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惨帝师重生了: 5、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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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情景,明明如此陌生,文卿心口却升起一股说不出的悲哀,仿佛在很多年前,也有这样一个孩子,眼眶红红地抓住他的手,恳求他做他的先生。

    究竟是什么时候,他忘了。

    早就记不清了。

    “可是我们公子已经答应了大皇子,皇上也钦点了,金口玉言,作不得假的。”

    春浦刚才一听这人是三皇子,心下暗惊,慢慢才反应过来,三皇子不就是冷宫那位罪妃所生的儿子么,他们公子前途无量,怎能败在一个罪妃之子身上。

    文卿微微侧头,冷声道:“春浦,我方才说什么,你全忘了吗?”

    春浦一惊,连忙跪下来:“公子恕罪。”

    “何罪之有?”文卿叹息一声,“春阳,扶他起来,以后这种错不要再犯了,我不想说第二遍。”

    “殿下,方才春浦的话您也听到了,微臣事先已经应允了别人……”

    公仪戾眼泪汪汪的,紧抿着唇,脸颊滚烫。

    “那当如何?”

    “先起身再说罢,殿下贵为皇子,怎能向臣子下跪,不成体统。”

    文卿居首辅高位多年,即便刻意地温温柔柔说话,语气里还是藏着挥之不去的训诫意味,不怒而威,令人信服。

    公仪戾没有到秘书省上过学,平日里只有英嫔会教他念书写字,英嫔乃河阳孟氏嫡长女,性格极为温婉,公仪戾念书也勤奋刻苦,故从未受过责备。

    “先生……”

    公仪戾被训得眼泪都不敢掉,大气也不敢出,好在总归是站了起来,却还是紧紧牵住文卿的手,像是怕他跑了。

    “不合规矩。”

    公仪戾心都凉了半截。

    “但微臣应允了。”文卿慢慢反握住他的手,修长匀称的手指覆在他的手背上,公仪戾突然想起自己刚刚刨过狗洞,怕弄脏眼前皓月般的美人,连忙挣扎着缩手。

    文卿本就不喜与旁人过多接触,公仪戾缩手,他便也顺势放手了。

    “以后四下无闲杂人等时,殿下便可唤臣为先生,微臣愿为殿下开蒙,讲授诗书经义军法之学。

    只是……此事莫要外露,否则你我都会惹祸上身,尤其是殿下,华英殿冷,居危慎思,小心行事。”

    文卿正悉心嘱咐着,便见公仪戾难忍雀跃,磨蹭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凑过来黏黏糊糊抱了他一下,小孩子心性,藏不住事,满心满眼都是眼前人,不说话都能感觉到浓得发腻的孺慕之情。

    他们以前不曾见过,而公仪戾一开口就是文大人,而他也还未曾封官任职,想必是英嫔通过一些手段得知了宫外的消息,却并不准确,今日公仪戾能出来找他,恐怕也是英嫔的意思。

    文卿一向不喜被人算计到头上,可事关公仪戾,自然不同。他前世算计过公仪戾那么多回,南境那边却从来不曾反制过他,那时还以为只是风雨之前的平静,不曾想最后临死却是这颗眼中钉来为他收尸。

    如今公仪戾无依无靠,在冷宫蹉跎多年,连过冬的衣物都破得不成样子,稚子易夭,风寒自不必说,普通的冻疮就足够折磨人了。

    文卿明知这大抵也是英嫔算计的一环,却还是心疼,心疼极了。

    “微臣下次来带些针线,殿下袖口破了,棉花跑光了就不暖和了。”

    公仪戾只抱了那么一下,文卿身上也沾了些泥尘,他自幼体寒多病,如今竟因一个短暂的拥抱留住了一些温暖的残余。

    “不碍事,回去拿点东西堵上就好。”公仪戾背手藏了藏衣袖,有些害羞地说,“先生下次来,我给先生带娘亲做的酥果子。”

    他颊边泪痕未干,此刻却又开开心心地笑起来,圆而湿润的双眸显得亮晶晶的,仿佛是因为什么事燃起了一点微末的希望,煞是惹人怜爱。

    文卿还未说话,他便又唤道:“先生。”

    “先生……”

    一遍遍重复地唤,不给文卿应声的时间,沉浸在喜悦中难以自拔。

    “我也有先生了!”

    “从今往后,别人有的,殿下都会有。”文卿轻抚他耳边垂下的长发,乌黑柔软,只是藏着些沙砾,“别人没有的,若是殿下想要,也会有。”

    文卿嗓音微沉,目光晦涩难辨。

    即便公仪戾前世来得太迟,于事无补,这一世,他也想为他做些什么。

    公仪峻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德不配位,那大夏的皇帝便换个人来当。

    公仪戾闻言眼眶一红,又想扑进他怀里,低头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棉袍,还是算了。

    “先生下次什么时候进宫呀……”

    文卿忽地莞尔:“殿下想让微臣什么时候进宫呢?”

    俊眉修目,顾盼神飞,和宴席上浅淡的笑意不同,文卿笑盈盈地注视着公仪戾琥珀色的双眸,方才的不悦倒是都散去了。

    公仪戾却只是望着他怔怔地发呆,话都不会说了,这副模样和二十年之后战无不胜的南境戾王没有丝毫相似,可文卿却无端想起公仪戾抱着自己的尸体,眼泪干涸殆尽的时候。

    “先生……”

    稚子惊叹的声音和前世悲痛欲绝的挽留在脑海中重叠,文卿看着眼前人,忽然觉得十分难过。

    “娘亲说,小年夜还有几日就到了,宫里一定也会准备筵席,届时先生再来看我好不好?”

    文卿应声:“什么时辰呢?”

    “唔……申时为好,要等天色暗了,我才能出来。”

    文卿大概猜到个中缘由,于心不忍,拿出袖中的青绳系在公仪戾手腕上,眼眶微红,低声嘱咐:“手信简陋,殿下不要嫌弃,下次微臣派人来接应殿下,小年夜,申时,东墙,殿下切记。”

    “今夜之事,除英嫔娘娘外,殿下不得告知任何人,明白吗?”

    公仪戾举着手臂,受宠若惊地望着他,仿佛那条青绳有千钧之重。

    “先生……阿昭没有什么能赠与的手信,等下次……”

    阿昭大抵是公仪戾的乳名,文卿还是第一次听见,前世没有谁这样唤过他。

    “不碍事,天寒,殿下快些回宫罢。”

    文卿解下身上的狐裘,动作轻柔地披在公仪戾身上,拢住了肩背心口,衬得年幼的皇子愈发瘦小,公仪戾未束发,只是两侧各垂了根小辫子,辫尾用素色细带扎起来,左右皆坠着一颗小小的木珠。

    春阳急道:“公子!您风寒还未好,怎能将御寒的狐裘借给他人!”

    文卿凝眉:“多话。”

    公仪戾一听,马上不情愿了,说什么也要脱下来:“先生,我习惯了这样穿,不太冷的。”

    文卿还要说什么,却见他低下头,有些难为情:“而且……带进去也会弄脏的。”

    狐裘终究是回到了文卿身上,公仪戾看起来却很高兴,仔细地给他系上襟结,最后还要和他拉勾,让他一定要记得来看他。

    如此幼稚,如此热忱,果真还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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