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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yfwaji.com提供的《清穿之十皇子的咸鱼日记》 7、第七章 康熙(第1/2页)
京城的新年一直过到正月十五。
不过皇宫里,在元旦的大宫宴、家宴结束后,宫里的热闹就暂时告一段落。直到元宵节那天热闹才会重演,康熙将在保和殿大宴群臣王公、宗亲勋贵,正式宣告新年的结束。
在元旦之后、元宵节之前,沉浸在新年氛围中的皇宫一片宁静祥和,上至皇上、太皇太后,下至宫女、太监,都在辞旧迎新的喜庆年节中享受到了难得的安宁与平静。
但永寿宫中,贵妃这几日却颇多顾虑,行住坐卧间时常出神,常常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姣好端丽的眉宇间如雾般萦绕着难以驱散的忧郁。
自元旦那日,贵妃记起清宫规矩,皇子满月后便要离开生母,择一养母教养,由乳母日常抚养,保母照看起居住行,只有特定节日才能与生母见面,便忧虑不止,担心新年过完,胤俄就要被挪出永寿宫。
胤俄早已满月,快三个月大了。按照宫中规矩,他早该挪出生母所住的宫殿,搬出永寿宫,择一养母教养。
这本是后宫之事,理应由佟皇贵妃打理。
但去岁皇八女于闰六月未满月便夭折后,佟皇贵妃就病倒了,数月来卧病在床,身体欠佳,根本没有精力打理后宫诸事,只能将宫务分摊到了贵妃、惠荣宜德四妃身上。
宜妃去年八月产下皇子胤禟,贵妃十月诞下胤俄,因着私心,她们二人连带着德妃都默契地略过了皇子满月后挪宫一事——德妃的长子胤禛已经是佟皇贵妃的养子,但次子胤祚还养在永和宫,若是按规矩来,胤祚也免不了被送走。
贵妃、宜妃、德妃三人有了默契,惠妃、荣妃便也保持沉默,没有将此事揭破——
四妃并没有宫权,只是在皇贵妃病重时暂时协理。既然无权,许多责任也不必担负,她们又何必多生事端的将此事挑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留待皇贵妃病好后亲自处置吧。
就这样,不只是胤俄留在了永寿宫由贵妃亲自抚养,去年八月出生的胤禟也没有移出翊坤宫,仍旧由生母宜妃照料。
腊月里康熙回銮慰问过佟皇贵妃后,身体早已无碍,只是忧思过度才卧病数月的皇贵妃便身子大好,开始着手打理宫中事务。
时值年节,佟皇贵妃收回宫权后的当务之急是筹备新年宫宴,在她卧病期间积压的各项事务就只能继续推后。
但贵妃也清楚,等过了元宵,新年结束,佟皇贵妃职责在身,必定会管皇子教养一事——这不是皇贵妃有意针对,离间母子亲情,而是清宫规矩一向如此,事关皇子成材大事,从来都不可轻忽。
不过贵妃并不知道的是,其实佟皇贵妃病好后不久,就有人禀告了胤禟、胤俄两个皇子的教养问题,但皇贵妃却很是头疼,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好。
按清宫规矩,皇子一般由比其生母地位高的人来抚养,很少选择地位齐平的养母——子以母贵,为皇子择养母本就是为了提高皇子的出身。
可问题就出在这里,胤禟的生母宜妃已是妃主,胤俄的生母更不必提。钮祜禄贵妃康熙十九年以妃主待遇入宫,次年便晋了贵妃,得正式册封,位份只在佟皇贵妃之下。
胤禟还好些,可胤俄的养母却是真的不好找。
宫中地位比贵妃更高的,无非是太皇太后、皇太后、佟皇贵妃三人,但她们也确实腾不出手来教养新生的皇子。
太皇太后年纪已大,虽是含饴弄孙的年龄,但实在没有精力再教养幼儿。更何况太皇太后地位崇高,她抬举贵妃之子会危机太子地位,一向疼爱太子的太皇太后绝不会抚养胤俄。
皇太后是皇上的嫡母,已经养了宜妃的长子胤祺,还有去年德妃刚产下的皇九女,再无余力。
佟皇贵妃居副后之位,代行皇后之职,膝下除了养着德妃的长子胤禛,还有教养其他皇子的责任。
怎么也选不出合适的人选,没法处理这件事的佟皇贵妃最后只能报给了康熙,由皇上决断。
许是新年太忙,许是康熙也觉得养母不好选,许是立住的儿子渐渐多了不再上心,康熙并没有为胤禟、胤俄安排养母,也没有将他们挪去西三所,而是下令由宜妃抚养胤禟,贵妃抚养胤俄,将他们交给生母照料。
康熙的这一安排无疑打破了皇子不由生母抚养的传统。而此事说来,是胤俄连累了胤禟。
胤禟只是四妃之子,便是择一养母提高出身也无伤大雅,胤禛、胤祺都是如此。
但胤俄是贵妃之子,亲姨母又是继后,康熙考虑到太子,到底对胤俄的出身有所忌惮,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不想再为他添加助力。
得皇上旨意亲自抚养儿子,贵妃是很开心的。
胤俄出生后虽然一直住在永寿宫,但贵妃总是悬着一颗心,担心什么时候佟皇贵妃就将胤俄迁去西三所,为他择一名养母。
不过现在情况就不同了,既然皇上下了旨,那在胤俄入尚书房读书之前,他都会不会搬走,至少在六岁之前会住在永寿宫。
不管皇上是出于什么原因才没有给胤俄选一位养母,这样的发展比贵妃原先预想的情况要好得多。
胤俄是贵妃之子,出身显贵仅次于太子,如果再为他寻一位地位更高的养母,怕是太子和索额图真要寝食难安,将才三个月大的胤俄视作眼中钉——贵妃可不想儿子小小年纪就招来太子的敌视。
许是为了安抚钮祜禄贵妃,贵妃接到由她亲自抚养胤俄的口谕没几天,康熙便亲自驾临永寿宫。
正月十一这一天,胤俄刚好满三个月。
永寿宫的总管太监急匆匆地进了正殿,向钮祜禄贵妃禀告圣驾前来的消息。贵妃吃了一惊,连忙起身带着兰芷前去接驾。
圣驾来得突然,贵妃听到禀告时康熙已经进了永寿宫。
虽然贵妃反应很快,但到底得到消息时晚了,她还没迎出殿外,康熙已经带着梁九功一干人踏进了正殿,龙行虎步地朝她大步走来。
脚下的步子又快了三分,贵妃上前去向康熙屈膝行了一礼,被他笑着扶了起来,携着她的手回转温暖的内室。
正月里天寒地冻,大雪纷飞,康熙虽是乘御辇前来,但还是戴了貂皮帽,穿了厚实柔软的皮毛大衣。因着下御辇后从永寿宫门口到主殿的一段路,皮帽和大衣细软浓密的绒毛上沾了几片将化未化的洁白雪花。
这一身穿着在外面的雪地里当然暖和,但进了日夜烧着银骨炭的内室便有些热。
没有假手于人,贵妃卸了护甲,亲自服侍着康熙脱了貂帽、换了衣裳,在宽敞的室内安坐下来,又亲手为康熙奉上了兰芷刚沏好的热茶。
端起手中造型优美、图案清雅的白瓷茶盏,康熙掀开茶盖轻嗅甘浓茶香,赏玩了一会儿青碧茶水中上下沉浮,卷曲如螺、色泽碧绿的茶叶。
啜饮了一口茶水,细细品味后,康熙本就含笑的眉眼越发平和,神情明显地松快下来,眼角眉梢染上几分惬意。
“好茶。”康熙赞了一声,眼中流露出由衷的喜爱。
“皇上喜欢就好。”贵妃眉眼清然,笑容温恬,嗓音如溪水潺潺般轻柔动听,“这是去年早春存下的碧螺春,想着皇上爱喝,就特意留到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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