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眷: 23、光耀晨星,帝国珍宝(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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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晨,晨曦刚刚破开黑暗时,赛特就醒了,他辗转反侧了一夜,脑海中反反复复回想着昨夜的所有情景。
    楚惊鸿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他的口吻,以及神情,宛如影像般,一帧帧,一画画的看。
    起床后,破天荒的由侍从服侍了他。
    穿衣,洗漱,吃饭,一项项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力求在表面上做到镇定持重,还是那个众人眼里高高在上,泰山崩于面前而纹丝不动的帝国太子,实则心中早就乱作一团。
    吃完饭后,赛特起身前往楚惊鸿的房间,途径一处,有一块可以反射出人影的光镜。
    光镜一闪,透出他一夜未睡好,略显疲惫,微微泛红的双眼。
    楚惊鸿的住处分配在离赛特最近的房间,方便他随时能够望见,于是很快就走到了。
    房间的门窗大打开,通风透气,预示着主人已经醒了。
    赛特进了屋子,发现楚惊鸿穿着一件素雅的家居服,正拿着一壶小花洒,立在窗台边浇台底下的一丛花。
    他听见了动静,低垂的头抬起,朝向赛特来时的方向,然后眉眼一弯,露出一个笑来。
    赛特身材高大,他站在门口时挡住了大部分的光,但仍有些微的光线从他身后漏出来,洒在楚惊鸿身上,只见那笑容温柔,眼睛清澈又明亮,干净的不可思议,如同一泓微凉的雪水。
    “早啊,赛特。”他问了声好,一如每一个赛特走进来的早晨。
    赛特大步走到他身边,望了眼沾上水珠的花丛,也回道:“早。”
    仿佛只是来问声好般,赛特与他说了几句话后就离去了,楚惊鸿看着他明显轻松许多的离去的背影,满眼的复杂。
    他知道赛特来是为了什么,肯定不只是问声好那么简单,他是来确认他是否还待在这儿的。
    楚惊鸿突然没了浇花的闲情逸致,他放下花洒,双手撑在窗台上,看着外面的春.光好风景,叹了口气。
    其实赛特不必有如此担忧,他现在心有所求,在光耀晨星没有到手前,是决不会离开的。
    时空察觉到他神情失落,说道:“阿鸿,后悔吗?”
    楚惊鸿摸了摸后颈时空所在处,然后便默不作声了。
    就在时空以为他不愿作答时,却听见后者低低的一声:
    “不后悔。”
    时空突然就悟了,阿鸿走到如今的地步,早已回不了头,也不允许他回头,哪怕前方是洪水滔天,地狱烈火,只能硬着头皮,挺直了腰板地走下去。
    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此刻说再多都是多余的,于是最后,它给了一句承诺,一句自它出生起就一直实践着的承诺:“我陪着你。”
    听着时空的回答,楚惊鸿蓦地笑了,苦涩中闪烁着温情:“谢谢。”
    这一路走来,千万年的时光过去,一直都是时空在陪伴他,无论他做出何种选择。
    *
    有了那一夜的约定,“四月一日”这个日子便不再普通,由谎言编织的虚假的约定为它披上了一层重要的意义。
    自赛特宣布这一天是楚惊鸿的生日,将会为他庆祝后,人们便殷切地期盼着这一盛典的到来,他们想看看这个一直备受太子宠爱信赖的人的生日。
    赛特在等,等一个结果,楚惊鸿也在等,等一个契机。
    前两人的心思不纯,只剩下对真相一无所知的群众,在这已经被暗里定义为骗局的生日典礼里,天真地庆贺狂欢。
    四月一日,这一天终于来到。
    赛特一向珍视楚惊鸿,何况这一天意义非凡,他将会得到想要的答案,所以准备的生日庆典异常的豪华,规模甚至超过了他的生日典礼。
    星际各大宇宙各大星球的媒体们闻风而动,乌泱泱的一群人,纷纷扛着机器要录下全过程,争夺采访的首个名额。
    邀请的宾客皆是达官显贵,皇亲国戚,除此以外,还开放了民众区,让所有第一星的公民都能够参与,可以说得上是举国同庆了。
    有第一次来第一星旅游的游客,见此浩大阵仗,忍不住拉着旁边的人问:“这,这,这……你们太子是要成亲吗?办得跟要结婚一样。”
    那人竖起食指左右轻摇,十分自信:“嗨,你在瞎猜什么啊。这是太子为他的左膀右臂楚惊鸿办的生日典礼,楚惊鸿你知道是谁吗?是在异族战场上救了太子殿下,护了他五天五夜的英雄!是太子最信任看中的人!”
    “嗯……”游客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还想拉住那人再聊聊时,发现人家已经走了。
    他心里不禁纳闷,那也说不过去啊,有谁会为了给心腹办生日,办出倾家荡产,举国同庆,帝国国婚的阵仗啊!
    他们中间一定有问题!
    热闹的音乐声传入耳中,这些音乐本没有错,但听到耳中却刺耳又尖锐,楚惊鸿一时间竟失去了踏出房门,步入那片欢乐喜悦国度的勇气。
    现在一切都超出了他的掌控,他预想过赛特会为这次生日费心,却没想到他竟然能够布置出这样大的阵仗,大到超出他的想象。
    楚惊鸿只要一想起他将会在这一天与理查德做出的事,心情就轻快不起来,沉重压抑,自责愧疚的情绪几乎要将他溺毙。
    他还在犹豫,门口出现了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
    “典礼的主人怎么还不出来?”赛特见他迟迟不出来,便过来寻他,他笑着将他全身的穿着打扮看了一遍,赞道,“你穿什么都好看。”
    今天是楚惊鸿的生日,自然在打扮上很是下了一番功夫,从头到脚都打整的干净又漂亮,从头发丝到脚,不放过一处细节。
    这人精致漂亮的好像在发光一样。
    “快走吧。”赛特十分自然的拉住他的手,牵着他往外走。
    楚惊鸿垂眸盯着他们两只手交握之处,不知出于何种心态,竟然没有甩开他,任由赛特牵着。
    对方的手指修长有力,大手抓住他时有种他再也不会放开的错觉感。手上多处有着薄茧,接触时带来轻微的摩擦感。
    楚惊鸿因为体质原因,所以手常年是偏凉的,赛特却不同,像一个温度适宜的手炉,温暖由他的手传递出来。
    楚惊鸿感受到那抹温度,抿紧了唇,却是笑不出来了。
    赛特带着生日庆典的主角出场时,众媒体扛着早就准备好的机器,蠢蠢欲动。
    机器全部打开的一瞬间,将他们这一片照得有一瞬是高度的曝光,楚惊鸿看到那些机器就心中一紧,他不喜欢强光,就在他即将闭眼之际,一双手瞬间盖在他的双眼上。
    视线立刻陷入黑暗中,赛特以一个绝对保护的姿态护在他身前,他记得楚惊鸿眼睛不喜强光,他不愿那双明亮浅眸被强光刺激出生理性盐水。
    楚惊鸿愣了,眨了眨眼睛,纤长的睫羽如一把小巧的扇子,上下闪动着,带来略微泛痒的细微感。
    赛特感受到手下因睫毛扇动而传来的触感,喉结向下轻轻滑了滑。
    媒体们发现自己失态,立刻一边道歉一边调整机器。等光线不再那么强,赛特才放下手。
    重获的光明令楚惊鸿下意识眯了眯眼睛,大概过了几秒才重新恢复。
    媒体们依旧采用了全网直播的形式,所以此刻两人的脸庞出现在全宇宙所有的该频道中。
    无法前来参观盛典的宇宙民们早已蹲守屏幕前,见到他们两个出现的一瞬间,各种弹幕已经飞快地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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