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死灰后他们后悔了: 第99章 if线(八)留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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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要做的事,其实已经非常满足。

    骆炽当然还没在家里待够——以前被妈妈领着,虽然也会住在任家、也会借住在望海别墅,但那终归是寄养和借宿,总要在心里算着这一次最长可以待多久。

    骆炽每次踮着脚去翻日历,把那些纸片一天一天翻过去,心里都觉得既幸福又忐忑,盼着这一次、下一次都能多待一些时间。

    现在的情形就跟以前完全不一样。

    他可以想在家待多久就待多久,想在哪里睡觉就在哪里睡觉,家里的每个地方都安全,再也不需要到别出去。

    这种感觉实在好过了头,在遇到明危亭之前,骆炽其实一直都想每天待在家里,暂时还没考虑过要出门向远处走。

    ……但对方描绘出来的场景,也实在太吸引人了。

    他就住在海边,每天都能见到海,可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在海上还有这么多神秘诱人的地方。

    怪不得妈妈总是想去玩冲浪,还准备拉着他一起学潜水,总是想带着他去各种地方玩和探险。

    骆炽忍不住转过来,他刚要开口,忽然察觉到身边的风转凉。亮光噼啪一闪,流动的空气里也在一瞬间多了湿润的雨气。

    骆炽小声说了句不好,撑着沙滩跳起身,拉着明危亭就往家里跑。

    最近的雨都没有半点预兆,不论下和停都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明危亭伸出手,及时护住骆炽的腰背,刚被他扯着跑了几步,豆大的雨点已经砸下来。

    雨声一瞬间震耳欲聋地响成一片,天的另一头隐隐有雷声翻滚。闪电下白亮的雨线被风卷着,像是鞭子一样到处挥舞,海面上骤然腾起一片白雾。

    骆炽拉着他,一路沿着石崖下走,尽量躲住突如其来的暴雨。

    明危亭快步跟上骆炽,又利落脱下外套,罩在骆炽身上。

    石影昏暗,余光察觉到伸过来的手臂,骆炽心头重重一跳,条件反射地抬手要格挡,随即就用力咬了下唇清醒过来。

    他迅速向后退了一步,及时刹住动作,自己把自己的手臂用力按下去。

    “你快穿上,小心着凉。”骆炽把外套推还给他,“我经常淋雨,没关系——”

    察觉到格外温和的力道,他的话音忽然停顿,站在石崖下抬起头。

    明危亭隔着外套,单手轻按了下他的头顶∶“有关系。”

    骆炽怔了两秒,还不及反应,一声雷恰好在他们头顶炸响,闪电把天地都照得一片白亮。

    刚才那一瞬激起的本能反应还不及消散。骆炽心口像是被炸雷重敲了下,闭了闭眼睛深吸口气,靠着石壁站直。

    明危亭在那一片灼目的白亮里问他“家在哪个方向”

    骆炽暂时看不清东西,用力揉了揉眼睛,抬手往家里指。

    明危亭把他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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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炽吓了一跳,他下意识扶住眼前的肩膀,在对方背上稳住身形∶“我没问题,还可以跑。”

    明危亭点了下头"我知道。"

    他抬头看了看,确认了灯光的方向,又问∶“腰疼得厉害吗?”

    骆炽怔了下,没有立刻开口。

    明危亭把他轻轻放下来,低下头,看着靠住石崖站稳的火苗。借着刚才的亮光,他看见骆炽额头上湿漉漉的,不知道是水还是冷汗。

    骆炽摇了摇头。

    “抱歉,刚才应该提前和你商量。”明危亭问,“帮你擦一下,方不方便?”

    他抬起手,等那双眼睛慢眨了两下,眼底本能的戒备警惕也重新变得清明柔和,才伸手扶住骆炽。

    两个人站在暂时避雨的石崖下,明危亭攥住袖口,一点点替他擦干净额头的水,又把外套披在骆炽头上。

    明危亭试着握住骆炽的手臂。

    他能察觉到骆炽很不习惯这种接触——不是因为主观上的原因,骆炽自己也在尽力控制,也会主动拉着他去见妈妈,拉着他往家跑。

    日志上的留言并没有解释更多,只是告诉他,一开始可能要保证谨慎,不能太过冒失。……

    但没关系,那团火永远不会被困在一个地方。

    你只要朝他伸出手。

    他握住了,就会毫不犹豫地跑出来找你。

    骆炽抿了下嘴角,他轻声道了句谢,趴到明危亭的肩上。

    骆炽的腰上有伤这件事,其实没有多少人知道。

    这是纯被打出来的伤。因为他把妹妹偷着背出去,那些人往死里打他,砸在后背上的木棍落得太狠,就落下来了这样一个病根。

    每到阴天下雨的时候旧伤就会疼,这也是难免的,骆炽自己其实都已经习惯了,只是犯愁这伤多少有些碍事。

    “把外套披好。”明危亭说,“闭上眼睛。”

    骆炽从记事起就没再被人背过,耳朵不由自主地烫了下。

    他开口想要说话,最终却又什么都没说,只是依言撑起那件外套,又把眼睛也闭上。

    他的腰其实疼得厉害。这种伤专挑雨天发作,那是种又酸又麻、发作起来像是能抽干力气的疼,疼到走路和说话都很累,眼前一阵一阵地冒出黑雾。

    骆炽在自己肩头的衣料上蹭去冷汗,他伏在明危亭的背上,努力把外套撑起来,遮住两个人。

    明危亭背着他,快步朝家里赶回去。

    雨越下越大,这种被风带来的雨只一晃就能把任何东西浇透,但那件外套是防水的,内衬依然干燥温暖,稳稳当当地裹着他。

    海滩离别墅不远,明危亭的方向感很好,没过多久就找到了那片花园的后门。任霜梅已经带着伞和雨披出来找,一眼看到两个小朋友,立刻举起手里的电筒晃了晃。

    明危亭没有停步,背着火苗跟在任夫人身后,一起回了别墅。

    壁炉已经被任霜梅提前烧起来,火焰温暖地跳跃着,把那一片都烘得暖暖和和。

    明危亭一直把骆炽小心放在壁炉旁边的沙发上,才准备告辞回邮轮。他正要起身,却发现骆炽盛得昏沉,蜷在沙发里,一只手仍然无意识地攥着他的衬衫。

    “是受的伤,找了医生看过,不适合开刀。”

    任霜梅迎上明危亭的视线,像是猜到了他想要问什么∶“要慢慢理疗,大概几年才能恢复。”

    明危亭点了点头,他蹲在沙发前,放轻动作,替火苗擦干净睫毛间浸透的冷汗。

    任霜梅一直照顾骆炽,很清楚骆炽这时候哪最难受、哪里完全不想动,放轻力道把小朋友抱起来。

    她让火苗靠在自己怀里,熟练地照顾着自家的小朋友,又问明危亭∶“这么大的雨,今晚要不要留下住”

    明危亭正给她打帮手,闻言怔了下,抬头看任夫人。

    “毕竟是火苗的新朋友,这么大的雨,回去也不安全。”

    任霜梅迎上他的视线,笑了笑,语气温和∶“不清楚你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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