猗窝座正踏着月光走来。
    这么多年过去,梅的样貌变了,太郎的样貌变了,田的样貌变了,连房子里的景致都变了,只有猗窝座没有变。
    连一丝一毫的改变都没有,一如当年初见。
    不,也不能这么说。
    他穿的衣服变了,他穿了一件黑色的羽织,上面印染着白色的曼陀罗。
    这不是宁海曾经买给他的那件,但是和那件的花样一模一样,像是有心挑选的结果。
    宁海的脸上不知不觉带上了一丝笑意。
    然而走来的猗窝座脸上并没有笑意,反而……杀气腾腾地过来了?
    在宁海感觉到不妙的同时,猗窝座一拳轰向了他的心脏。
    宁海一个托马斯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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