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武侠世界当神仙[综武侠]: 第68章 石窟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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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灿生离开这处洞穴时,四周终于恢复了宁静。

    不是伪装出来的安静,而是真正的平静。

    没有蝙蝠振翅的响动,也没有窸窸窣窣带着贪婪恶意的讨论声。

    路灿生掐断了小蝙蝠的头,随意将血肉模糊的毛茸茸一团丢弃在地上,只留下从它身上扯下的一双翅翼,仔仔细细地收紧了怀中。这翅翼被他从蝙蝠身上揪下来,便自动自发地缩水、变小,不叫一丝一毫的血污沾染到他的衣服上。

    肩胛骨处传来的疼痛令路灿生难耐地打了个寒颤,再三确定此地再无蝙蝠后,他才信步走了几步,蹲下身来,用手敲了敲一处石洞山壁。随着他的敲击,他脚边不过一步之遥的地方登时传来“咔哒”一声,地面下陷开一个只容一人通行的小洞,路灿生当下再不犹豫,缩起身子钻进洞中,任由自己在洞中穿梭而过,直至落在一片松软的土地上。

    这里是一处地窖。

    数不清的木桶四处陈列,像极了酿酒师家的酒窖。

    只是此处远居孤岛,比起美酒,倒是淡水更加珍贵。

    岛上生活着众多“蝙蝠”,无论是会飞的吸血怪物,还是被缝住了双眼,与蝙蝠无异的人形蝙蝠,他们既然生活在岛上,势必就要饮用淡水。

    在小蝙蝠死前得知了这个消息的路灿生十分高兴。

    对于能够帮助花木野兽成精的帝流浆他势在必得。可他从王姐姐处得来的银票虽多,用在这销金窟里却显得杯水车薪。路灿生很会遵守规矩——就像狼群中头狼才可以第一个进食、挑选配偶一样,就像他弱小时,除了依靠娘亲保护,还要定期给兽群们献上血食一样。路灿生一向认为,野兽尚且遵守规矩,作为人,当然更要知分寸,讲规矩。

    不服从首领的狼会被头狼撕得粉碎,随意侵入他们领地的野兽会被猫妈妈咬穿喉咙,路灿生想要在不破坏规矩的前提下、银两不足的情况中得到帝流浆,便只有一个法子。

    那就是成为此地蝙蝠们的首领。

    待他成为他们的头领,他的话便是他们的规矩。

    而作为售卖品的帝流浆,便自然也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路灿生美滋滋地陷入遐想,若是娘亲知道他变聪明了、会动脑筋了,肯定是要夸奖他的——如果他回家的时候,它还活着的话。

    没有娘亲的孩子会被后娘虐待、打骂,吃不饱,穿不暖。即使路灿生没有爹爹,多半也不会有后娘,他也仍然不想失去自己的娘亲。猫妈妈虽然粗鲁凶狠,在他小时候总是贪求他的血液,将他咬得遍体鳞伤,可它到底用它的乳汁哺育了他,让路灿生得以在危机四伏的旷野中存活下来。

    仍处于童年,却在幼年时期回忆的影响下很不爱受伤流血的路灿生很是头痛。哪怕受伤是他大意,流血非他本意,此刻他却不得不亲手做出令他无比痛恨的事情来。

    路灿生右手探入袖中,摸出一排银针,精准迅速地扎入左手五指,碾磨之下又猛地抽出,任由五滴泛着浅金色的血液渗出指尖,被他信手一弹,又消散在空气当中。

    十指连心。被刺穿了手指的路灿生却恍若未觉,直到血液离体,他才面露不舍,将伤痕累累的左手凑到嘴边,伸出舌尖挨个舔了过去。伤口不深,不多时便已止住了创口,不再流血。

    路灿生又绕着这处水窖看了一圈,才满意地点点头,又从墙角处寻了一个已放空了水的木桶,钻进桶中,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沉沉睡了过去。

    他躲在这处睡得香甜,楚留香却吃足了苦头。

    似楚留香这般意志坚定之人,即使吃了苦头,也往往会克服隐忍,所以他无法释怀的苦楚,大多时间便来源于心灵。

    有什么痛苦能比心灵所遭受的折磨更令人记

    忆深刻?

    至少楚留香在见到那位妙龄女子被缝住的双眼时便再也无法忘怀。

    他一向胆子很大,此时却真觉得惊怖。尤其当他从对方口中得知,这岛上还生活着数十位这样可怜的女子——她们中有的曾经是无忧无虑的妙龄少女,有的是世家大族的大家闺秀,还有的是风姿绰约的美貌少妇。可到了此地,到了此时,她们便失去了过往的身份,通通可以用“蝙蝠”来形容。

    她们不是瞎子,任是神医华佗复生,也说不出她们中哪一个曾患有眼疾。

    她们全是瞎子,眼皮被缝住无法视物,这不是瞎子,又能是什么?

    出离的愤怒占据了楚留香的心神。他一向很会怜惜女子,更何况此地女子,委实可怜得很。

    但楚留香更清楚,除了愤怒,他更应该做些什么。

    无论是为了这些可怜的女子,还是为了捣毁这样一个藏污纳垢的销金窟,更是为了将来没有另一批“蝙蝠”诞生在这个冰冷荒芜的海岛上。

    他告别了石屋内的女孩子,才一离开,便于幽暗中瞧见了一片荧光。

    既不显眼也不明亮,却在沉沉的黑暗中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

    是蝴蝶翅膀上洒落的鳞粉。

    果不其然,楚留香跟随着在半空中扑扇着翅膀的蝴蝶向前走去,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看见了李红袖。此刻这位秀美雅致的姑娘的脸色也算不上好,她看到小蝶飞回自己肩头,才闷声问道:“你真不能帮我们找到灿灿吗?”

    小蝶年幼时也有机缘,开了灵智,能够听懂人言。只是它虽能听懂,却无法言说,作为一只蝴蝶更没有四肢帮助它比划用意,只得徒劳地拍着翅膀,像世间千千万万只蝴蝶一样,停在姑娘的肩上。

    水窖处于地下,又在海底,阴冷非常。

    路灿生在睡梦中只觉得自己正躺在一块极其坚硬冰冷的冰原上,无论他如何翻身,身下坚硬的土地都硌得他很不好受。他刚要醒来,想呼唤上几只毛茸茸软绵绵的小动物来给他取暖,却发觉这块土地意外地摇晃起来——不是那种带来生命逝去的地震灾害,而是仿佛和凡人口中睡在母亲怀中、躺在摇篮里的轻晃。

    心中觉得受用的路灿生便再度闭上眼睛,于这一阵令他感到舒适的摇晃中再度睡了过去。大抵是进入岛中便总是处在黑暗里,路灿生在梦中依稀瞧见了一片光明,温暖的烛光里,一位面容模糊的温柔女子将他搂在怀中,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口中哼唱着曲调优美的小曲,正在哄他入眠。

    这女子的面容氤氲在一团雾气里,像一场虚无的迷梦。路灿生身处在自己的梦境,却像是一位清醒的看客,他旁观着那呵护孩子的母亲,只见她的面容一会儿变成了顾盼神飞的王姐姐,一会儿又变成了清雅秀美的红袖姐姐,直到最后,她的身影仍是婀娜丰满的女子,一张脸却变成了斑斓山君的面孔。

    路灿生被这突如其来的怪异场景吓了一跳,立时惊醒过来。只是这次苏醒,黑暗与寒冷不翼而飞,他梦境中的温暖和光明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与光明同在的,还有一张斯文秀气的脸。

    一个温文尔雅的年轻人轻柔地拉起路灿生的手,将他从逼仄狭小的水桶中拽了出来,掏出手帕替他擦拭着脸颊上沾染上的水珠,关切地问他:“你是谁?怎么藏在桶里?”

    年轻人非但语气温和,脸上的笑容更温和,他像是怕吓到了路灿生,和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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