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沙冰: 澄清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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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宗又和她说了会儿话,说劝劝爸,再劝劝她。

    颜漫放下手机没有再回,拉开阳台的门,竟听见了雪绒花。

    一粒雪花应景地飘到她鼻尖。

    她想起妈妈说,小时候她总是不肯睡觉,自己就会一遍又一遍地唱这首歌,后来她第一次上台表演,唱的就是这首歌。

    不知道此刻是幻觉还是现实,然而还是趴在栏杆上泣不成声,她捂住嘴不敢哭得太大声,怕妈妈看到,又会心疼了。

    可这晚还是做了很长的梦,回到有妈妈的时候。

    梦里她真的回到无忧无虑的十六岁,妈妈好爱她,周末回家会给她□□吃的菜,会给她煮自己发明的汤,无论发生什么都是先护着她,有妈妈在,她好像永远什么都不用担心。

    又从梦里哭着醒来。

    天还没亮,她抵靠在墙边,眼泪像流不完一样从眼眶里滑落,可是妈妈不在了,她再也不是几滴眼泪就能换来一把糖的小孩了。

    她还记得,六月十一号,是妈妈的忌日。

    也只剩几个月就要到了。

    这些年她一直在刻意回避,若不是颜宗提起,她根本不敢想下去。

    是没愈合的伤疤,碰一下都觉得疼。

    当时离开走得太急,很多东西都没带,住在家时处处都有母亲的气息,可现在离开了,想她的时候,也该找些东西陪伴。

    妈妈留给她的东西,她都封在了柜子里,没让人碰过。

    思念泛滥,颜漫忽然很想拿一只妈妈缝过的小玩偶,感受她曾经的气息。

    上午没有工作,颜漫戴好帽子和口罩,叫车回了趟家。

    她之前说,颜文栋不改变自己的决定、不道歉,她就不会再回来,今天只小小地破个例,她依然没有和解也没有原谅他,拿完妈妈留下的东西,她就走。

    一路走到正厅,却始终有人尝试在拦,颜漫隐约有些预感,加快步伐,推开了大门。

    陌生而又并不陌生的女声传出:“我能上来看看吗?”

    门砰地一声推开,那女人惊诧地停住脚步,站在楼梯向下看。

    二楼,站着同样惊诧的颜文栋:“……漫漫?”

    她像是被什么按在了原地,只觉得有无数压力沿着胸腔和背脊向下沉,她走不动路,耳边开始嗡鸣,思绪被人切断,甚至发不出声音。

    心一瞬间凉透。

    颜文栋表情复杂,尝试着再次叫她:“漫漫?”

    “别叫我,”她潜意识猛地后退一步,摇了摇头,“我觉得好恶心。”

    ……

    “不是你想的那样,”颜文栋说,“我只是回来拿个东西,刚好她在车上——”

    “所以呢?所以她就进家门了?所以她还能上这道楼梯?下一步呢?下一步是什么?”颜漫问,“是住进主卧,成为女主人吗?”

    她说:“是吗?”

    这么大的房子,荡出死寂一般的回音。

    那女人也有些意外,开口解释:“抱歉,我并不知道你母亲原本住在二楼,我只是想……”

    颜漫没听她在说什么,也并不在乎,她只觉得有什么十分晃眼,走近去看。

    那女人胸口处,是一枚红宝石的胸针。

    她曾见过的,一年前,在颜文栋的书桌上,这枚胸针就摆在他手边,那会儿她只是多看了两眼,并未细想,还以为他或许是给妈妈买的。

    好荒唐,好荒唐。

    她不敢细想,但还是忍不住指着那枚胸针,难以置信地问:“你们一年前就认识了,是吗?”

    她近乎执拗地,再度重复一遍。

    “一年前,你们已经在发展,恋人的关系了。”

    没人回答她,但此刻的无声,代表默认。

    她竭力控制住自己的颤抖,看向颜文栋:“所以,妈妈走的第三年,你就在找人取代她了?”

    “这不叫取代。”

    “颜漫,”父亲终于试图叫她的名字,“你妈妈已经去世四年了,她生前和走后三年,我都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我知道你对你妈妈的爱,后来你不允许任何人再上二楼、不让人去她的房间,我都理解,也同意。”

    “但你现在是在做什么?你在质问谁?难道你要我一辈子都不再娶吗?”

    “不可以吗?”颜漫忍住哭腔,指尖死死陷进肉里,她闭上眼,眼泪就开始决堤,“妈妈为你付出了自己的一生,她放弃了自己最爱的舞台剧,在人生最好的年华为你生了四个孩子,在走之前,她甚至都没能完成自己的梦想。”

    她终于忍不住捂住眼睛,崩溃地抽噎起来:“哪怕你一辈子都不再娶呢?”

    “你想要你的人生,那她的人生呢?她被上天拿走的人生,谁能还给她?”颜漫想自己此刻一定是疯了,“哪怕你这辈子谁也不爱就只记得她,又有什么不可以?!”

    要她怎么去接受?一辈子几乎都耗在这个家庭的母亲,在短短几年就会被人取代,家里有了新的女主人,哥哥们会叫别的女人妈妈,提起颜夫人,大家也会心照不宣地想起另一个名字,所有人都会毫无负担地、理所当然地忘记她。

    然后她存在的痕迹,就这样残忍地,被最爱的人抹去。

    “她是那么温柔的人,连生气都不会大声说话,她从来没有为自己争取过什么,如果我不为她要,那她就什么都没了……”

    颜漫闭上眼,脸颊上都是干掉的泪痕,“她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颜文栋:“我也没有对不起她。”

    她一字一顿:“你选择遗忘她,就是对她最大的背叛。”

    “我当然干涉不了你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大学毕业那天说要给我介绍个阿姨,我不同意也无法让你收回成命,我和你吵架你以为我是在闹脾气,你怎么会觉得自己做错了呢?你觉得悼念三年就够了吗?就只有三年吗?”

    “她没有对不起你们任何一个人,凭什么要被这么对待?就因为没有人维护她,所以任何人都能取代她吗?”

    颜漫看着女人的胸针,问他:“送胸针的时候,你想过妈妈吗?哪怕只有一秒,你会想如果妈妈还在,这件东西,原本是应该属于她的吗?”

    她想知道回答,但大概率,那是她无法接受的答案。

    妈妈对她的意义无可比拟,是她活到现在,绝对、绝对无法退让的一切。

    颜漫转身:“你可以娶任何人,但我不会再回这个家了。”

    “我不会接受除我妈以外的,任何女主人。”

    她回到房间里收好东西,带走了母亲曾留给她的一切,还找到了一条崭新的项链。

    离开时,她将钥匙放在了玄关。

    几个月前,她竟然还天真地以为那是父亲新结识的、待发展的女伴,这一刻才知晓,原来早在一年之前,一切便有迹可循。

    那时候她以为自己能够反抗,大吵一架后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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