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樊笼: 第70章 吃醋(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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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条斯理地擦了擦。

    围观的人群这才想起来,崔将军虽没了,但崔家似乎还有一个善战的儿子。

    只可惜他却从文了,人群里又不乏啧叹声。

    崔璟望着那群被压走的人,怒意也控制不住地燃了起来,看向崔珩,又面带犹疑。

    “收拾收拾。”

    崔珩并未理会这些声音,处置完人,他一抬头,忽地看到不远处的马车里冒着一个熟悉的圆脑袋。

    眼神一打过去,仿佛正是陆雪衣。

    她出府做什么?崔珩皱眉。

    雪衣也没想到他偏偏会往这边望,连忙放下了帘子。

    帘子放下的那一刻,崔珩似乎又从她身旁看到了一个男子的身影,眉头皱的更深了。

    但乌剌的事要紧,他暂且没去管她。

    “崔叔快走!”

    雪衣一缩回头,便连忙吩咐车夫道。

    崔璟方才被那一眼打过来亦是心惊,低头避了避,不过他却不明白身旁这位陆娘子为何也这样。

    “我一个女子,叫人看见了总不太好。”雪衣答道。

    崔璟也没多问,只是当看到她微红的耳尖时,目光停留了一瞬。

    半个时辰后,马车回了府邸,崔璟没进,只在不远处的茶楼寻了个位置。

    雪衣依照方才答应的,连梨花院都没回,直接抱着琴去找了李臣年。

    如此一来,正大光明,也不会惹出闲话。

    李臣年一见她手中的琴,神情僵滞了许久。

    片刻,他似乎才醒悟过来,难以置信地看她:“你说是谁,王景?”

    “是,李先生果真与他认识吗?”雪衣松了口气。

    “王景,王景……”李臣年喃喃的念着。

    这合起来不就是个“璟”字吗,还有这熟悉的琴。

    他以为死了三年的人竟然还活着?

    悲喜交加,思绪一时千回,李臣年险些脱口而出。

    忽而又想到,老友既想了这么个折中的法子,恐怕是遇到了麻烦,他恐怕不想让人知晓他活着的事吧。

    李臣年又掩了掩情绪:“认识,是故交,他现在在哪儿?”

    “就在不远处的那座茶馆里。”雪衣答道。

    李臣年一听,搁下了书卷,不顾斯文便快步冲出去。

    临出门了,他想起身后的人,又回头叮嘱:“对了陆娘子,今日的事你莫要告诉旁人,这琴也请你一定要收好。”

    雪衣瞧着他们一个两个都格外谨慎的样子心底的疑虑越来越盛,但什么都没多问,点了头。

    李臣年这才放心离开。

    交付了一遭之后,时候已经不早了。

    雪衣想起方才在街市上的匆匆一瞥,不知二表哥有没有认出她来,心又砰砰地跳了起来。

    等她回去收拾了一通,从后山再过去的时候,清邬院的气氛着实有些压抑。

    秋容端着汤羹送进去,又原封不动的端了出来,忍不住抱怨道:“杨保说路上遇到了突厥人,公子胃口不好,晚膳便没用几口,这补汤又不喝,这可如何是好?”

    雪衣正心虚,将补汤接了过来:“我去送试试。”

    秋容眼神亮了,表姑娘在这院子里的确是不一般的:“若是您送去,公子定然不会拒绝的。”

    雪衣扯着唇笑了笑,那可不一定。

    崔珩正用食指抵着太阳穴按揉,眉宇间郁气环绕,一副心情不佳的样子。

    当漆盘放下的时候,他薄唇一抿,眼角眉梢满是不悦:“不是说了端……”

    “走”字尚未说完,瞧见眼前人时,他眉眼舒开,又改了口:“你怎么来了?”

    雪衣垂了头,有些难堪:“不是表哥让我来的吗……”

    崔珩微微后倾,高大的身躯坐满了椅子,脸上忽浮出了一丝笑意:“你当真了?”

    雪衣忽然觉得被戏弄了,眼睛圆圆的瞪着他:“二表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崔珩不答,只似笑非笑地看她。

    他发梢还沾着水汽,衣领也微微敞着,较之寻常,多了分说不出道不明的意味。

    雪衣光是被他看着,莫名地生了些热意。

    她撩了撩垂落的发丝,声音颤了起来:“表哥那日若是顽笑话,那我便先走了,明日还有李先生的课……”

    “走什么?”崔珩身子不动,一伸手将她直接拦腰揽着抱坐在了膝上,“来都来了。”

    雪衣跌坐上去,连忙调整了下姿势。

    可崔珩膝盖有意一顶,雪衣便抓着他的肩不敢再动了,只声音低了下去:“我不走了……”

    “我没找你,你自己倒送上门来了?”他笑道。

    雪衣微微羞窘,早知便不来了。

    崔珩隐约间闻到了一丝香气,目光一顿,拨开她攥着发丝的手,也撩起了一缕递到鼻下,轻轻地嗅着:“好香。”

    “大概是皂荚叶,我昨日用了它洗发。”

    雪衣将那缕发丝一点点抽了回来。

    “皂荚?”崔珩盯着她,顺着那发丝又俯身,落到了她的颈侧,拨开了衣领,像野兽般逡巡领地一样一点点嗅着,“我怎么,似乎闻到了一股擦琴用的松香?”

    他声音一落,从她胸口处抬头,雪衣被那过于棱角分明的五官逼视着,心脏砰砰直跳。

    他是属狗的吗,鼻子这么灵,一点点的松香都被他闻出来了……

    “我今日学了琴,的确用了松香擦弦。”雪衣答道。

    “在哪儿学的?”崔珩一手下移,托住了她,声音虽淡淡的,但不难听出威胁。

    雪衣知晓他大约是认出了马车里的人是她了,所以今日才这般古怪。

    她不敢再隐瞒:“我去了琴行。”

    “又去看那个人了?”崔珩问道。

    雪衣摇头:“不是,我是去看布行,顺便看了一眼,毕竟上回他救过我……”

    这个叫王景的人最近从她口中出现的频率未免太高了些。

    崔珩莫名有些烦,手心一紧,冷冷地问:“你再想想,上回救你的到底是谁?”

    “你。”雪衣连忙改口,很识时务地抱住了他的脖子,“是你。”

    崔珩脸色这才好看了些,托着她的手放下,揽着她靠在肩上安抚地揉了揉:“给他送什么报恩去了?”

    “一些补药。”雪衣如实答道。

    “没别的了?”

    “没了。”

    崔珩顿了片刻,那只手慢慢抚上了她后颈,按着她的脖子往前压:“报答旁人倒是积极,怎么不见你报答我?”

    他尾音微微上挑着,一手握着她的颈,一边抬起头抵着她的鼻尖摩挲着,既温柔又粗鲁。

    雪衣鼻尖有点发痒,轻轻别开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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