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樊笼: 第107章 正文完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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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不去了吧,尚未成婚,叫人看见了容易说闲话。”

    “有什么可说的,咱们都是定了亲的。”卢娘子表面上大大咧咧,实则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没事,咱们一同去,只远远地站在城楼上看一眼就好。”

    雪衣心动,轻轻搓着手指:“真的不会被发现吗?”

    卢娘子瞥见了她发红的手指,笑着一手将人拉起,一手扯了个幂篱盖上去:“戴严实了自然就不会被发现了。”

    “那咱们可得站远点。”

    雪衣脸颊微红,却实在挡不住好奇,便大着胆子偷偷同卢娘子一起去了城门。

    大军开拔的时候雪衣没赶得上送行,如今头一回看见这么多身披铁甲的兵士,黑压压的从西面的官道上涌来,仿佛一片乌云似的,她被气势震慑的眼都没眨。

    卢娘子倒是看的津津有味,时不时抬着眼踮脚张望着。

    “快看那个,那个是不是二弟?”卢娘子指着一个身穿银甲,骑马走在前方的人冲雪衣叫道,

    雪衣连忙掀了幂篱,于数千人中一眼便认了出来。

    “好像是……”雪衣声音讷讷。

    “哟,害羞了?”卢娘子打趣道。

    “没有。”雪衣连忙反驳,耳尖却红了。

    卢娘子还想接着打趣,可雪衣也不服输地指了指一个身穿绯色官袍的人:“你看,那是不是大表哥?”

    卢娘子一转头,远远地认出了崔璟,也闹了个大红脸。

    两个人互相捣了捣手肘,都不说话了,只各自偷偷地掀开幂篱瞄着城墙下。

    忽然,崔珩似有所感,抬头往城墙上瞟了一眼。

    雪衣立马缩了头,拉着卢娘子蹲下:“快低头。”

    卢娘子也不敢再张望,两个人相视笑了一下,趁着大军还没进城,悄悄回了国公府。

    城墙下那被看的人对视了一眼,唇角也浮起一抹轻笑。

    大军还朝,雪衣想着崔珩这日定然十分忙碌,他要先进宫述职,回府后还要一一先拜过祖父祖母,大夫人,还有族中一应长辈,等他真正等清净下来找她的时候,恐怕至少得夜晚。

    可雪衣没想到,崔珩刚一回府,她就被叫去了前院。

    “出了何事了?”雪衣心生忐忑,以为是崔珩述职时出了事。

    “是好事。”大夫人身边的女使神神秘秘的,拉着她便走。

    “只有我一个去吗,卢姐姐呢?”雪衣颇不习惯。

    “对,只有娘子一个人,这可是天大的荣光。”女使笑的合不拢嘴,“娘子快走吧,莫要让贵人久等了。”

    雪衣不明所以,只好心跳砰砰地随着女使去了前院。

    她一过去,才发觉满屋子乌乌泱泱的,所有人都到齐了,崔珩也在,正站在左前方,笑意看她。

    再一看,那堂前站着的仿佛是个文官。

    难不成,这是……雪衣忽然想到了一个念头。

    “陆娘子快接旨吧,崔将军立了大功,圣人论功行赏后额外要封赏,可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一不要金银,二不要田产,只求了一道赐婚的圣旨,请圣人指婚,这可是前所未有的荣光!”翰林承旨乐呵道。

    圣人都赐了婚,这下谁也不敢再提雪衣同崔三郎从前的婚事,在场众人从前即便有微词的,此刻也不敢再提。

    雪衣鼻尖忽然酸的厉害,忍着泪意接下:“民妇拜谢皇恩。”

    一抬头,正对上崔珩眼中的笑意,她才破涕为笑。

    接了圣旨后,阖府大宴了一场。

    宴罢,雪衣微醺,崔珩脸上虽看不出什么,但雪衣觉得他应当也是薄醉,否则不会还在桌上时便时不时地瞟她。

    那双眼沾了酒意,似笑非笑的,搭在案上的指关节也一叩一叩的,敲的雪衣忽然心慌了起来,砰砰直跳。

    果然,等散完席,刚走出寿安堂,到了柳林边,崔珩便揽上了她的腰,箍着她往清邬院去。

    “会被人看见的?”雪衣边走,边悄悄伸手去挣。

    “没人了。”崔珩声音沉的有些沙,“再说,我们如今已经赐了婚,未婚夫妻,半年未见,小叙一场有谁会说闲话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上万部免费看。?”

    许是饮了酒的缘故,他今晚眼神烫的惊人,扑面的酒气熏的雪衣也有点头晕。

    雪衣鬼使神差没再反驳,低低地嗯了一声,随着他一前一后一起回去。

    方才一直人多眼杂,雪衣不敢直视他,这会儿借着廊下的风灯,她细细打量了一遍,发觉他黑了一些,轮廓更分明了,身材更劲瘦了,整个人看起来比之从前更为成熟硬朗。

    雪衣走着走着,脚步便慢了下来。

    “怎么了,嫌弃我?”崔珩发觉了那道打量的视线,回头问道。

    “没有。”雪衣摇头,“之前雪崩,你的伤势如何了?”

    “已经好了。”崔珩淡淡地答。

    “没有遗症?”雪衣仍是不放心。

    九死一生,如何能没有呢?但崔珩什么也没说,只拉着她的手搭上衣领:“不信?不信你就跟我回去好好查验查验。”

    “登徒子!”

    雪衣连忙缩手,忍不住腹诽,这半年,他可是一点儿都没变。

    “圣旨已经下了,你这回是想反悔也来不及了。”崔珩大大方方地揽着她的腰,“再说,你就不想我,那今早去城墙偷看的是谁?”

    果然被他发现了。

    雪衣脸一红:“你……你看见了?”

    “两个带着长幂篱从头遮到尾的女子,我就是想认不出来也难。”崔珩笑了。

    雪衣心事被戳中,这回没法反驳了。

    抬头时视线一碰撞,夜晚忽然燥了起来,等眼神再移开,脚底的步子不知不觉加快了许多。

    沉寂了半载的清邬院一打开便烈火燎原,两个人衣服一路走一路掉,用最直接最原始的方式诉说思念,尚未走到床榻,火势便烧的压不住,低喘和短促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烧的长夜欲明,春花欲燃。

    屏风倒了,桌子歪了,到了后来帐子扯的撕裂,窗牖被撞开了半扇,漫天的焰火炸在了头顶。

    焰火绚烂的时候,雪衣仰着脖子抬头向上看,眼底流光溢彩。

    这场焰火是为了庆贺大军归来,足足燃放了六场,整座长安城亮如白昼。

    眼前的一切完美的太过不真实。

    等停下来时,雪衣撑着被捣的酸软的双腿忍不住回头:“当初雪崩的时候,听说你被冲到了峡谷底,你是如何回去的?”

    崔珩沉沉地喘了口气,才慢慢平复下来:“走回去的。”

    “走了多久?”雪衣已经能捕捉到他刻意不想提的部分。

    “三天两夜。”崔珩敛了敛眉,伸手将两人的衣服理好。

    果然,她就说哪有那么好的事,三天两夜的路程,身上还带伤,换做寻常人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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