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死灰后他们后悔了: 第99章 if线(八)留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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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志上的留言并没有解释更多,只是告诉他,一开始可能要保证谨慎,不能太过冒失。……

    但没关系,那团火永远不会被困在一个地方。

    你只要朝他伸出手。

    他握住了,就会毫不犹豫地跑出来找你。

    骆炽抿了下嘴角,他轻声道了句谢,趴到明危亭的肩上。

    骆炽的腰上有伤这件事,其实没有多少人知道。

    这是纯被打出来的伤。因为他把妹妹偷着背出去,那些人往死里打他,砸在后背上的木棍落得太狠,就落下来了这样一个病根。

    每到阴天下雨的时候旧伤就会疼,这也是难免的,骆炽自己其实都已经习惯了,只是犯愁这伤多少有些碍事。

    “把外套披好。”明危亭说,“闭上眼睛。”

    骆炽从记事起就没再被人背过,耳朵不由自主地烫了下。

    他开口想要说话,最终却又什么都没说,只是依言撑起那件外套,又把眼睛也闭上。

    他的腰其实疼得厉害。这种伤专挑雨天发作,那是种又酸又麻、发作起来像是能抽干力气的疼,疼到走路和说话都很累,眼前一阵一阵地冒出黑雾。

    骆炽在自己肩头的衣料上蹭去冷汗,他伏在明危亭的背上,努力把外套撑起来,遮住两个人。

    明危亭背着他,快步朝家里赶回去。

    雨越下越大,这种被风带来的雨只一晃就能把任何东西浇透,但那件外套是防水的,内衬依然干燥温暖,稳稳当当地裹着他。

    海滩离别墅不远,明危亭的方向感很好,没过多久就找到了那片花园的后门。任霜梅已经带着伞和雨披出来找,一眼看到两个小朋友,立刻举起手里的电筒晃了晃。

    明危亭没有停步,背着火苗跟在任夫人身后,一起回了别墅。

    壁炉已经被任霜梅提前烧起来,火焰温暖地跳跃着,把那一片都烘得暖暖和和。

    明危亭一直把骆炽小心放在壁炉旁边的沙发上,才准备告辞回邮轮。他正要起身,却发现骆炽盛得昏沉,蜷在沙发里,一只手仍然无意识地攥着他的衬衫。

    “是受的伤,找了医生看过,不适合开刀。”

    任霜梅迎上明危亭的视线,像是猜到了他想要问什么∶“要慢慢理疗,大概几年才能恢复。”

    明危亭点了点头,他蹲在沙发前,放轻动作,替火苗擦干净睫毛间浸透的冷汗。

    任霜梅一直照顾骆炽,很清楚骆炽这时候哪最难受、哪里完全不想动,放轻力道把小朋友抱起来。

    她让火苗靠在自己怀里,熟练地照顾着自家的小朋友,又问明危亭∶“这么大的雨,今晚要不要留下住”

    明危亭正给她打帮手,闻言怔了下,抬头看任夫人。

    “毕竟是火苗的新朋友,这么大的雨,回去也不安全。”

    任霜梅迎上他的视线,笑了笑,语气温和∶“不清楚你是不是习惯——要是愿意留下的话,我叫人收拾间客房出来,很快就好……”

    她话说到一半,被醒过来的火苗扯着袖口轻轻拽了两下,两个人说了几句悄话。……

    任霜梅有些惊讶,抬起头,仔细看了看明危亭。

    除了她之外,这还是火苗第一次主动想要和人聊天,想要把人留下来。

    "……或者和火苗住一间,你们两个一起说说话,聊一会儿再睡。"任霜梅有点好奇“你们聊得特别开心吗”

    明危亭点了点头,他其实也很想和火苗多聊聊,请教对方有关吉他的事∶“如果不打扰,我很希望能有这个荣幸。”

    “当然不会。”任霜梅笑着摇头,“多亏你送火苗回家。”

    她对小朋友的进展相当高兴,不动声色地跟火苗悄悄击了个掌。

    "浴室也在楼上,快去冲个热水澡吧。"

    任霜梅说“家里的床很宽敞,躺你们两个,哪怕聊一宿也完全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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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霜梅没有急着带小朋友回家。

    孔明灯慢慢飞远了,变成夜空里遥远的光点,筹火毕毕剥剥烧着,火光依然明亮滚烫。骆炽铺开大块的厚实浴巾,拉着明危亭一起躺在沙滩上,听新朋友讲海上的故事。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外面还有这样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原来“海上”是个那么辽阔的地方。光是太平洋一片海域,走走停停边玩边航行,就足够玩上三四年甚至更久。

    这趟船接下去就准备去南太平洋,横跨太平洋去大溪地,经过斐济,再继续向南走。

    海上会有很多风景秀美的群岛。舒适的热带风光让面包树和椰子树都长得相当高大,白色的沙滩在阳光下几乎像是会发光,海水是种沁人心脾的清澈蔚蓝。

    在那些古火山喷发形成的岛屿上,会有壮观的巨型火山岩,漆黑高耸,俯瞰整座岛屿,像是在长久巡视着自己的领地。

    很多岛屿人迹罕至,因为长久与世隔绝,上面会栖息着不少特有的动物,也有很多海洋生物来这里繁衍生息。

    在那些丛林密布郁郁葱葱的岛屿上,不少鸟类穿梭在参天的古树间,军舰鸟是最凶的,总是从其他鸟那里抢东西吃,俯冲时快得像是道闪电。

    明危亭给他讲加拉帕戈斯群岛上的信天翁,这些体长甚至超过一米的大型海鸟反而相当温驯,有不少喜欢跟着邮轮伴飞——其中有一类叫“漂泊信天翁”,翅膀超过三米,最喜欢被飓风掀起的巨浪。幼鸟学会飞行后就会离岛,几乎一生都在海上漂泊。

    骆炽侧过头,问明危亭∶“你们也是这样吗”

    “差不多。”明危亭想了想,“我们生活在船上,不一定会泊在哪个港口,可能会去任何地方。"

    骆炽问“一直都在走,会不会觉得寂寞?”

    明危亭轻轻摇头∶“不会。”

    骆炽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枕着手臂,想象着明危亭描述的那些画面,仰头看天上被风卷着缓慢流动的云。

    那些厚重的积雨云停驻在夜空里,是种深沉的铅灰色,把月亮和大半的星星都遮得严实,只在缝隙里露出来零星几颗。

    “大多数时候,海上的夜晚不会像是这样。”明危亭说,“会有很多星星,很亮,极地附近能看见银河。”

    “没什么人类活动痕迹的地方,夜晚的星空会像是嵌在天鹅绒上的钻石,每一颗都非常亮。”

    明危亭想了想∶“站在船顶的露台,会觉得银河就在头顶,好像一伸手就能摸到。”

    他并不擅长描绘这些景色,说出来的内容比不上所见实景的万一。

    但或许就是因为这些不带有多少修饰性的描述,让那些广袤辽阔的画变得更加真实,让人相信它们在世界的某个角落的确存在。

    骆炽听着他说的那些地方,一边听一边想象,越想越忍不住心动。

    他在别墅里待得既充实又高兴,每天都很舒服,每天都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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