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武侠世界当神仙[综武侠]: 9、依然金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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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软鞭是灵巧的。

    这江湖上使鞭子的人不少,擅使它的人却不多。

    软鞭或抽或拉、亦或回护几身,只要能用得好,它就是集攻防于一体的好兵器。

    可这软鞭到了孟良宵手中,便不只是用得好。

    软鞭在他手中,除了如臂使指的灵活,更有凌厉威猛之势,照头兜出,似有风雷之声。抽挑勾拉间隙,红金鞭身所掠之处,犹如平地惊雷,炸开道道绚丽流光!

    红的是蕴藏在鞭身中的天外陨铁,金的是缠绕其外的锐利金线。

    鞭子卷在脸上,气劲迸发,只留下深可见骨的伤口。

    鞭子挥在肩上,光芒乍现,方看见血肉模糊的肩头。

    软鞭所及之处,处处腥风,片片血雨。

    解决掉手中最后一个敌人,茶花纵身回护。

    他是苏公子的贴身护卫,方才却一直在远处御敌,盖因他知道,彼时彼刻,攻击便是最好的防守。此刻他选择回护,便是知晓,局势已有转机。

    是金风细雨、是凄风苦雨、是疾风骤雨——还是狂风暴雨?

    茶花已说不清。

    他只能看见“红”。

    是佳人展颜一笑的水红,是日光灿若云霞的金红,还是敌人身上残忍酷烈的血红?

    “红”交织在一起,人并肩在一处。

    是白皑皑的雪,是冷飒飒的风,更是淅沥沥的雨。

    风、雨、雪。

    白、金、红。

    色彩交织成迷离的幻象,在美不胜收的景致中落幕。刀出必斩,鞭过必留——斩的是人,留的是命,人的性命。

    忽然之间,每双眼睛里,每个脑海中,都映出了一副瑰丽奇诡的画面。那是一道凄艳的刀光,红袖刀飞出,凝结了天地间苍茫的水汽,漾开一片绯红水色。那还是一道辉煌的鞭影,金红软鞭所过,掠夺了人世里最极致的色彩,浩浩荡荡铺开成一片夺目的金红。

    刀光一闪即逝,鞭影碎成流光,它简直是一柄魔刀,它本就是一条鬼鞭!来不及思索,顾不上欣赏,它们的敌人即刻便死。

    遗憾地死,不得不死,只好去死。

    孟良宵笑了。

    他身后站着苏梦枕。

    微微弯腰,咳个不停的苏梦枕。

    好一个苏梦枕!

    孟良宵时常笑,有讥诮的嘲讽,也有开怀时的浅笑,但此刻的笑却不同。

    因为他又发现了自己的一个优点。

    那就是他敢于承认错误,并改正错误。

    他已发觉自己看走了眼。

    似苏梦枕这样的人,似苏公子这样的人——纵使千百个足够俊俏的少年郎,纵使千百个百媚千娇的大姑娘在侧,你一眼过去,也只能瞧见他。

    他蹙紧的眉,病骨支离的身体。他的咳嗽,一刀展出时的风情。他的忧思,他的壮志,他的英雄气魄!

    孟良宵是个很有好奇心的少年。

    但他的好奇心往往浅尝辄止,容易满足。

    可此刻,就是此时此刻。

    他望向苏梦枕,只觉得这具病弱躯体之下,竟隐藏了他无论如何也窥探不到的迷雾。

    所以他笑了,笑得很满足。

    三十名杀手、三十架弓/弩、一百名弩手,此刻除了死,便是失去了勇气和斗志。

    他们无法面对鬼魅的鞭影,亦无力面对凄厉的刀光。

    孟良宵无所谓动不动手,因为他有足够的信心,面对未来也许会突发的任何情况。

    苏梦枕也不杀人,他傲然道:“我不杀无名小卒。”

    一百零八座青衣楼精锐皆出,到他口中,仍不过是无名小卒。

    敌人一击不中,只好退去。

    京畿重地,又怎能随意杀人?军中弓/弩,又怎能轻现人前?

    围困了孟小侯爷和苏大楼主足足一个半时辰,无论是青衣楼,亦或是给予他们提供了便利的其他组织,都已尽了最大的力。

    敌人一撤,孟良宵和苏梦枕自然也要走。

    苏梦枕已经注意到,这个年轻人脸上的神情变得很柔软。

    他扬着下巴,用轻飘飘又高高在上的语气问道:“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回金风细雨楼?”

    ……

    有多少人珍爱生命,有多少人渴望活着,有多少人的亲友危在旦夕,就有多少人关注着这一战。

    他们无不迫切地想知道,郑医令是否还在苏梦枕手中。

    这位意外卷入纷争的孟小侯爷,他又到底在想什么?

    他为什么要偏帮苏梦枕?

    他多日出入神侯府,是否已与诸葛小花缔结盟约?

    “神枪血剑小侯爷”方应看是如今唯一到过他府上的外客,他们又是何种交情?

    在人前训斥随侍管家,叹息“你为何不是狄飞惊”的他又如何看待六分半堂?

    他为何偏偏与苏梦枕携手迎敌?天下间所有人都想要郑医令,唯独他不需要。既如此,他又为何要与苏梦枕同行?

    孟良宵当然不在意他人的看法。

    或者说,他只在意他人对于自己“好”的方面的看法。

    因为他本没有错,在他心中,他就是这样一个完全正确、永远完美的人。

    现在,这个正确的孟小侯爷正出现在一个他认为绝对正确的地方。

    他正在天泉山旁的金风细雨楼,四座楼子拱卫着的中央的那座也叫作象牙塔的白玉塔,塔中最高层独属于金风细雨楼楼主苏梦枕一人所有的房间里。

    他坐在苏梦枕房间里这张很不舒服的椅子上。

    他甚至脚下生风,一脚扫过三条椅子腿,让它们变成更不舒服的模样——无论如何摆放,这椅子都坐不稳当、都得摇摇晃晃。

    孟小侯爷就坐在这个椅子上,以一条椅子腿为支点,像个得到了稀罕玩具的纯真孩童一样,足尖一点,便坐在旋转不停的椅子上发出属于少年人充满活力的笑声。

    他在苏公子的房间里,坐着苏公子的椅子玩乐,苏公子又在哪儿?

    苏梦枕就在孟良宵对面。

    他站着,手拢在袖中,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旁的什么原因。屋内温度很高,他却仍旧披着大氅,仿佛永远不会感觉到热。他就这样站着,用一双燃烧着寒火的眼睛看着孟良宵。

    这寒火似乎在燃烧他的生命力,又似乎因着这寒火,他的生命才足以充分燃烧。

    他一向阴寒的脸上竟漾着笑容。

    因为就在刚才,孟良宵问了他一句话。

    孟小侯爷问他:“我是否已能算是公子的朋友?”

    苏梦枕不提什么“草野闲民,怎么高攀得起”的废话——事实上,他从不说废话,能用一个字说清楚的话便绝不说两个字。

    他只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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