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痕: 59、第 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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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的交情。”

    说着,琼斯先生摸出了一张黑色的名片。

    关珩瞥向他们,看不出同意与否。

    宁秋砚只迟疑了一瞬,琼斯先生便拉开他西服的口袋,将名片塞了进去。

    “好了。”关珩终于开口,话是对琼斯先生说的,“不用送。”

    琼斯先生霎时恢复为彬彬有礼的样子,优雅地行了个礼。

    宁秋砚跟着关珩原路返回,走了很久,都还能感觉到身后那审视的目光。

    他们重新经过了通往宴会厅的走廊,回到了原来的宴会中。乐队演奏的音乐再次发生了变化,灯光也更为迷离,几乎看不清每个人的面容。

    宾客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或坐或立,连地毯上、餐桌上都躺着人。那些人的躯体拥抱着,四肢纠缠着,正在进行危险的汲取与付出。

    没人惨叫或逃跑,空气里弥漫着欲望与暧昧的气息,浓稠得化不开。

    这场专属于血族的宴会在此刻迎来了高潮。

    一个身着优雅燕尾服的男人抬起头来,尖牙滴下鲜红的血液。

    宁秋砚猝不及防和他四目相对,身体猛地一颤。

    此时他们已经走上了旋转楼梯,关珩走在他前面的两级台阶。

    像察觉到什么似的,关珩停步回身,俯视跟在他身后的宁秋砚。在这样的暗光环境中,那双幽黑的凤眸中隐隐出现血红。

    血族的对血液的敏感程度极高,连身为人类的宁秋砚都闻到的血腥味,关珩怎么可能会没有察觉。

    宁秋砚知道自己不该在这里久留,也知道此时的关珩其实同样危险。

    身体却比大脑的反应更快,关珩一转身,宁秋砚就慌忙踏上了一级台阶,下意识抓住了关珩的手。

    他知道,只要在关珩身边就是安全的。

    关珩的眸底血色更重,但在两只手相触的同时,他便轻轻地将宁秋砚反握住了。

    昏暗中,他们十指紧扣,回到了最初的走廊。

    一路无话。

    宁秋砚的心跳得非常快,不仅是因为终于离开了这场不属于人类的宴会,还因为刚才盛欢透露的那件事。

    他从来不知道关珩曾画过自己的肖像,也无法想象自己的轮廓在关珩笔下被细细描摹的画面。

    盛欢说画上的他看起来就像快哭了,他在关珩面前哭过吗?

    关珩为什么要画他难过的样子?

    还有,那幅画到底是什么时候画的呢?

    宁秋砚努力回忆,确认自己还在渡岛时并没有见过那幅画,那么,会是他们的协议结束之后吗?

    他是不是可以认为,在他离开以后,关珩也想过他。

    夜色比来时更浓。

    外面很冷,庄园中的绿植影影绰绰,

    宁秋砚重新披上了自己的羽绒服,等司机开来车子,坐进了温暖的车厢里才再次脱下。

    一脱离精神高度紧绷的环境,他新穿过的耳洞便开始疼了。

    初此以外,衬衫夹也弄得他很不舒服,不知怎地,它们好像都滑到了大腿根部,又紧又痒,连坐下的动作也不再自然。

    可惜从这里回到酒店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

    关珩正在接听一个电话,电话那头的人好像是刚赶到宴会现场,错过了和关珩的见面。关珩淡淡地应付着,没有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对方应该真的算是一位旧友。

    “嗯,不会留在溯京。”关珩说,“后天的飞机。”

    车窗外,由山野迈向城市的道路两旁路灯明亮,路面是湿润泥泞的。山影的远方是城市的繁华景色,正随着车速飞快倒退。

    后天的飞机。

    关珩要回去了。

    经过这一晚,关珩需要在溯京打理的一切都已完毕,虽然宁秋砚忽然跑去酒店门口打乱了关珩的计划,为此耽误了几天的时间。

    宁秋砚靠在车窗玻璃上,思绪飘了很远,经过一段山路时,他从玻璃的反光里看见了关珩。

    关珩正在看他。

    宁秋砚回过头去,原来通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结束了。

    他问:“您后天就走了?”

    关珩:“嗯。”

    “是晚上的航班吗?”宁秋砚问,又说,“陆千阙就是晚上走的。”

    “是。”关珩说,“十一点十五分。”

    十一点多的飞机,落地雾桐会在凌晨两点左右,等司机接到关珩,如果天气不错,回渡岛的航程也只需要两三个小时,能赶在日出之前。宁秋砚在心里计算时间,思考要不要建议关珩吸一点自己的血,忽然整个人猛地一怔。

    ——“傻瓜,我们从来不坐船的。”

    吸血鬼害怕大面积的水。

    陆千阙怕到每次上岛都是乘坐他的直升机。但是宁秋砚知道,渡岛是没有直升机的,因为关珩从未打算过要离岛。

    那么,在接到宁秋砚出事消息的关珩,是怎么在第一时间就赶往机场的呢?

    这个问题都即使不问,答案也显而易见。

    “怎么?”

    关珩伸手过来,轻轻碰了下宁秋砚的脸。

    逗弄小动物一样。

    “还在怕?”

    宁秋砚摇摇头。

    这里不再是令人类畏惧的宴会现场了,但他还是抓住了关珩的手,没有松开。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非特殊情况下有这样的接触,也是宁秋砚第一次鼓起勇气这么做。

    关珩的手指修长,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是冷淡的。

    宁秋砚的手很热。

    他们对视着,在忽而晃过的路灯光晕中,宁秋砚眼里的一点湿意时隐时现。

    关珩用了点力,宁秋砚被拉得靠近他。

    随后,关珩垂着眸,微微低头碰了碰宁秋砚的唇。

    呼吸遂止,唇瓣却一触即分。

    关珩的嘴唇是微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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