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太傅敲晕在床(重生): 17、毓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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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婉躲了温寂言几日,因那日的事儿实在是丢脸,让她不好意思,当然,最主要的缘由是她得偷偷抄几卷佛经送去善灵寺,可不能被温寂言逮到。

    心中有疑惑就势必要弄个清楚,不然心里就会老是揣着这事儿。

    佛经这种东西她早就念够抄烦了,奈何为了找出那位买她佛经的贵人,只能耐着性子抄写。

    那位替她送经书的小和尚不可能说谎,故而定是那位贵人没有告知她涨价之事,依旧按照五个铜板给她送绿豆糕。

    那不是亏了吗?

    她不喜欢欠人情,如果能找到那位贵人,日后有需要也能报答一二。

    窗外白云悠悠,手边经书卷卷。

    常见的金刚经、心经、华严经一类她早就默熟于心,于是她又翻了翻黎蒙给她的经文,想找点新鲜的,以免倦意更浓。

    她打着哈欠坐在窗边抄经书,窗外雀鸟啁啾,就这么听着灵动的鸟鸣声,一字又一字墨色渐渐落满雪白的纸张。

    前世在佛寺最大的收获就是练了一手好字,宣纸之上笔迹秀丽婉约,框架不大,如同精雕细琢一般的珍品,雅韵清幽,不落凡俗。

    字虽小,却全然不令人觉得小气。

    “呀!小姐,你何时把字写得这般好了?”桃喜忽然出现在屋里,目露惊讶。

    “大惊小怪,你家小姐一直都很厉害的好不好。”黎婉小小地得意道。

    桃喜仿佛不信似的,仔仔细细端详着纸上字迹,探出一根手指轻抹,湿的,掉色,确实是她家小姐亲笔所写。

    “不可思议呀。”她喃喃道,“这怎么短短几日就成仙儿了?”

    黎婉往她脑门戳了一下:“那也是天仙的仙。”

    “是是是,不愧是我家小姐。”

    “怎么只有你,杏留呢?”她边写边问。

    “她呀,自然是去帮你逮魏刀咯。”桃喜说,“小姐你不是想了解温太傅吗,问大人的心腹定然没错。”

    “你怎么两个丫头净会自作主张。”黎婉无奈,“可别得罪了人家。”

    桃喜笑嘻嘻:“放心啦小姐,杏留比我有分寸。”

    真不让人省心。

    黎婉费了几日功夫总算是抄完了几卷经书,她把经文交给桃喜,交待善灵寺小和尚的名姓,嘱咐她去寻,并按照她的指示做。

    桃喜虽不解其意,不过只要是她家小姐交代的事儿,总会认认真真去完成。

    待到桃喜离开后,黎婉随手把桌案收拾干净,便打算去寻杏留,省得那丫头给她惹事。

    这几日黎婉收敛不少,没有去贴温寂言,连夜里都早早就躺上床,假装已经睡着。只要一闭眼,就是那日挥之不去的画面,温寂言从未主动提起,她却羞得不行。

    都被人看光了……

    都怪温寂言迟迟不与她圆房,好生生名正言顺的夫妻,如今看一下都弄得如此难为情。

    若是杏留真逮到魏刀,倒是也可以问一问关于温寂言的事儿,多知道一点,总没坏处。

    穿过长长回廊,衣摆掠过脚边绿草,石阶铺往府内毓木园,园内怪石峻峭,草木繁多,之前听杏留念叨过一句魏刀总是喜欢窝在园里数石头,说不准能在这里找到他们两个。

    待到行至园门口,往里面张望一眼,因是冬日缘故,草木分外稀疏,只有梅花开得正好,艳丽如朱砂,在冷冰冰的坚硬石群中显得格外瞩目。

    只是这园子,没她想象中那么规整,怪石之间多生杂草,瑟风一荡,平添几分肆意疏狂之气,与温寂言气质不符。

    这园子居然是温府的?

    不如近点一看究竟,她起了兴致提起裙边迈进毓木园,动作太急,不免脚下一滑,竟是踩到了一块碎石之上。

    石头一硌脚,重心不稳,眼见就要跌倒。

    “啊——”她下意识惊呼。

    “小心。”

    清悦的嗓音骤然落在她耳畔,刹那间,一双宽大的手掌拖住她后腰,将纤细腰肢牢牢摁在怀里,肩上狐裘悄然落地,一抬眼,是温寂言温文尔雅的眉宇。

    被接住了。

    黎婉先是松了口气,随后抿起嘴巴,躲了温寂言好几日,险些出丑又被人逮到,怎么这么衰啊。

    这男人今日不在书房,怎么跑这儿来了?

    温寂言开口:“毓木园无人修整,难免碎石草木乱生,下次小心一点。”

    她双手抵在男人前胸,点点头又问:“为何无人修整?”

    偌大太傅府请不起下人修剪花草?

    温寂言撒开手,躬身捡起地上掉落的白裘,将狐裘再度披回她肩膀,系紧衣带,才道:“我喜欢看它们自然生长的模样,很有趣味。”

    还以为温寂言会偏爱板板正正修剪齐整的花草呢。

    黎婉不懂,却跟着点头:“嗯,这梅花很好看。”

    男人笑了笑,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对方目光变得十分柔和。

    杏留告诉她,上回宫宴给温寂言传信之时,对方就在御花园观赏红梅,他书房的挂画中也有寒梅染雪,想必应当是极为喜爱。

    她没有问,而是选择直接夸赞。

    视线再次瞄过丛丛红梅,就在她即将收回目光之时,发觉红梅花旁的大石头后面露出一截霜白色衣角,很是眼熟。

    那截衣料噌的一下躲回了怪石后方,显而易见,是藏了个人。

    那衣角显然是女子装束,温府内丫鬟大多着粉衫,霜白布色——

    有点像……杏留?

    杏留居然躲在石头后面!那丫头不是去逮魏刀了吗,该不会魏刀也在吧?

    黎婉忽然替人感到心虚,连忙拽了拽温寂言的衣袖,道:“我们回去吧。”

    温寂言疑惑地嗯了一声,问:“我以为婉婉是来欣赏园内景观的,怎么才来就要走?”

    黎婉硬着头皮瞎扯:“我是来寻你的,找到了自然要回去。”

    他没有言语,顿了一息才道:“怎么,不躲我了?”

    黎婉:“……”

    本来都快忘了,这男人居然又提醒她。

    她嘴硬道:“没躲你,不许瞎猜。”

    温寂言悠悠道:“白日撵我去书房,夜里早早就歇息,人家夫妻七年之痒,我与婉婉成亲不过十日,就遭了厌弃了?”

    语气低落,耷拉得不成样子。

    这含冤抱痛的模样,倒真是像是被负了似的。

    仔细想想,对方说的也有道理,一连躲人好几日,换做温寂言如此对她,她早就暗暗生闷气了。

    对方却没有怪她,只是抱怨几句。

    愧疚之心乍起,她支支吾吾:“我……就是——”

    磨磨蹭蹭“就是”大半天,脸都涨红了,最终温寂言替她接上:“就是羞于见人?”

    羞于见人四个字单独出口,可谓让人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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