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魁首是如何养成的: 115. 【第32章】掌教首席 论贤明与眉间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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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也要沾一份。实在不行,便把孩子留在军里教,他父亲做了什么,不瞒着便是了。毕竟非要说的话,我也算是那孩子的姑母。”

    张松领命出去通报,谢秀衣慈和的目光再次落在宣雪暖身上:“好了,来。咱们继续说吧。”

    宣雪暖抹了一把脸,连忙将一旁擦刀的宣平沙推了出来:“长幼有序,兄长先,兄长先。”

    “阿暖,咱们长幼是母亲抓阄抓的。”宣平沙不得不把刀刃收起,忍不住叹了口气。他见谢姨只是笑盈盈地看着他们,没说不行,便知道谢姨这是打算放过妹妹了。毕竟妹妹性情直爽,不擅长那些勾心斗角之事。

    但不擅长却不代表一无所知,谢秀衣教导两个孩子一直是以引导为主。即便是晦涩不明之处,不求他们翻云覆雨,但也要求他们要心里有数。

    “城池可以被视为家国的缩影,一城之主可被看作一国之主。”宣平沙耐心地对妹妹讲解道,“谢姨说,谢豫此人不算愚蠢,只是狂妄。因为谢豫犯下的最大过错,便是嘴上说着‘为民’,实际根本没有将平民百姓放在眼里。阿暖,一个昏庸失道的君主,难道便能代表一整个国度?”

    谢秀衣平日里教导孩子总是言辞犀利,一针见血。从她的话语中向来只能感受到直白到近乎刺耳的真实,听不出对君主半分的委婉与尊重。即便是谢秀衣的主君宣白凤公主,她曾经的一些错误决策都曾被谢秀衣翻出来作为反面的教材与例子。在她的影响下,宣雪暖与宣平沙也对那个远在京城的名义上的爷爷无甚感情,甚至能冰冷理性地分析如今咸临的局势。

    宣平沙一语中的,宣雪暖面上浮现出几分恍然之色。

    “谢姨给过他机会,不止一次。”宣平沙揉了揉宣雪暖的发顶,沉声道,“自从我们无诏驻守立庸,为了不坐实谋反之罪名,军队从未强征过平民的劳役。我们屯田、开荒、筑堡垒、修城墙用的都是自己的人手。平民百姓是自动自发前来帮手的。若当真如谢豫所说的那般,平民百姓根本不在乎自己究竟是哪国人。那为何百姓还要站出来帮我们一同守城呢?”

    “……嗯。”宣雪暖思忖道,“因为他们想守护自己的土地……?”

    “不错。”宣平沙笑了笑,他眉目生得极好,不言不语时身如修竹,笑起来也有清风朗月之姿,“外敌入侵,便意味着一个秩序的破裂,苦的自然都是其下的百姓。箪食壶浆以迎王师之事不是没有,但一来立庸没到那等境地,二来悲弥王也不值百姓这么做。”

    “为什么?”宣雪暖倒是有些好奇了,“悲弥王不是被称为‘贤王’吗?天下人都说他有明君之相。”

    “贤明之名,口说无凭,自然要有行动为证。”宣平沙摇了摇头,道,“那悲弥王的‘贤王’之名是如何来的呢?其一,他往往会在大军压境时先礼后兵,劝降类似谢豫这样的人,许诺高官厚禄,良田万顷;其二,他最大的‘贤名’源于悲弥王入城后允许乡绅世家保留家产,虽然依旧需要出一笔家财,但从未让他们伤筋动骨;其三,他不杀投降的原官府官员,甚至每次入城都会大摆宴席,以示自己的宽仁之举……”

    宣平沙一条一条地说过去,常年在后方屯田的宣雪暖已经反应了过来,面色越来越难看。

    打仗要消耗多少钱粮,没有人比宣雪暖这个总是在后方精打细算的“小管家婆”更懂。十万大军听起来声势壮大,实际要养活这么多人根本就是一件难以想象的苦差事。朝廷不愿出一粟一稻,为了养活这十万大军,他们每过一城都要留人在后方开荒屯田,困难时更是要一个子掰成两个子来花。就这样,军中将士也经常会有断顿的时候。

    要不是白凤公主早年建立了严格完备的内部体系,又有谢秀衣坐镇军中,仅凭宣雪暖和宣平沙两人,根本无法保住这份庞大的“遗产”。

    管理一支军队,这其中的经济运作与日常损耗涉及庞大的资源走向。所以要不怎么说太平盛世时的武将都苦?因为军费是一块最肥的肥肉,谁不想上来啃一口?没有严明的奖惩制度与长期稳定的收入,将士凭什么随主将打生打死?凭主将几句好听的口号和自身坚定的信念吗?笑话。

    人吃不饱饭时,那些都是空的。

    所以造反中的“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每一句都是再真实不过的经验之谈。另一个世界中名将岳飞的军号“冻死不折屋,饿死不虏掠”,背后代表的也是严明苛刻的军纪以及一套完善齐备的管理制度。

    “不抄富户,不征良田,好,好一个贤明仁义的悲弥王……!”宣雪暖怒极反笑,紧咬后槽牙,“对降将都宽容如此,想必对追随自己的将士一定更‘宽容’吧?入城的兵卒杀良冒功、掠夺粮食、抢占妇女之类的‘小错’,在‘贤王’眼中大概也算不得什么事。”

    为了贤名而不吃大户的悲弥王要如何犒劳自己麾下的将士?除了让百姓流血,还能有什么法子。

    所以战事僵持了这么多年,夏国依旧是“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也无怪乎世间到处流传悲弥王的“美名”。那是因为那些能读书识字的人都是坐在餐桌上分食鲜肉的饕客,而被抽筋剥皮、敲骨吸髓的人根本就发不出声。

    “家国从来都不是君主个人的所有物,更不是从袖袋中掏出来就能赠人的铜钱银子。”

    “一寸江山一寸血,每一座城池,每一个城镇都是百姓的血肉堆砌起来的温热之躯。”宣平沙伸手轻抚妹妹剧烈起伏的背脊,助她吐出心口淤积的那口怒气,“谢豫之过,在于他将立庸城视作自己的所有物,将咸临视作君主的所有物。他太过想当然,以为自己为百姓找个‘明主’便对得起苍生。可他没意识到,献城,献出去的不仅是土地,还有扎根其上的无数百姓。”

    “人为鱼肉时,难道还能祈祷屠夫能不落刀子?不过是看刀子落在何处罢了。他从未真正将百姓看进眼里,所以他以为自己冠冕堂皇的理由可以说服谢姨。可悲的是,他是真的认为自己在行\&039;为天下计,为百姓谋\&039;的大义之举。”

    宣平沙语气平静,却又突然话音一转:“不过,这也是悲弥王的目的。说到底,若悲弥王真的兵临城下,天子会被枭首,百姓会被剥削,但世家贵族却还能安然无恙,永享荣华富贵。要这么说的话,他们的确无所谓谁来掌控天下,悲弥王的事迹流传出去,墙头草自然是一茬又一茬。”

    “真正流传千古的明君,当下的名声绝对不可能漂亮。因为至少在当下,皇朝的衰弱源于土地兼并,国君若想要延续国家命脉,那他与地主便是无法和解的仇敌。”

    宣雪暖缓缓吐出一口郁气,恹着眉头道:“所以书中写就的仁义之师其实并不存在,是吗?”

    “不,怎么会。”出乎意料,宣平沙反而否决了这一点,“谢姨告诉我们这些,只是想告诉我们不要成为悲弥王那样当下声名显赫实际遗臭万年的‘贤王’罢了。一个国家的进步,不仅要看平民百姓的生活是否富足,也要看治理子民的阶层是否有足够的觉悟。”

    “摒弃个人私欲,只为族群的强大而奋斗的觉悟。”

    宣平沙偏头用脑袋碰了碰妹妹低垂的头颅:“毕竟,君主官僚,也是苍生啊。”

    宣雪暖抿了抿唇,也像头小牛犊一样不甘示弱地顶了回去。

    谢秀衣坐在轮椅上,眉眼含笑地看着两个头碰头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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