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死灰后他们后悔了: 第58章 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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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因为这种优异表现颁奖,拿出一颗糖放在骆炽手心。

    骆炽确认过是水蜜桃的,眼睛立刻弯起来。

    他吃糖用不着帮忙,一只手把糖捏稳当,熟练地咬住包装灵活一撕,就把里面半透明的粉色糖块顺利衔进嘴里。

    明危亭接过包装纸,摸了摸他的头发∶“只吃一个味道,不会无聊?”

    “不会。”骆炽含着糖,声音有一点模糊,“有别的味道也会吃。要是能选的话,还是最喜欢桃子的。”

    他特别喜欢的味道和东西其实就只有那几样,更多的兴趣爱好都是当初出道的时候,为了回答问题而回答问题,想方设法凑上去的答案。

    任姨之前给龚导演去信的时候,讲那个故事的同时还打趣过,要养好一团火苗简直不要太容易。

    你只要把他放在能遮风挡雨的屋子里,给他提供能填饱肚子的食物和水————只要是能吃的,是什么其实区别不大,然后再把吉他给他。

    剩下的就是每天一块桃子味的糖、一沓白纸、足够多的颜料。等到晚上快睡觉的时候,去陪他说话,让他能抱着点什么东西睡着。

    只要这么养,小火苗就能长成大火苗,最后变成一团特别自由的火,去想去的地方。……

    任姨当然不舍得只是这么养小火苗,所以骆炽在任家的那三年,每天其实都非常忙。

    忙到不行。不光要被姨姨从房间里拽出去晒太阳,还会被拽去一起研究不放鸡蛋的点心,一起看心理学的书。

    骆炽经常一不小心就会被拽出房间。有时候是去游乐场在海洋球里打滚,有时候是各种宴会和沙龙,更多的时候是特别想看的画展和艺术展,特别好奇的科学展览,特别期待、期待到睡不着的草地音乐节。

    这几天的时间里,骆炽就都在事无巨细地给影子先生讲这些经历的细节。

    他给明危亭讲一场草地音乐节。早上的露水把草地洗得翠绿,太阳一出来湿漉漉的水汽就不见了。每个人都不问对方是谁、也不问过去发生的任何事,世界好像短暂地只剩下阳光、风、草地和音乐。

    散场的时候他和任姨被人群挤散了,他那时候已经是特别沉稳冷静的大火苗,再紧张也只是把汗全攥到掌心藏着,想办法跳到了还没被拆走的舞台上。

    任姨果然一眼就看到了他,飞奔过来把他紧紧抱住,心跳得比他还快。

    “做得特别棒。”任姨用力表扬他,“以后火苗要是找不到姨姨了,就去更高的地方。”

    “去更高的地方,一直往高走,走到所有人都看得见。”

    后来在病床上,任姨抱着他,额头轻轻碰他的额头∶“姨姨一定在向所有人夸,我们火苗这么棒,有这么多人喜欢。"

    ……

    “火苗。”明危亭一直在找合适的时机,他看着骆炽专注地描绘那些细密的砂砾,沉吟许久才又抬起手,轻轻揉了下他的头发。

    明危亭低声说“有很多人喜欢你。”

    骆炽的动作顿了下,依然慢慢画完最后的几笔,从画布上抬起视线。

    他成功让右下角的画布消失在了沙滩里,把画笔搁在一旁,又抬起头,看着神色认真的影子先生。

    明危亭知道自己上次对他说这件事,骆炽只是问都不问地直接相信,却并没有当真。

    骆炽完全积极地配合治疗和心理疏导,完全努力地一步都不停地往前冲刺着跑,不去想任何多余的事,不给自己留下任何喘息时间地好起来。

    骆炽知道自己的时间并不充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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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是荀臻,也在术前告知中下意识忽略了有关风险的部分————这部分内容对他们而言,原本也没有任何谈论的意义。

    风险固定存在,能做的就只有尽人事。既然能做的都已经做到,最后那部分虚无缥缈的“概率”就只能交还给命运来裁定。

    骆炽的身心状态都已经被调整到最好,会有最权威和有经验的临床医师来负责手术,手术方案已经被讨论过太多遍,每一刀落在哪个位置都有过模拟……

    但那毕竟是一场开颅手术,可能会发生的危险和意外依然垫伏在每一步,再充分的准备也没办法绝对抹除。

    所以明危亭也知道骆炽这几天是在干什么。

    骆炽绝对相信影子先生,绝对相信他们每个人,骆炽兴高采烈地为术后的新生活做一切迫不及待的准备。

    但就像当初的那个自己坐在办公室里录遗嘱的骆枳一样,本性里最温柔周全的体贴,还是让骆炽努力在同时去做另一件事。

    骆炽知道自己的手术存在风险,一旦真的发生意外,骆炽绝对不想给他们留下任何遗憾。如果真的发生意外,骆炽希望影子先生想起自己的时候,记住的是最开心和快乐的火苗。

    所以骆炽就算没有把他说的话当真,也绝对不会主动问他。

    “不用这么急。”明危亭拢住他的头颈,轻声说,“我保证,要是真的发生意外。”……

    他慢慢说出这几个字,发现骆炽的反应比他还要冷静。

    骆炽把手放在他的手臂上,安静看着他,看得比任何一次都更专注,那双眼睛里终于一点一点透出格外温和的担忧。

    就像是骆炽正在画的画。

    只有色彩没有形状,暂时谁也猜不出他要画什么。

    但只是看着那些桑和交融的颜色,就好像也听见这些天骆炽夜里坐在露台上,抱着吉他慢慢给他弹的那些琴。

    “要是发生意外。”明危亭说,“我就再也不追星,再也不上岸,不会有别的了。”

    骆炽忍不住笑了“岸还是要上的。”

    “岸上有很多好玩的。”骆炽握住他的手臂,努力诱惑他,“有草地音乐节。”

    明危亭轻轻摇头“没人比你的吉他弹得好听。”

    虽然语境气氛都不太合适,但骆炽还是忍不住飘了飘,偷着高兴了一下∶“那倒也不是。”“还有很多人比我厉害。”骆炽觉得影子先生大概没怎么听过其他人弹吉他,诚实地解释了一句,又特地补充,“不过我也厉害,我还有幸运粉丝。”

    明危亭笑了笑,揉他的头发∶“你还会有很多粉丝。”

    他知道骆炽不想谈这个——放在几天前,他也不会和骆炽主动说起外面的事。

    但骆炽比他勇敢,骆炽跳到了他的船上,用力握住了他的手,在他们以后会经历的全部时间里,骆炽都会是他的船长。

    因为不论什么时候都一定有船在等,所以发生什么事都没关系。

    “我考虑过,是现在告知你这件事,还是等术后。”

    明危亭说“术后更稳妥。但需要这个答案的,是现在的你。”

    骆炽在他这句话里微微一怔。

    明危亭屈起手指,轻轻碰了下他的眼睫。

    想要去认识更多人、想要和跟多人一起玩的是现在的这个骆炽。

    篝火晚会上被簇拥着的骆炽,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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