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痕: 96、第 9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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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瓦格纳的血契伴侣……活了119岁。

    李唐说,那个人类100岁出头时还鹤发童颜,姿态挺拔,能像青年人一般健步如飞,与瓦格纳站在一起看起来依旧登对。他们鹣鲽情深,即使后来人类的身体机能大不如前,老成了小小的一团,瓦格纳也总是细心将他抱上轮椅,走到哪里都带着他,要和他一起去看外面的世界。待到119岁寿终正寝时,人类也是在瓦格纳的怀抱中闭上了双眼,是含着笑的。

    瓦格纳收集了许多他使用过的物品。

    宁秋砚在山茶花之夜见过的,那些陈列在庄园的、标着日期的、千奇百怪的物件,诸如牙刷、笔记本、衣物戒指等,之所以放在瓦格纳随时能看见的地方,每一样都是在纪念他的血契伴侣。

    那个人去世距今已经快两百年了,瓦格纳再没有和其他人结下血契。

    听到这段故事,宁秋砚大大吃了一惊。

    他完全没有想过冰冷得好像一条毒蛇的瓦格纳,竟然会这样的痴情。

    “年纪真的不是问题。”李唐比皮肤略深的眼睛里既有异域人的开放,也有华夏人骨子里的浪漫专一,看起来难得正经,“小宁,你觉得我们活在世上这么久,还会只在乎一个人类的皮囊吗?”

    “连瓦格纳都不会,何况是关先生。”

    “这么多年了,关先生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呢?他选择了你,就一定会对你始终如一。”

    可是,宁秋砚不想成为一个被关珩抱来抱去的的,只能坐在轮椅上的老头,他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年岁流逝,然后从关珩生命里彻底退场。

    他现在十九岁,是热爱美好的感官动物,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那样的结局。

    在李唐的工作室消磨了一整天,宁秋砚第一次觉得回黑房子的路程很漫长。

    他推着单车步行,走得很慢。

    穿行在大街小巷里,看着各处景象,他想起之前路过这些地方时,曾对关珩来溯京后做过怎样设想。

    他们会去影院,去音乐会,在那棵最茂盛的树下等候入场,或者,他们停留在在那家小店门口,关珩会无视路人的目光,优雅地逗弄店门口的鸽子,等待宁秋砚买一杯咖啡。

    关珩会咬他,吸一点他的血。那么他们可能会在白天一起走进学校,经过那片漂亮的红杉,宁秋砚去上课,关珩则去和郁教授叙旧。偶尔,宁秋砚会去学长的工作室,等天黑后,就站在小巷子门口,专心地等关珩来接。

    一切有可能发生的情景,都贯穿白天与黑夜,很好地适应着人类与血族身份。

    是宁秋砚能想到的最完美的相处方式。

    这些设想依然很有可能实现。

    但是……很久以后呢。

    十年,五十年以后呢。

    七十岁的宁秋砚,二十多岁的关珩。

    一百岁的宁秋砚,二十多岁的关珩。

    死去的宁秋砚,独自踏上渡岛的土地,在茫茫大海中央,在白雪与森林中,悄然沉睡的关珩。

    他会是关珩生命中的那个过客。

    会是曾经特别,但终究会淹没在岁月长河里的一段记忆,千百年后,连面容都模糊。

    仅此而已。

    天黑了,花园里亮着灯,树影绰绰。

    宁秋砚推门而入,将单车靠在墙边后没有像以前那样大步上楼去,而是留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他为这件事烦恼,但也知道最近不是谈论这件事的好时机,陆千阙还下落不明,他不应该在这时候揪着这件事不放。

    “宁秋砚。”

    寂静中,熟悉的嗓音忽然传来。

    从上而下。

    他抬头,只见关珩正站在二楼的小阳台处,悄无声息,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于昏暗中默默俯视他进门。

    夜风徐徐。

    关珩是一道高大的影子,几乎融入夜色里,那苍白的皮肤似乎发着莹润的光,视线温和地落在宁秋砚身上,没有责怪他这天早上夺门而出的幼稚行径,也没有问他为何晚归。

    “先生。”宁秋砚心中被柔软划过,先一步服了软,“我……今天去李唐那里了。”

    “嗯。”关珩当然是知道的,只淡淡应了,“上来。”

    黑房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宁秋砚上了二楼,关珩却仍然站在小阳台上没有回头。

    远处,溯京铁塔光线璀璨,城市夜景尽收眼底。关珩长发披散的背影立在一片繁华里,与其奇妙地融合。宁秋砚一步步走近了,风一刮,先闻到了自己身上的烟草味。

    要换一件衣服吗。

    对美好有要求的宁秋砚,无法不在意相处中的细节。

    但关珩的吸引力实在太大了,他着魔般朝他走近,即使对方只留给他背影。

    “那张照片就是在这里拍的。”宁秋砚站关珩身边,对他说,“就是您用来做壁纸那张。”

    是宁秋砚第一次进来这栋房子时拍摄的,后来宁秋砚又拍过几张,但关珩一直都没有换。

    那时候宁秋砚对关珩说“这里的视野绝佳,景色很美”。

    “这里朝北,适合种绣球。我打算等天气再暖和一点,就去花卉市场买一些回来。再准备一套小桌椅,以后可以一边赏花,一边欣赏夜景。”

    宁秋砚说着,对关珩比划放置花盆和桌椅的位置。

    “您觉得怎么样?”

    关珩侧头看他,眸如寒星,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抬手捏住了他的后颈,将他整个人往前一推,推到小阳台的边缘。

    身体紧紧地靠着栏杆,四五米之下是幽静的花园,仿佛再向前一步,就会一脚踩空。这高度不至于让人双腿发抖,却也足够使人心悸,宁秋砚下意识地抓住冰冷的栏杆,听见关珩在距离耳侧很近的位置问:“什么感觉?”

    宁秋砚不明白他的意思:“啊?”

    关珩说:“如果这栏杆突然消失,你站在这里朝下看是什么感觉?”

    宁秋砚俯视下方,如实回答:“会怕。”

    关珩微凉的手指离开他的后颈,改为用手臂紧紧环着他的腰:“怕什么?”

    “怕踩空。”宁秋砚说,“怕掉下去。”

    虽然有关珩在,他绝不会遇到那种情况。

    关珩却追根究底,要问得更清楚:“为什么会怕掉下去呢?”

    宁秋砚说:“因为会摔伤,或者摔死,有生命危险。”

    夜风中他们安静了一阵,这样的姿势站得久了,也成了一个亲昵的拥抱。远处,天空呈现迷幻的黑蓝色,溯京铁塔投射的几道光线不时掠过城市中心。

    “铁塔刚建好的时候,总有人偷偷地徒手攀登。”关珩说,“和许多极限运动一样,它具有很强的挑战性。人体肾上腺素爆发,心理和生理都会产生强烈刺激,明知危险,他们却仍然乐此不疲。那时坠亡常有发生,政府屡禁不止,甚至考虑过干脆开设一个高空观光台。”

    宁秋砚不太了解极限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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