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癌进入言情小说后: 第129章 第 1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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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婢女字字句句都跟针一样,直往她心口上扎,锥心刺骨之处,又岂是一个痛字所能形容?!
    江阳公主脸色煞白,嘴唇颤抖几下,泪珠子就滚下来了,像是受伤的小兽一样,呜咽道:“蔺哥哥,都是自家姐妹,我竟不知长姐竟对我有这般深的芥蒂!如若不然,这两个婢子今日怎会一气呵成,这般羞辱于我?!”
    她身形单薄,肩头抖动,说不出的萧瑟可怜。
    沈蔺见状难免心软,又对临昌公主的霸道和她身边侍婢的蛮横心生不豫,正待温声劝慰几句,却听方才言语那婢女嗤笑出声,不屑一顾道:“江阳公主的眼泪,还是到前堂去流吧,婢子虽然低贱,但也有几句真心话想说给您听,您现在就急着哭,待会儿哭不出来了可怎么办?”
    “还有呢,”另一名婢女附和道:“您大可不必在驸马面前给我们公主上眼药,明里暗里的说我们公主跋扈,容不下你——毕竟天底下真找不出来几个红杏出墙跟自己姐夫私通还怀了孽种的妇人,能容忍这等厚颜无耻之人的大妇就更少了!还有,驸马在我们公主眼里真的没那么重要,您自己把他看得比天还高是您自己的事情,别觉得我们公主也如此这般,君既无情我便休,堂堂皇室嫡长公主,这点心胸气度还是有的!”
    江阳公主到底不傻,眼见这两个侍婢直接同自己和沈蔺撕破了脸,就猜到皇帝的惩处也许比自己想象中更重,惊惧骇然之余,更觉妒忌委屈。
    果然,父皇永远都只能看见长姐,却看不见其余的女儿!
    她苍白着面孔,低头垂泪,不曾做声,沈蔺心头同样萦绕着一团忧虑,目光烦闷的看一眼那两名婢女,也未曾言语。
    那两名婢女看他们不做声,不禁冷笑,嘴上却没有停的意思。
    不就是被说几句尖酸刻薄、蛮横无理吗?
    有种你们俩别做那些亏心事啊!
    我们公主只是被丈夫和庶妹联手背叛,断了腿、伤了心,蹉跎了几年青春而已,狗男女可是被骂了呢!
    我呸!
    这时候不骂什么时候骂?
    这俩人马上就要死了,再不骂来不及了!
    外边侍从通传驸马和江阳公主到了,何嬷嬷出门去看,便见自家公主遣过去的两个婢女叉着腰骂的高兴,忍俊不禁后,很快又正了神色,请那二人入内。
    沈蔺与江阳公主眼见正堂外林立着的禁军与内侍,神情都有些微妙起来,不安的对视一眼,一道走入内堂。
    宣旨的内侍站在前方,临昌公主坐在一侧,见两人来了,唇边溢出一丝笑容,甚至于还颇有余裕的朝他们点了下头。
    江阳公主太了解这位长姐的性情了,热烈如火,睚眦必报,她甚至都做好了被长姐打一顿的准备,连哭诉的时候该说些什么都打好草稿了,这时候再度相见,长姐脸上却半分气怒也无,甚至还能含笑同她对视?
    到底是因为长姐不在乎蔺哥哥,不曾将这事放在心上,还是因为……
    江阳公主心头陡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来。
    内侍展开圣旨宣读,临昌公主得蒙恩旨不必下跪,江阳公主与沈蔺却不成,对视一眼,齐齐跪地俯首。
    “……驸马沈蔺与江阳公主私通,秽乱皇族,有辱国体,天地所不容,宗庙所共愤,着鸩酒赐死,以正天下风气,卫我皇族声誉!”
    内侍将圣旨宣读完,神情似笑非笑:“驸马,公主,谢恩吧。”
    江阳
    公主听到一半,骨头就软了,跪不住身,直接软倒在地,两股战战。
    沈蔺更是如遭雷击,面如土色,难以置信道:“陛,陛下下令赐死?!”
    内侍双手将圣旨递与他看:“此为陛下亲笔所说,玺印亦在,奴婢尝侍宫中,外边禁军也唯有陛下才能号令,若是有人假冒圣旨,岂能如此面面俱到?”
    沈蔺接过圣旨从头到尾细阅一遍,却不曾发觉任何造假痕迹,再去想方才那两名婢女超乎寻常的态度和进门时妻子唇边的微笑,如何还会再有疑虑?
    后背上冷汗涔涔,他猛地跌坐到了地上。
    临昌公主唇角含了一丝快意微笑,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内侍送了鸩酒过来,白玉酒杯剔透小巧,满斟两杯,送到了二人面前:“驸马,公主,请吧——”
    江阳公主再怎么巧舌如簧,这时候也没用了。
    看着面前的白玉酒杯,饶是浑身发软,她也骤然迸发出了一股气力,挣扎着坐起身来,惶恐大叫:“不,不是那样的!我跟蔺……我跟大姐夫之间的清白的,我们什么都没有!”
    这时候她终于想起临昌公主这个长姐来了,满脸卑微,膝行到长姐面前去,声泪俱下:“长姐,你误会我,也误会大姐夫了!”
    沈蔺也终于自惊惧之中回过神来,艰难的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怀宛,怀雅说的没错,我跟她真的什么都没有!”
    临昌公主被气笑了:“什么都没有?你们是把我看成跟傻子一样只会喊阿巴阿巴的女人吗?!”
    她一脚将想伸手去抱自己大腿的江阳公主踹开,又抄起茶盏砸到沈蔺头上,叫他滚远一点:“之前几度相会的难道不是你们?!找人暗害于我的难道不是你江阳?!弃我而去,选择江阳的难道不是你沈蔺?!”
    临昌公主面笼寒霜,神情冷厉:“怀着孕被姐夫带回京城的是江阳,妹夫尸骨未寒就把妻妹带到家里,还搞大了她肚子的是沈蔺,你们俩臭鱼配烂虾,从前不是最要好了吗,怎么,从前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晚了!”
    “怀宛!”
    沈蔺神情痛苦,面露难色:“我早就跟你说过,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子,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我真的是有难处,才没办法将真相告知于你的!”
    临昌公主心平气和的笑了:“我能体量的,真的。”
    她说:“我不想知道你的难处是什么,也不会逼着你说出来,你是君子嘛,就该守口如瓶,把秘密带到坟墓里去,我明白。这下你可以放心的去死了吗?”
    沈蔺忍无可忍道:“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尖酸刻薄?你能不能体谅一下我的难处——哪怕是一次也好!”
    临昌公主冷漠道:“不能!一次也不能!毕竟我是个尖酸刻薄的人,我能有什么好心眼呢!”
    沈蔺情绪激动,剧烈喘息着,双目紧盯在她脸上,眼眶有些红了。
    临昌公主恍若未见,挥挥手示意内侍近前端酒。
    沈蔺不做声,江阳公主却不能,饶是被临昌公主一脚踹开,也不折不挠的再度膝行上前,哭道:“长姐,你真的误会了!我腹中的孩子的确不是姐夫的!是,是……”
    她脸上神情乍青乍白,头发披散下来,说不出的狼狈,仿佛是下定了决心似的,狠心道:“是穆昌那个畜生的!”
    她捂着心口,哭倒在地:“他奸/污了我——我知道这孩子留不得,可是大夫说了,我当年小产伤了身子,若是再打掉这个孩子,以后就再也不可能做母亲了,我舍不得!穆沛染病之后,我便跟他分房,时间上根本对不上,若是叫人知道,我,我干脆死了算了!”
    临昌公主听得变了脸色,神情中浮现出一抹怜惜,她叹口气,然后吩咐内侍:“把斟酒端给她。”
    江阳公主:“……”
    沈蔺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临昌!”
    他像是第一次见到临昌公主一样:“江月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临昌公主漠然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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