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放他怀中[救赎甜]: 7、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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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官寒越不肯应允,官钦山激动起来,气息微喘,仪器上显示的心率越来越快,数字不停地往上走。
    宋颜依在外面看着,心都揪成了一团。
    官寒越连忙起身去帮官钦山顺气,想去按床边的呼叫铃,被他抬手阻止了。
    官寒越神色痛苦,朝他郑重地点了点头,官钦山这才慢慢平复下来,一脸欣慰。
    官寒越从病房出来,见宋颜依站在门口,手里还挽着他的大衣。他深看她一眼,接过她手里的衣服,“去跟爷爷说说话吧。”
    闻言,宋颜依眼眶一热,点了点头,进了病房。
    她努力压下心中的酸楚,面带微笑,走到官钦山病床前坐下,尽量让语气显得平静,“爷爷,你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官钦山语气和蔼,拉过她的手握在手心。
    他的手有些粗糙,还有些凉,宋颜依连忙将另一只覆在他手上,轻轻摩挲着,“爷爷,你要累了就休息一下,我再来看你。”
    官钦山轻轻摇了摇头,“不累。”
    宋颜依倾身过去,双轴靠在病床上,将官钦山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撒娇道:“爷爷,你要快点好起来,去参加我的毕业典礼。”
    官钦山露出欣慰的笑容,缓缓说道:““好孩子,爷爷想参加你的毕业典礼,还想以后能参加你的婚礼,亲手把你交到爱你的人手上。”他停下来,闭了闭眼睛,接着说道:“可是,爷爷怕是等不到了。”
    他的手越来越凉,声音也越来越微弱,仿佛每一个字都是尽力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
    “不会的爷爷,你会长命百岁的。”宋颜依赶紧打断他,声音哽咽。
    “丫头,不要哭,爷爷不喜欢看你哭。”官钦山轻轻抚摸着她的脸,眼里满是疼爱。
    他嘴唇翕动着,好像每说一个字,力气就少了一分。
    宋颜依声音止不住地颤抖,却还是笑着看他,“我不哭……不哭!”她有些语不成调,说完,咬着下唇,不肯让那一丝哽咽溢出来。
    官钦山点点头,扭头看了看一旁的杨律师。
    杨律师将早准备好的文件递给宋颜依:“宋小姐,请你在这些文件上签字。”
    宋颜依不肯接,一个劲摇头:“爷爷我不要这些,我只要你好起来。”
    “傻丫头,这是爷爷给你准备的嫁妆。”官钦山微眯了眼,想象着送她出嫁的情景,“我们颜依丫头穿婚纱一定很漂亮。”
    他脸色苍白,连嘴唇都有些乌,好像突然被抽去了力气,气若游丝。
    “爷爷,先休息一下好不好?”宋颜依握着他手的力量紧了紧,“先不要说太多话。”
    官钦山闭上眼睛,摇头,“好孩子,爷爷要走了——”
    “不,不……”宋颜依感觉到他抚摸她脸的手似乎没有力气了,她不停地摇着头,“不要,爷爷不要,我已经没有多的亲人了!”
    父亲已经不在了,母亲还躺在床上,十三年没跟她说过一句话。
    十三年前,非亲非故的老人将她带进官家,尽心抚养,给了她一个遮风避雨的港湾。他陪伴她的时间比父亲还久,早已经是她的亲人。
    官钦山努力扯了扯嘴角,断断续续说道:“你要……开开心心的,过好……过好你自己的……人生。”
    说完,他缓缓闭上眼睛,神色安详,像是突然间睡着了。他的手冰凉,没有了一丝温度。
    宋颜依整个愣住,还没来得及反应,一旁的宋律师已经站了起来,不停地按着呼叫铃,冲病房外喊道:“医生!”
    病房里很快涌进来一群医护人员,开始对官钦山实施抢救。
    宋颜依脑子整个懵掉,愣愣地站起身,不知被谁撞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
    她退后几步,双眼通红,浑身抖得像筛子,看着一群人围着官钦山,上除颤仪,给他做心脏复苏。
    她已经没有了别的直觉,只感觉彻骨的寒,冻得骨头都生疼。
    宋颜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病房里出来的,直到眼前出现一个挺拔的身影,她怔愣片刻,抬头,对上官寒越微红的眼眶。
    一瞬间,宋颜依眼里蓄满泪水,眼前一片模糊。
    “哭什么哭,简直晦气!”俞新梅尖锐的声音传来,“你是要诅咒爷爷吗?”
    闻言,宋颜依便不敢再哭,一汪泪欲落不落,就那样噙在眼眶里。
    模糊的视线里,官寒越抬手过来,像是要帮她拭泪,宋颜依慢慢闭上眼睛,泪缓缓滑落,下一秒,便被他温热的手指拂去,徒留一抹冰凉。
    奇迹没有出现,医生走出来,朝他们深鞠一躬,满脸遗憾:“对不起,请节哀,我们已经尽力了。”
    宋颜依越过人群看过去,护士已经在扯白布盖上官钦山的遗体,那张被岁月雕刻得慈眉善目的脸庞,正一点点被遮去。
    宋颜依知道,爷爷已经远去,彻底消失在了她的生命里,这个半路来到她身边的亲人,在往后的岁月里,再也不复相见。心里某处崩塌了,她颓然地跌坐在地上,地板刺骨的寒升起,她没有知觉,竟一点不觉得冷。
    她没有嚎啕大哭,也没有歇斯底里,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地上,任眼泪肆意流淌,她浑身冰凉,只有眼眶是热得,眼泪是烫的。
    蓦然间,一道阴影笼上来,一双手撑在她的肩上,她抬眸看去,官寒越蹲在她面前,双眼通红,眼底悲怆凄凉,好似一夜间,失去了此生最重要的东西。
    她像是在茫茫雪山间迷路的旅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遇到的同类,那种孤单绝望在一瞬间得以释放,她终于忍不住了,靠在他身上放声哭起来。
    她顾不得去管别人,她只知道,今夜之后,她的亲人,只剩下躺在病床上的母亲,那个可能永远不会醒来,无法跟她说一句话,永远不会对着她笑的姜瑶。
    她才二十五岁,何以孤单至此?
    宋颜依叩首在他肩头,尽情地发泄,今晚,就让她放纵一回,将这些年所受到的苦和难,痛与殇,都尽数哭出来。
    官寒越单膝跪在地上,支撑着她,他埋首在她的发梢,她的身体在颤抖,那样凉,没有一丝温度,他抬手,将她搂在怀里,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脊背。随后,他感觉到肩头一阵温热,衣服已经她的眼泪浸湿。
    官寒越静静地搂着她,心脏被无尽的悲伤啃噬,那蚀骨的疼痛随着每一根神经游走全身,与其说是他在支撑着宋颜依,不如说他此刻也需要她的支撑。
    五岁那年,他失去了母亲,连带着父亲也成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是爷爷官钦山,将他带在身边,抚育他,教导他,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孩童到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
    他总以为时间还很长,一切都还来得及,他总有机会可以在爷爷跟前尽孝。他曾经对爷爷说过,毕业之后,再给他三年的时间证明自己的能力,让爷爷放心将官氏交到他的手上。
    如今,他做到了,得到了爷爷的认可,可爷爷也不在了。心里某个地方像是被生生剜去了一块,破了个洞,血汩汩地往外冒,连同眼泪,也跟着不受控。
    宋颜依正伤心,感觉脖颈处有一道温热滑过,是他的眼泪,那清晰的触感灼得她心头一颤。她哭得不能自已,都没有想过,官寒越的悲伤不亚于她。
    他风尘仆仆地赶回来,平日里那个精神抖擞的老人却只是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如今醒来,话还没来得及跟他说上几句,就撒手人寰,他心里该有多痛,多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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