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前夫的猫: 7、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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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耳边是风掠过花枝的轻响,不远处的婚宴上,似是有人说了句什么,引发了满场的喧闹。

    喧闹声传过来的刹那,顾渊手一顿,回过了神,放开了怀里的少年。

    赫连笙倒是没赖着,只是在他的手松开的刹那,对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殿下要把我也丢湖里去么?”

    少顷,顾渊开了口。

    是一句冷冷的,带着些淡淡讥讽的话。

    赫连笙身份尊贵,那一日隐瞒身份,想必本来就是要戏耍邹宏济一番。

    何须他出手相救。

    早知道……

    这个念头闪过脑海,他抬起头,却看到了赫连笙愣怔的眼。

    他蓦然惊醒,捏紧了掌心。

    目睹弱小于危困而不出手相救,有违他读过的圣贤之书。

    即便赫连笙行事荒唐,邹宏济调戏他,也是欺凌弱小的恶劣行径。

    ……他不该因为心中无处发泄的怒火,在这件事上迁怒赫连笙。

    刚刚那句话,过了。

    他抿了抿唇,犹豫着要不要多解释一句,对方却已经回过了神。

    再抬头,已经是浑不在意的一双眼。

    “你又不是邹宏济。”赫连笙轻声道,“我们都成亲了,碰我一下怎么了。”

    他大大方方地伸手,面上绽开了懒洋洋的笑容,“喏,你要碰,给你碰啊。”

    顾渊:“……”

    金尊玉贵的小皇子,一双手白皙秀气,上面一丝疤痕也无。

    他的手上还戴着宝石串成的手链,月色下,五彩斑斓的宝石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顾渊的母亲乌兰娴是名门之女。

    顾家亦是书香世家。

    即便是婚后,乌氏与顾业潭也是相敬如宾。

    顾渊从来没见过这么直接坦荡的人,一时之间,脑子里只有一个词:

    ……轻浮。

    他闭了闭眼,不去看那双养尊处优的手:“……不必了。”

    “殿下若是醉了酒,便早些休息。”他顿了顿,低声道,“臣还得回席上招待宾客,便不打扰殿下了。”

    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受到过的良好教育让他即便在这个时候也要维持最后的体面。

    然而,赫连笙显然并不想遂他的心愿。

    “这样啊。”他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顾渊忍无可忍,抬起了眼,冷声道:

    “殿下。”

    赫连笙看着他,没有说话。

    顾渊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稳:“臣只是一介草民,臣不知道殿下为什么只跟臣有过一面之缘,就向圣上请旨赐婚。”

    “皇恩浩荡,臣不敢辞。只是……”

    他抬起头,看向了赫连笙,一字一句地道:“感情一事,自当你情我愿。臣不愿违背本心,还愿殿□□谅。”

    这些话完全是脱口而出,说完他才恍然惊觉,这话有多么大胆。

    即便圣上对七殿下没有那么宠爱,光凭这番话,面前的人也能治他的罪。

    他抿紧了唇,却突然听到了一声轻笑。

    “说这么多有的没的。”赫连笙懒洋洋地开了口,“不就是不想回来么?”

    “知道了。”他道,“下次不用说这么多废话。”

    说罢,他没有再看顾渊怔然的目光,转过身,朝着婚房走去。

    *

    丢人么?

    挺丢的。

    面前是幽幽跳动的喜烛,入目之处皆是大片喜庆的红色。

    赫连笙撑着下巴,酒意昏沉地看了一会儿,在铺满了花生枣子的床上摸了粒红枣,塞进了嘴里。

    ……内务府果然是吃干饭的。

    他想。

    两个男人成亲,又生不出孩子,铺这一床东西,除了硌人,还能有什么用?

    哦。

    还能膈应他。

    他面无表情地把枣子咽下去,看着满眼的艳色,又想起了刚刚顾渊说过的话。

    其实赫连瑾出现的时候他就隐隐约约有预感。

    这人虽然假仁假义,但是一般在这种能够看他不顺心的事情上,说的都是实话。

    然后,顾渊就对他说了那样一番话。

    他做事虽然随心所欲,但也没有到逼良为娼的地步。

    当初告诉老头儿,也只是让他去问一问,却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他以为……

    顾渊能答应这桩婚事,至少不讨厌他。

    想起刚刚对方隐忍至极的表情和说的那一番话,赫连笙都要气笑了。

    他面无表情地吃完了枣子,又开始剥花生。

    窗外树影婆娑,半开的窗将烛火吹得摇曳,不远处是隐隐的喧闹。

    等到他把被面上摆着的干果都吃完,时间也接近亥时。

    喧闹散尽,外面依旧杳无人声。

    他抿了抿唇,想站起身,却硌到了腰间的玉笛。

    他沉默了一瞬,叫来了外面的侍女。

    “殿下。”

    赫连笙把手上的东西递给她:“扔了。”

    小侍女是刚调来府上的,面容看着俏生生的,不过十五六岁。

    看着面前的笛子,她的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惊讶:“这……这笛子看着成色很新,就这么扔了么?”

    话音未落,她就想起了什么,赶紧慌张地跪下:

    “对不起殿下……”

    她没得到回应,便悄悄地抬起了头,却对上了一双有些朦胧的异瞳。

    对方揉着太阳穴,眼里并没有她想象的煞气,反而……

    像是一只有些困倦了的、懒洋洋的猫。

    “看不顺眼。”他漫不经心地道,“扔了吧。”

    并没计较小侍女脱口而出的疑惑。

    等到小侍女出去,赫连笙才收回了目光。

    他盯着自己的指尖,少顷,轻笑了一声。

    算了。

    他想。

    他赫连笙要什么样的人没有,犯不着真的逼良为娼。

    等过两日,老头儿情绪平稳点了,就带着顾渊把婚约解了算了。

    免得对方每次见到自己,都像是见到了什么不想要的脏东西……

    似的。

    *

    顾渊回到婚房的时候,已经是亥时二刻。

    赫连笙那句“知道了”并不是赦免,若是他今晚不回,损的是皇家颜面。

    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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