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丞相重生了: 13、夺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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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寻找苏流,却不知一会儿功夫,他怎么人影都不见了。

    他只好脚步微微蹒跚地走回去,上了山阶,扶着两侧,倒也没有大碍,头脑还是清晰的,只是觉得头重脚轻,总有一种要栽下去的感觉。

    好在从后山到他的居所不远,走在九曲廊桥上,扶着勾阑往外看底下看去,底下是清澈的河流,月射寒潭,一溪荡漾。

    萧牧川在后头看着他摇摇晃晃地走着,伸长了手想去捞水中的月亮。

    后头的人嗤笑,分明是个酒鬼。

    但他却不想去扶他。

    九曲廊桥尽头,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林木,原先是个小花园,因此处是行宫与外面的交界之处,不少枝桠从外面延伸进来,日间阳光照不进来,平添了阴森之气,便渐渐被废弃了。

    而如今夜里,树荫更是笼得月光都不见,一片漆黑。

    萧牧川顿住了脚步,忽然觉得自己跟着他做什么?

    他本来一腔怒火,想跑来质问他。

    但现在冷静下来,却痛骂自己傻缺,问他就会说实话吗?

    跟了半天,什么都没弄明白,还像个傻子看了他跟别人喝酒,看了一个下午还不够,还要跟到人家住处去?

    他站在原地不动,目光森冷地盯着前方的背影,暗暗磨牙,不管前世真相如何,只要谢含章还忌惮他,还想杀他,就一定会露出破绽。

    他到时再跟他算账不迟。

    萧牧川此时头脑清晰了,心里恼恨地准备往回走。

    谁知耳朵一动,却忽然听见一声细微到几乎不易察觉的声音,那是一种利刃出鞘的声音。

    他骤然凝神,迅速往旁边一闪,借着巨大的树影遮蔽身形,一双眼睛目光凛凛,在那片黑暗中逡巡。

    周遭一片死寂,只有桥下蛙声一片。

    对方似乎也觉察出了什么不对劲,迟迟没有行动,前头的那个摇摇晃晃的人已经不知去向。

    萧牧川蓦地奇怪,难道来人不是冲着他的?

    那是冲着谁?

    谢含章?!

    萧牧川心脏骤然一缩,浑然忘了方才他还在怀疑谢含章要杀他,反应过来之前,人已经像离弦的弓箭,蹿了出去。

    他虽然多年没来过行宫,凭借从小在宫中长大的经验也知道,花园里必定有假山和小路。

    萧牧川回忆上次谢含章回去时候走的方向,反应敏捷地往另一个方向抄去。

    走了不到一射路,果然看见了谢含章,他还在摇摇晃晃地往前走去,没有半点察觉到危机。

    他脚下无声,快速走了过去,伸手一把先捂住谢含章的嘴巴,将他扣在怀中。

    几乎是同一瞬间,一伙黑衣人从黑暗中蹿了出来,手中利刃银光闪烁,约莫有几十人,个个身形精悍,脚下几乎没有声音。

    萧牧川观察力敏锐,只一瞬间几乎判断出,这些人不是寻常家丁之类,必定是正规官兵。

    空拳难敌四手,何况还有一个不甚清醒的谢含章。

    在被他们包围之前,萧牧川骤然将他捞到背上,朝着一个无人的方向狂奔而去。

    谢含章已经醒了,早在萧牧川捂住他的嘴巴时,他那点微薄的醉意瞬间被恐惧驱散,整个人彻底清醒了。

    他在萧牧川的背上艰难地颠簸,可这片花园就只有这么大,对方既然已经早有预谋,就不会留下任何一条可能的出路。

    只片刻之间,他们就被包围了。

    四面八方开始涌现越来越多黑衣人,一个个手持利刃,朝着他们逼了过来。

    浓墨般的夜色里,谢含章趴在萧牧川背上,只听得见他略显混乱的呼吸声,一起一伏。

    “跳河里。”谢含章冷静地吩咐道。

    花园外便是九曲廊桥,其下是环山而流的河水,水流湍急,距离他们如今站着的地面至少有一丈来高。

    且不说跳下去会怎样,光是这条河作为行宫的外围护城河,一定足够深,河岸两壁还是特意加固的光滑山石。

    简单说,跳河容易,上岸难。

    萧牧川嗤笑一声,道:“本王今日要是死在这里,丞相得负责。”

    谢含章没心思跟他开玩笑,道:“别废话。”

    “抓紧。”

    下一瞬间,萧牧川伸脚一踹,将旁边一个距离他很近的黑衣人一脚踹倒,迅速从空门蹿了出去。

    然而外边还有黑衣人,猛地一剑劈了过来,萧牧川一抬手,用手腕上特制的铁腕扣格挡住,脚下猛力攻他的下三门,只听得“喀”的一声骨头错位的声音,令他痛呼一声,萧牧川反手夺过他的剑。

    须臾之间,连续数道剑影像是暗夜中的鬼魅,一齐劈了过来。

    萧牧川顾忌着背上的谢含章,只守不攻,手上一个没防备,刺啦一声,被对方划了一剑,差点卸去他半条胳膊。

    谢含章紧紧揪着他背上的衣衫,身上冷汗直冒,总觉得这条命今晚要交代在这里了。

    黑衣人像是潮水一般涌来,绵延不尽,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

    而他们只有两人,还有自己这个废物。

    所谓绝境,不外如是。

    然而,他不知道,萧牧川在漠北那些年,已经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绝境了,越是到紧要关头,他骨子里那股亡命之徒一般的凶悍越被激发出来。

    他背上尚且背着谢含章,手上却丝毫不含糊,手起剑落,鲜血飞溅,招招致命,杀得那片黑衣人几乎不敢上前。

    只听得那黑衣人之中,一个低沉阴狠的声音忽然道:“格杀勿论。”

    可萧牧川面前那群人已经被吓破了胆,犹豫踌躇,不敢上前。

    就是这个时机!

    萧牧川猛地一挥长剑,硬生生在重重包围中撕开了一道口子,放足狂奔起来。

    月挂中天,水面瑟瑟,一片昏黑中,只见一条人影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那些紧追上来的黑衣人顿时愣了,面面相觑。

    为首的人更冷静些,他盯着水面片刻,吩咐道:“从南面下山,全面搜查!”

    八月的天,山里的河水却冷得几乎将人冻僵。谢含章人一下去就几乎没了知觉,要不是萧牧川扣着他的腰,他就沉下去了。

    萧牧川方才受了伤,此时手臂上鲜血直流,几乎用不上力道。

    而水流湍急,带着一股几乎要将他们冲走的凶猛,两人在浮沉之间竭尽全力地逆流而行。

    萧牧川一边朝着凫水,一边带着谢含章,几乎用尽全力,半条手臂都麻了。

    河面水阔,两岸深垒,岸壁光滑。

    若不是萧牧川知道这条河里有一处是有台阶可以上岸的,他们今天不用想上去了。

    但多年不曾来过,具体位置早就忘了,只好慢慢地沿着岸边摸索。

    谢含章在半浮半沉中,双眼紧紧闭着,萧牧川怕他彻底睡过去,故意开他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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