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职后我成了传奇调查员: 6、太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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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腕表和我要死了的事情其实纯粹是我在瞎扯,这个故事的始末还要从和助哥认识那天加完班后说起。

    那天,我和助哥把法外狂车里的隔壁组织的成员送到红叶干部的拷问室。接而又被拷问组的成员询问了几句后,见没什么问题之后我们就被放走了。

    我至今还记得在助哥用平铺直叙的语调把“我俩是如何救助无辜小姑娘”的场景描绘的跌宕起伏时,拷问小组成员复杂而凝滞的表情。

    ——港口mafia成员正义使者见义勇为可还行?

    他们看起来特别想这么说。

    其实要我来说我肯定要艺术修饰一下,把这件事描绘成注意到同事幸苦工作顺手帮忙的友爱互助同事情。不过既然助哥都这么说了对吧,于是我就顺着说了。

    “对没错,就是这样的。”我附和到,为了表现的更有说服力我还点了点头。

    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像是认定我在说谎一样。果然天天和太宰混在拷问室让他们对我产生了误解。

    不过管他呢。

    然后我俩离开总部,不久后就分开了。

    和助哥分别后,我一拐角就在鹤见川里看见了入水的太宰治。

    鹤见川、太宰治,这两件事物无论是分开存在还是一起存在,一般来讲都没什么特别的。

    但重点是现在已经凌晨了诶!怎么着,现在连自杀都要内卷了吗?!

    我很窒息,因为我刚刚还想着今天这么晚,可以不用捞太宰来着。

    结果每日一捞必不可少是吧。

    于是我把外套脱了,把他从水里捞出来了。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啊。”太宰像条咸鱼一样躺在地上,仰着脑袋问我。

    “这话应该我来问吧。”

    我语气其实有点不好。一方面是因为想着回去要折腾到一点多才能睡觉,而且明天六点多就要起床就一阵窒息。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我当时扯项圈的时候好像太用力了,在脖子上划拉了一个口子,平时没感觉,结果现在被水一浸就特别疼。

    不过太宰根本不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其实就是随口一问。所以问完就起身离开了,走的时候还哼着调子山路十八弯的台词破碎的歌,伴随着滴答的水声和鹤见川河水缓缓冲刷堤岸的轻柔声音,在无人烟的夜晚,有种孤独的韵律。

    “……太宰,你有没有什么朋友?”

    我问到,问完我就后悔了。但我的嘴自己有想法,等我反应过来时我已经问出去了。

    太宰停下脚步,偏头望着我。那天天太黑了,月亮的光也透不下来,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过我已经猜到了他的回答,他是不可能老实回答的,八成都会阴阳怪气的嘲讽回来,比如——

    ——“连mafia规矩都不懂的你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你有好奇上司的想法的功夫为什么不用在认真工作上?”

    或者最温和的,冷漠的说上一句——“你应该称呼我为太宰先生。”然后把这个话题一笔带过。

    “没有。”

    太宰回答道。

    我很震惊,因为我的猜想竟然一个都没中,甚至八杆子打不着关系。

    更震惊的是他竟然老老实实的说人话了?!

    这算什么事啊。

    太宰治随意的靠在路灯杆上,路灯的上端,飞蛾在围着昏暗的灯泡打转。

    “朋友这类的存在,人类所渴求的有价值的东西——”

    “从得到它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会失去。”

    我接上他的话,因为这句话我曾经听我上铺说过好多次,我斜上铺也说过好多次。可能是什么太宰治名言吧。所以我自然而然就接上了。

    太宰又一次望向我。可是我这次再也没有接话,虽然我特别有接话的冲动。但是我觉得在此时如果我接了话,就会发生什么我不太愿意接受——虽然最后还是会接受——的事情。所以我什么都没说,直到太宰主动离开了。

    然后我也离开了,路上把外套送进干洗店,又回到我的房子洗了澡,结果做了一晚上光怪陆离的梦,太宰那首讲述殉情的歌在我的脑子里疯狂单曲循环。

    我数了一晚上绵羊,还梦见了像绵羊一样毛绒绒的太宰治。最后从床上爬起来,熬夜看完了这个世界日本最烫的男明星拍的三部电影,折腾到凌晨六点多就拎上外套上班去了。

    一路上疯狂打哈欠,又老是想到昨天晚上见到的太宰治。想着为什么总有人妄图把自己活成孤岛,想着我这个人真是无聊干嘛管那么多,想着我这个人真是虚伪冷漠不愧是中立善,想着我是不是不该考虑那么多直接叛逃,失败了就死了一了百了,反正这个世界也没什么好的。

    不过这都是我的胡思乱想,到了总部上班打卡,生活还是要继续。

    写了半页纸报告后,我被太宰叫到办公室去了。他又在翻着那本自杀手册,不过表情什么的都变得正常起来了。没有露出昨天那副让人觉得可怜兮兮的表情了。

    ——或者说他又开始装了。

    嗯,这不就挺好的嘛。人要伪装就要伪装的好一点,不要轻易暴露,太宰治要是一直在我面前保持一副面孔,是怎样的面孔我不在意,只要保持一副面孔,我就可以保持正常的作息了,而不是被折腾的整宿睡不好,还生出特别多不和时宜的、莫名其妙的愧疚感。

    我没来由的烦躁起来,也开始奇奇怪怪的抱怨。他为什么老是要在一个地方跳河?他为什么——

    但太宰已经抬起头了,所以我的抱怨卡住了。

    因为他突然说,我来港/黑三个多月他作为我的上司还没给过我什么信物。所以决定今天补上。

    于是我不得不把那些抱怨叠吧叠吧丢掉,把注意力集中在处理更重要的事情上面。

    ——那就是他送我的信物腕表里是不是有个窃听器。

    这当然是我瞎猜的,但是窃听器这个词联系到太宰治身上就过于合情合理。我跟他做了两个月任务亲眼认证,他就是个行走的窃听器精。没事就喜欢丢两个窃听器的那种。

    我带着这种怀疑把表戴在了手上,不知道和他说些什么好,刚说了一个“我”字就被太宰打断了,叫我不要说废话拿了东西赶紧滚。

    恰好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我就高兴的滚了。

    说真的太宰眼光不错,这个腕表是真的好看,特别符合我的审美。于是我打算买个一模一样的代替。

    结果去查了下价格。我需要再给港/黑打五个月工才买得起。

    抱歉,打扰了。

    不过比起这个莫名其妙没有证据的猜想,现在更多的是感到轻松,因为太宰治已经向我明示了他觉得我这个工具人用的很顺手,所以干部a后续真的有什么麻烦也基本不会往我身上掺合了。

    这就是被天才上司保了的感觉吗?爱了爱了。

    可惜的是,我时机成熟的叛逃计划又因为干部a这事要往后拖至少一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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